方世謙拗不過女兒,最終還是答應了平嫁的方式,方小檀站起身來走到方世謙近前:“爹,女兒一直一來都很任性,給你添麻煩了。”
方世謙面露苦笑:“我只有你這一個女兒,寵你自然是應該的,之前爹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檀兒你不要放在心上。”
“還有,下次不要一聲不吭就走了,爹當時都嚇壞了!”
方小檀嗯了一聲,拉起方世謙的手:“爹,我以后不會了。”
方氏在邊上捂嘴輕笑:“我已經數落過你爹了,檀兒你就不要再怪他了,以后他絕對不敢了。”
方世謙面露尷尬之色,轉頭望向林凡岔開話題:“林凡,我聽聞你為杭州知府治病,深得他的賞識,為何不找他幫忙引薦入官場中做個一官半職,如果需要銀錢打點,方家一定全力相助。”
林凡心想當初謝安請我去長安給太子做事都被我拒絕了,怎么可能又去張巡撫手下做事。
“小侄自覺才疏學淺,還需再多讀幾年書,才考慮仕途之事。”
方世謙眉頭微皺:“讀書是好的,但一心苦讀并非處世之道,還是要出去做事才能學以致用……”
方小檀拉了拉方世謙的手:“爹,你不要管林凡了,隨他去便是。”
方小檀對林凡已經頗為了解,她知道林凡心氣極為高傲,并非是不做事,只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入他的眼內,讓他去官府中做一個小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方世謙嘆了一口氣,他并沒有方小檀般如此了解林凡,只是覺得自己這個女兒還沒等出嫁就已經向著外人了,看來女大不中留,的確是至理名言啊。
“好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管太多了,這段時間你們留在金華城中修養,下個月大婚的事情我來操辦,等一切準備妥當之時,便宴請四方高朋,為你們二人完婚!”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過的都非常平靜,林凡又回到水榭別苑,每日里依舊是清晨練拳,白天制符煉丹,晚上吐納修行。
從金山寺得到的那枚月華隕玉經過這段時間的煉化后,林凡已經可以徹底掌控其中蘊含的靈力,不過依舊無法更改隕玉中靈力的屬性,所以只能用來施展隔空御物之術。
隔空御物中最有用的便是御劍術,但林凡不喜用劍,手頭上也沒有合適的寶劍。
當初那柄**神劍,林凡已經連同蜚獸角一同歸還到雷峰塔內,畢竟是借來的,賴著不還肯定不好。
至于林凡常用的那根法鞭,此物威力倒是不小,但用來作為飛行法器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林凡倒也不著急,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事事太平,不需要去斗什么妖魔鬼怪,法器的事情隨緣便是。
方小檀這段時間則基本都留在閨房之中,馬上就要出嫁了,在外面拋頭露面多少有些不妥。
日子一天天過去,大家都在等待大婚日期的到來,但是一封從山東發來的信箋,打破了日常的平靜。
這一日清晨一早,方小檀手中拿著一封信,急匆匆的來見父親方世謙。
“父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方世謙有些意外:“檀兒,你這段時間不是在準備大婚的事情么,還能有什么比大婚更重要的。”
方小檀舉起手中的信:“掌印的下落,已經找到了!”
“什么!”
方世謙面色大變:“你說的是真的?”
掌印是方家歷代以來家主的信物,上一任家主方世孝死的突然,沒來得及把掌印傳給方世謙,這一直是方世謙的一個心病。
雖說平日里用不到掌印這東西,但到了年節祭祀之時肯定還是要取出來使用的,這掌印不在手中,方世謙的家主之位就不夠名正言順。
這件事一旦被宗族親戚知道了,必然又要掀起一陣風波。
方小檀把手中的信遞給方世謙:“前段時間我派王理去山東,整頓當地的三十幾家絲場,準備從二叔手上把這些絲場接手過來。”
方世謙聽了微微一驚:“二弟在山東經營多年,那邊絲場和店鋪中管事之人都是他的親信,你派王理去收整這些生意未免太想當然了,萬一把你二叔逼急了怎么辦!”
方小檀望向方士謙:“二叔的確在山東一帶根深蒂固,但正因為如此才必須盡快把這些生意收回來,那些絲場是方家綢緞生意的本源,若是任由二叔繼續胡搞下去,我怕方家的生意變成無源之水。”
方世謙嘴角抽動了下:“我知道,今年山東送過來的絲料的確質量和數量都不盡人意,但這種事還是要從長計議,不可魯莽。”
方小檀搖了搖頭:“二叔趁你不在時強入大宅奪權,這件事不能再拖了,反正我已經派王理去山東,開弓沒有回頭箭。”
方士謙完全說不過自己女兒,只好嘆息一聲:“那王理在山東進展如何?”
“王理去了之后進行的不太順利,二叔在明里暗里一直在給他使絆子,不過各處店鋪的資產和人員盤點基本已經完成了。”
方小檀伸手指了指方士謙手中的信:“王理今日突然給我發來一封密信,說在盤點青州店鋪資產時,在倉庫最深處發現了一個金印,看上去和掌印頗為相似。”
方世謙微微一驚,這才想起掌印的事情來,連忙打開信箋查看里面的內容。
“青州店鋪?掌印怎么會在青州,王理他不會是搞錯了吧?”
方小檀搖了搖頭:“王理辦事細心老道,而且他在方府中十余年,見過數次掌印,應該不會看錯。青州那家店鋪是山東最大的一處,本來是三爺爺執掌,三爺爺和爺爺是同輩的長者,或許爺爺當初把掌印交給他保管也說不定。”
方小檀這次猜的八九不離十,方世孝當初的確是把掌印保管在了青州分店,并叮囑方小檀的三爺爺保管,可惜他突然身死,死后的游魂又帶走了三爺爺,所以這件事就成了一件無頭案。
如今三爺爺死后,這家店鋪由他大兒子方墩接掌,這些后輩人對倉庫沒有盤查清楚過,也就不可能發現掌印了。
如果不是被王理專心致志的把整個倉庫中的貨物盤點一遍,這掌印恐怕要永遠被埋在倉庫最深處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