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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
法醫李燦做完初步檢測,起身說道,“馬隊長,初步尸檢已經完成了。”
馬景波下意識的問道,“怎么死的?”
李燦組織了一下語言,“死者體表發現了兩處明顯傷痕,第一處是在頸部,第二處是在后腰。后腰應該是電擊傷,頸部應該是勒傷。”
“沒有明顯的溺水特征,可以排除被淹死的可能,死因是被勒住頸部,導致窒息而死。”
“死亡時間呢?”馬景波追問。
“死的時間不長,九點半到十點半之間。”李燦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死者年齡在22歲左右,沒有明顯能證明身份的特征。”
“受害人有沒有遭受過姓侵?”
“現場不太方便,等回到實驗室后會進一步尸檢。”
馬景波點點頭,“等你的報告。”
“我會盡快的。”李燦撂下一句話,就去處理尸體了。
馬景波指了指一旁的韓彬,“現場這邊我盯著,你去跟報案人和游泳池的負責人談談。”
韓彬應了一聲,叫上包星和李琴去了外面。
此時,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整個城市都安靜了下來,韓彬站在樓前的臺階上伸了個懶腰,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包星打了個哈欠,“不行,一會我得喝杯咖啡,要不今天晚上估計頂不住。”
李琴看了一眼手機,笑道,“你才多大年紀就頂不住,我向你這么大,熬夜是經常的事。”
“李姐,你是女中豪杰,我哪跟你比得了。”
說話間,三人走下了臺階。
報案人劉勇山和泳池負責人李慈紅就站在不遠處。
韓彬先將李慈紅叫了過來,準備了解一下游泳館的情況。
韓彬打量了對方一番,四十歲左右,長得很富態,神色間顯得有些慌亂。
還不待韓彬開口,她就忍不住說道,“警察同志,你說我咋這么倒霉,就攤上這種事了。”
“你是泳池負責人?”
“對,我叫李慈紅,我把這包了。”
“怎么個包法?”
“就是我把這租下來了,租期五年,租金每年遞增百分之三。實話告訴您,我剛租下來的第一年就后悔了,這就是個賠錢貨呀,還租金每年遞增百分之三,我都快賠死了……”李慈紅哭喪著臉,抱怨道。
包星打斷了她,“租之前你沒打聽一下嗎?”
“租的時候感覺這地方挺大的,租金相對也比較便宜,在加上體育場的人流量不小,想著只要下功夫肯定能賺錢,誰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李慈紅嘆了一口氣,伸手比劃四周,
“這店鋪在體育場里面,也不臨街,舉辦活動的時候人們一窩蜂的來,散場的時候大多是晚上了,誰會在周圍的店里逛,人多不代表能轉換成客流量,就我這游泳館能不能賺回租金還不好說。”
韓彬問道,“游泳館幾點關門?”
“一般要是沒客人八點左右就關門了,有客人的話就十點關門。”李慈紅說道。
“游泳館一共幾個工作人員?”
“游泳館的活不多,基本上就我一個人,早上八點左右開門,晚上八點左右關門,還雇了一個人打掃衛生,也沒其他要做的,人工也貴,養不起。”
“你今晚什么時候離開的游泳館?”
“八點左右吧。”
韓彬拿出筆記本記了一下,“你知不知道里面還有人?”
“知道。”
“那你走了誰關門?”
“體育場是十點關門,我如果八點沒關門,就會提前跟體育館保安打招呼,讓他們十點過來看看,他們就把客人勸走了,順便幫我將大門鎖上。”李慈紅說道。
韓彬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心挺大。”
“怎么說呢,本身就不賺什么錢,里面就一個游泳池,也沒什么可偷的,天天晚上十點我也耗不起呀,把身體累壞了,還不夠那點醫藥費。”
“你認識死者嗎?”
“算認識吧,是我們這的會員,她倒是經常來,不過也沒怎么說過話。”
“你們會員怎么收費?”
“有好幾種收費模式,有按時間收費的,包月,包季,包年。還有按次數收費的,十次,三十次,五十次。根據不同的會員種類,價格和優惠程度也不一樣。
“死者屬于那種?”
“她應該是包季。”
“你走之前游泳館還有幾個人?”
“好像是三個人,除了死者之外,還有一對夫妻,也是這里的會員。”
“游泳館有監控嗎?”
“以前后,后來壞了,也就沒換新的,我這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對了,體育館門口有監控,你們可以看那的監控。”
“客人游泳的時候物品放在哪?”
“換衣服可以去廁所,游泳池旁邊有柜子,可以存在那。”
“死者的儲存柜是多少號?”
“這我記不清,本子上應該記得,我得去查查。”
李琴反問,“你這連個電腦都沒有?”
“以前后,后來被偷了,派出所也一直沒抓到人,我就弄個本子記,反正都是長期的會員,管理起來也容易。”
韓彬也沒在多說什么,對著一旁的李琴道,“李姐,查清死者的身份,以及儲物柜的號碼,通知死者家屬認尸。”
“是。”李琴將李慈紅叫到了一邊。
包星將報案人劉勇山叫了過來。
劉勇山看起來四十多歲,中等個,皮膚有些黑,穿著一身保安制服,對著韓彬打招呼道,“警察同志好。”
“你是報案人劉勇山。”
“對,我是咱們體育場的保安,今天晚上是我值夜班。”
“你幾點上班?”
“晚班是晚上八點到早上八點,我們一般是七點五十左右交班。”
“你什么時候發現死者的?”
“九點五十多吧,十點體育場就關門了,我一般都會在院子里巡視一下,看到游泳館還亮著燈,我就想進去提醒游泳的人,體育場該關門了。”
“結果我進去之后沒看見人,我還以為人都走了,正準備關燈離開的時候,看到游泳池里飄著一個人,那家伙,可把我嚇壞了。”
“我趕緊跑了出來,就打電話報警了。我這心里一直撲通撲通的跳,也不怕您笑話,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死人,嚇得我都哆嗦。”
“你到現場后,有沒有看到死者的物品?”
“沒印象,我也沒敢看,直接就跑出來了。”
“晚上體育場有幾個保安?”
“這得看有沒有活動,如果有活動,人數就多了。如果沒有活動的話,八點以后就一個人看門。以前,我還挺喜歡值夜班,也沒啥事,還能安生的玩會手機,誰知道……”劉勇山露出一抹苦澀,
“得,這保安是干不成了,我還是轉行吧。”
包星笑了笑,“就你這膽,也確實不適合當保安。”
劉勇山訕笑了一聲,“警察同志,也不怕您笑話,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警察,那時候就覺得威風,長大以后才知道警察也不是想干就能干的。”
韓彬遞給他一支煙,“你巡視的時候,在游泳館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劉勇山接過香煙,“沒有。”
“九點半到案發之前這段時間,有沒有人離開過體育館?”
“有。”
“幾個?”
“這不好說,有走路的,也有開車的,不是一種情況。”
“有監控嗎?”
“大門口有兩個監控,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調。”劉勇山說道。
“包星,你跟他去一趟,把今晚的監控拿過來。”
“是。”
韓彬再次返回了案發現場,尸體已經運走了,技術科的人也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馬隊,我跟報案人和游泳館的負責人談完了。”
“有線索嗎?”
“死者是游泳館的會員,應該能查到她的身份。再一個據李慈紅說,游泳的人都會將物品寄存到那邊的柜子里。”
馬景波答道,“柜子已經查過了,沒有一個上鎖的,也沒有任何物品,我估計嫌疑人很可能將死者的物品都帶走了。”
韓彬提議,“死者進入游泳館的時候,應該是做過登記的,上面應該有她使用柜子的記錄,可以讓技術科收集一下那個柜子上的指紋,做一個更加詳細的檢測。”
那一排柜子至少有十幾個,有針對性的檢測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