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風聞言也是一驚,史書記載中,也有過像妙玉這樣的情況,但那些人無一不是大賢,難不成,自己懷里這嬰孩,會是什么大賢轉世?
不得不說,蕭國風博聞強識,蕭云一說這話,他便已經有所察覺了,看著蕭云臉上那頗有深意的笑容,又想到蕭云給這嬰孩起的名字,最終得出了一個令他無比震驚的猜測,看這孩子天生白眉白發,與傳說中那位倒是極度相似,難不成真是那位轉世?
圣賢轉世,這簡直讓蕭國風難以置信,好半天,按下心中的震驚,把小李耳交給吳媽抱著,目光落在蕭云身上,下來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這小子才行。
“族叔今日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一家人圍著圓桌用膳,蕭海疑惑的問道。
蕭國風聞言,臉上卻是帶上了一絲微笑,擱下碗筷,道,“今日早朝過后,陛下留我下來,一起商討太子大婚之事。”
“太子大婚?”蕭云聽了,卻是驚呼了一聲。
蕭國風點頭一笑,“已經準備兩個月了,婚期定在下月初五,你回來得倒是正好,要是再遲些,怕是得錯過了。”
“是那家女子?我以前怎么沒聽太子說起過呢?”
這消息,的確是讓蕭云有些不淡定了,他知道姒流風不缺女人,但是太子妃一直未立,如今夏皇張羅著給他大婚,肯定是為了立太子妃了,也不知哪家的姑娘有這般的福分?
蕭國風道,“是平陽侯爺的清越郡主!”
“平陽侯的郡主?那可不就是周明軒的妹妹么?”
蕭云愣了一下。毫無疑問。又是一段政治婚姻。皇族子弟,在這一點上,端的可悲,不過,想來周明軒那貨應該很高興吧?妹妹成了太子妃,將來他也能成國舅了!
蕭國風道,“柳傳雄和石青一倒下,整個大夏可謂人心惶惶。官員們更是人人自危,所以,陛下才會想到以太子大婚,這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來穩固人心。”
蕭云微微頷首,姒流風自己惹的事,當然得讓他自己來填了,想來,姒流風也不會有什么怨言。
“平陽侯駐守邊疆多年,手握重兵。與龍城大小官員,也沒有太大的利益牽扯。乃和親上選,陛下讓太子擇妃,太子便選了平陽侯之女清越郡主,本來婚期已定,可前兩天得知妖族萬妖大會的事,平陽城恰與妖族接壤,陛下怕生變數,又找我商議對策!”蕭國風道。
恰逢太子大婚的時候,妖族有了騷動,而且平陽侯又是抵御妖族的主力,這時候要是生出什么變數,夏皇能不頭疼么?
蕭云倒是沒有太多的擔憂,萬妖大會是在太子大婚之后,這段時間,妖族就算有異心,也該不會有什么動作。
“或許,該找蘇妲己弄弄清楚,這妖族,到底在搞什么鬼!”蕭云凝了凝眉,加之他還有事要找蘇妲己,或許是該見她一面,好好問問。
魔域!
魔域并非常人想象中的暗無天日、魔氣沖天,和大陸其他地方一樣,這里也有秀麗的風光,魔域之所以被稱為魔域,只因這里多是修煉魔音之人,是修習魔樂者的天堂。
在這里,不管他們手段有多么毒辣,多么血腥,多么暴虐,多么喪心病狂,都不會有人去管他們,更不會有人對他們喊打喊殺。
魔域地域遼闊,占據大陸東南大片河山,修魔者多為散修,但也有不少門派,勢力不可小噓,但,不管有多少門派,多少強者,有一點是他們無法反抗的,那就是必須受天魔宮的管轄。
自萬年前,魔主秦帝率魔域眾魔殺出魔域,橫掃八荒,一統大陸,之后遭遇各國遺脈史無前例的瘋狂抵抗,最后,一位強大的人族修士出手,成功將秦帝斬殺,魔族魔眾崩潰,一場禍及整個大陸,四夷和妖族都遭受波及的大災劫終于平息。
剩下的魔眾退回魔域,不過卻已經是一盤散沙,數千年內,魔族實力雖然恢復些許,但卻各自為戰,內亂不斷,三千年前,魔女端木靈兒橫空出世,以無上魔功鎮壓諸魔,重新一統魔域,在平頂山頂建立天魔宮,煉制萬魔旗號令萬魔,魔域千萬魔眾,皆奉起為尊,留下一代傳奇,魔族也因此得以修養三千年。
平頂山巔。
云纏霧繞,一座天宮恍如懸于云端,一派仙家氣象,旁人若是不知,怕是得將這兒當成一座神仙洞府了。
一道遁光劃過天際,落入天魔宮中。
“師父救我!”
一聲高呼響起,聲音中似乎夾雜著無窮的痛苦,打破宮中的寧靜,天魔宮中乍起波瀾。
“師弟?這……”
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正殿之中走出一劍眉星目的黑袍男子,快步走到殿前廣場上,廣場中央,一名青年渾身浴血的坐在地上,看樣子似乎已經暈厥,兩名天魔宮長老正在全力為其輸送真氣。
一名長老一邊給那青年男子輸送真氣,一邊對那氣勢威嚴的黑袍男子道,“宮主,葉師弟使用了天魔血遁,渾身精血近乎枯竭,還有一股強大的豪氣在他體內亂竄,無法壓制,樂府有崩碎的跡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袍男子疾呼一聲,“快去請太上長老!”
“是!”
旁邊一位魔宮弟子領命,急沖沖的往殿后跑去。
“卿兒!”
一聲咋喝從殿后傳來,整個平頂山頂的云層都在震顫,一名白袍老者匆匆而來,看到那位在眾人呵護下的青年,一張臉顫抖了起來。
眾人散開,老者上前查探,臉色變得極度難看,大袖一卷,帶著那渾身浴血的青年,消失在廣場之上。
所有人都對這位老者充滿了敬畏,牧風,天魔宮太上長老,一千五百歲高齡,魔仙后期的存在,魔主李銘狂的師父,代表著天魔宮,乃至整個魔域的至高武力。
深宮。
“蕭云?是哪位高人門下?”
經過牧風的救治之后,葉書卿的傷勢暫時穩定了下來,剛一蘇醒,葉書卿便與牧風講起了他的遭遇,牧風得知葉書卿是被一位年輕修士所傷,憤怒的同時,心中亦是倍感驚訝。
要知道,他這個弟子,可是由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可以說畢生所學都傾囊相授,剛滿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修煉到魔宗境界,如今更是身負《開宗魔卷》這等不世奇功,放眼整個大陸,也是絕對頂尖的存在,真論起戰斗力來,怕是尋常樂宗后期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拿得下他。
如果說葉書卿是被什么世外高人傷成這樣,他還能接受一些,可偏偏這人與葉書卿同齡,還迫得葉書卿使出天魔血遁,若不是回來得及時,怕是命都沒了。
精血大損,重傷之下的葉書卿臉色蒼白若紙,聽了牧風的問話,虛弱的道,“此人是夏國人,聽聞是夏國帝婿,據說只是個散修,弟子在周國有理,聽聞其名,便忍不住找他比試,結果卻是一敗涂地。”
“散修?”
牧風的臉抖了抖,葉書卿這話,更是讓他難以接受了,散修意味著什么?沒有修煉豐富的資源,沒有強硬的后臺,一切都靠自己,年紀輕輕,可能有這般成就么?
答案是絕對否定的,一個人,就算再天資出眾,沒有高人指點,也決不可能有什么過人的成就,就算是自學成才,也得花費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積累。
“師父,這個蕭云絕不簡單,他身邊帶著一個嬰孩,那嬰孩一聲啼哭,便將弟子施展的《鬼禪如來》曲給破了。”葉書卿道。
“唔?”牧風聞言,瞳孔一縮,“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葉書卿篤定的點了點頭,有些慚愧的道,“弟子本想將那嬰孩搶回來的,怎料弟子不是蕭云對手,搶人不得,反被其重傷。”
牧風聽了,臉上帶著十分的凝重,轉臉看向旁邊的黑袍男子,“銘狂,你馬上派人,去一趟夏國,把那個蕭云抓回來,順便,把卿兒說的那個嬰孩也一并帶回來。”
“是,師父!”
黑袍男子躬身領命,旋即便匆匆的退了出去,李銘狂心中也是對葉書卿的話倍感驚訝,一個嬰孩的啼哭,能破了太古魔音?那不成魔族克星了么?必須將這事弄個清楚。
話分兩頭,在龍城休整兩日,蕭云便回了一趟天音派,把林初音還在世的消息傳達了一下,又去了一趟林初音的老家告知林楓夫婦,林初音去了周國,改拜了周國黎山派。
林楓夫婦雖然都很驚訝,但蕭云把前因后果一一道來,說得是煞有介事,兩人就算不信也得信了,之前蕭云已經對他們隱瞞過一次,沒有理由再編一次謊言來誆騙他們,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不管怎樣,黎山派乃是大陸知名的大派,更有黎山老母親自收林初音為徒,實在是可喜可賀之事,比之在天音派,可謂是前途遠大了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