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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殺金志文?”
婁鶴翔露出一抹狠色,“因為他該死。”
“說說看,他怎么就該死了。”
“他幫過我,原本我還挺感激的,也愿意給他一些報酬,但他太貪婪了,想要的太多。”
韓彬喝了一口茶水,“婁鶴翔,你想招供,就要擺正態度,別我問一句,你自己答一句,自己主動詳細交代和金志文之間的關系。”
婁鶴翔又習慣性的咬著右手食指的指甲。
韓彬換了一個問題,“董俞蓓是不是你殺的?”
婁鶴翔低頭不語。
“砰砰!”李輝敲了敲桌子,“干嘛呢,沒聽到問你話?”
婁鶴翔深吸了一口氣,“再問一遍,我沒聽聽。”
“董俞蓓是不是你殺的?”
婁鶴翔點點頭。
“說話。”
婁鶴翔點點頭,咬牙道,“是,俞蓓是我殺的。”
“你為什么殺她。”
“我承認是我干的,但我不想說。”
“既然承認了為什么不說?”
婁鶴翔捂著頭,喊道,“因為我不想回憶,我愛她,我根本沒想過殺她。”
“那她怎么死了?”
婁鶴翔抓著頭,露出痛苦的神色,“那是一個意外。
我得知她懷孕后,想帶她回家照顧,她不肯,我們就發生了爭執。我不小心把她推倒了,她就……那是個意外,完全是意外……我從來沒想過殺她,從來沒有。”
“殺了她之后,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當時嚇壞了,我整個人都傻了,我恨、我悔、我甚至想過陪她一起去死,我當時還以為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是不是太傻了。”婁鶴翔又哭又笑,而后露出一抹狠色,
“后來,求生欲還是占了上方,我開始查看周圍是否有目擊者,結果,我就看到不遠處有個男子,正拿著攝像機拍攝,我當時腦袋要炸掉了。”
“接著,我拿起董俞蓓的手機,就走向了那個男子,我知道不能就讓他這么走了。我追、他就往山下跑,我越追、他就越跑,我使出了渾身的勁追,我比他年輕,比他跑得快,終究是追上了他。
那個男子就是金志文。
隔著幾米的距離,金志文不跑了,他威脅我,再靠近一步,就喊人,告訴所有人,這里有人殺人。
我讓他把攝像機給我,我告訴他,只要他把攝像機給我,我就讓他離開,否則,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跟他同歸于盡。”
婁鶴翔擦了擦眼淚,繼續說,“他不肯,他說自己的攝像機很貴,買的時候花了好幾萬,如果把攝像機給了我,他不就吃虧了嘛。
我讓他把攝像機內存卡給我,他還是不肯。我問他想怎么樣?他向我要錢,說給他五萬塊錢,就把內存卡給他,同時,也答應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我當時沒有其他辦法,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死他,就只能同意了。”
韓彬在本子上記下,追問,“你知不知道金志文和警方接觸過?”
“知道。”婁鶴翔嘆了一聲,“下山后,我冷靜了下來,我知道憑我和董俞蓓的關系,就算金志文不去舉報我,警方一樣會調查我。
所以我就請金志文幫忙,如果警察把我抓走了,就請他幫我作偽證,只要能放我出來,我會再給他一筆錢。
金志文答應了,但條件是再加五萬塊錢,我當時沒辦法就答應他了。”
“既然你們已經說好了,你被釋放后,又為要殺死了金志文?”
“哼。”婁鶴翔哼了一聲,“那老王八蛋變卦了,他跟我要二十萬,還說他冒著巨大的風險給我作偽證,如果沒有二十萬的話就把視頻賣給別人。”
婁鶴翔伸出兩根手指,“二十萬,我從哪弄來那么多錢,我要是有那些錢,董俞蓓當年也就不會跟我分手,也就不會鬧出這么多事了。”
“我不想再被警方抓了,我必須拿到那天的視頻,就只能把他殺了。”
“你知不知道金志文要把視頻賣給誰?”
“知道,他跟我說了,是董俞蓓那個相好的,哼,什么玩意,沒一個好東西。”婁鶴翔啐了一口。
韓彬追問道,“你把攝像機的內存卡扔到哪了?”
婁鶴翔瞥了韓彬一眼,“你們沒找到。”
“我問你什么,回答什么。不該問的別問。”
“我用磚頭砸爛,也一塊扔進河里了。”婁鶴翔聳了聳肩膀。
“你怎么殺死金志文的?”
“用刀捅死的。”
“捅了幾刀?”
“六七刀吧。”
“描述一下具體的位置。”
“第一刀是捅在了前面,胸口和肚子的位置,然后他就倒在了床上,我又捅了五六刀,怕他出聲,還在他嘴里堵了個毛巾,他身上到處都是血,我看著刀刃也卷了,就沒有再捅,估計也不行了。”婁鶴翔摸了摸下巴,繼續回憶,
“然后,我就把他家弄亂,偽裝成搶劫的現場,拿著攝像機我就跑了,走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身上沾了大量的血跡,我就拿了金志文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和一個皮夾克,可惜忘了拿他一雙鞋。”
“你殺死金志文用的刀呢?”
“也扔進民心河了。”
“刀是什么樣的?“
“就是小刀子,也就是二十多厘米長吧。”
“你和金志文是怎么保持聯系的?”
“為了不被警方發現,我們都是見面聯系的。”
“除了五華山外,你們還在哪見過面?”
“都是在玉華區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我也說不上名字。”
韓彬畫了個重點標記,“你母親知不知道這件事?”
婁鶴翔搖了搖頭,“我怕她擔心,沒敢告訴她。”
韓彬查看了一下筆錄重點,問道,“你殺死董俞蓓之后,還做過其他的事嗎?”
婁鶴翔搖頭,“沒有。”
韓彬一挑眉,“董俞蓓隨身帶著的包,你有沒有拿走?”
“沒有。”
韓彬試探道,“那為什么警方在她尸體旁,沒有看到她的背包?”
“沒準被其他路過的人拿走了,現在見財起意的人還少嘛。”
“你有沒有脫過董俞蓓的衣服?”
“沒有,她都已經死了,我還做那種事情干嘛?”
“可警方發現她的時候,她身上沒有穿任何衣物?”
婁鶴翔臉色變的有些難看,“難道……我走之后,還有人接觸過她的尸體,不會是某個變態做的吧。”
“除了金志文外,你有沒有在案發現場見過其他人?”
“沒有。”
“你再想想。”
婁鶴翔用力的敲著審訊椅,“我說了,我不想再回憶那天的事。”
看到他的情緒有些不穩定,韓彬不想刺激到他,“行,今天的審訊就先到這吧。”
婁鶴翔沒有回話,望著審訊室屋頂發呆。
出了審訊室后,一旁的李輝說道,“嘖嘖,這小子總算是招了,再也不用去民心河邊吃風了。”
包星更了解董俞蓓被殺案,說道,“韓隊,按照婁鶴翔的說法,他殺死董俞蓓后就發現金志文再拍他,隨后他就去追趕金志文了,根本沒時間脫掉董俞蓓的衣服,再將她的衣服和包掩埋起來。
會不會還有其他人去過現場?”
韓彬也在考慮這一點,按理說婁鶴翔已經招供了,也沒有再撒謊的必要。
但他描述的作案經過,確實和案發現場有些不同。
要么是他在撒謊,要么是這期間又發生了其他的事。
李輝腦洞大開,“會不會婁鶴翔離開后,有人對尸體做了不可描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