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熊!黃老頭這是搞什么飛機,他的眼睛怎么好像在放電?拜托,老頭,我可不是你的菜,放電也別沖著我來啊!”
被黃老頭一雙眼睛鎖定,孫言心中叫苦不已,他不但覺得全身五臟六腑都被看透了,并且,渾身還無法動彈,猶如中了定身咒。
此時的黃老頭一掃老態龍鐘的模樣,整個人忽然高大起來,氣勢如萬丈波濤,極是駭人。從側面看黃老頭,便能看到兩條半米長的電光,在他眼中射出,吞吐不定。
在場的王森等人,皆覺胸口一窒,在強大的壓力下,甚至有舉步維艱的感覺。
風鈴雪不由輕呼:“目生虛電!稱號武者!”
王森見狀不明所以,焦急喊道:“黃老,您這是……”
羅德尼等武學教官一個個面色蒼白,苦苦抵抗著這股澎湃的壓力,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位圖書館的管理員竟是如此高手。
黃老頭擺擺手,眼中電光消失,微笑道:“不錯,想不到真被你學會了。”說著,他目光下移,揶揄道:“你小子本錢雄厚,以后會很性福啊!”
孫言雙腿一緊,一臉悲憤,他今天真是倒霉,先是被一個死人整蠱,現在又被一個不知幾百歲的老頭非禮,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怎么有臉見人。
不待眾人再說什么,黃老頭揮揮手,佝僂著身體,轉身走去:“我累了,你們自便。”
王森等人雖很好奇那門戰技是什么,但是,終是不方便問出口。而風鈴雪早已按捺不住好奇,與老師們一一告別,拉著孫言就往外跑。
圖書館的門重新關上,周圍陷入一片黑暗,黃老頭坐在椅子上,抬頭望著天窗,布滿皺紋的臉露出一絲笑意。
“孫言,真是有趣的小子。”
“想不到,這小家伙在我眼皮子底下待了三年,我竟沒發覺這小子如此天才。唉,老了,老了,也有走眼的時候啊。”
“鎮龍樁雖只是二品戰技,卻是那門絕藝的總綱啊!其入門之難度,比之‘神功絕技榜’的絕學還要更勝幾分。本來以為,這一代的年輕一輩,除了才情無雙的林冰嵐,還有不知所蹤的怪物劍萬生,其他少年天才根本無法窺及門徑。想不到,想不到……”
“這小家伙竟在4小時內就初窺門徑。唉,這么出類拔萃的一個苗子,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怎么白白便宜了那個林老頭,不甘心吶!”
“唉,當初答應張正日那小子在先,老頭子我不能違背諾言。”
“唉……”
黃老頭又是一聲嘆息,他今天嘆氣的次數,恐怕比過去10年加起來的都要多了。
“不行,不能這么白白便宜林老頭那混蛋。”
從椅子上飄起,落在地上,黃老頭來回踱步,焦躁不安,猛地一拍手,“雖然諾言所限,我搶不到這么好的學生,也不能讓林老頭你這么順心。對,就這么辦!”
打開桌上光腦,黃老頭輸入一串指令,下一刻,一個軍人影像出現,這個軍人肩章是一顆金星,赫然是少將軍銜。
“黃老,您好!”
“嗯,廢話少說。”黃老頭一揮手,沉聲道:“立刻用軍部的名義,向帝風學院借調兩名教師,為期半年。理由是絕密任務,半年內,禁止與外界聯系。”
“是!黃老,借調那兩名教師?”
“還有誰?小刀和小郭那兩個小子。”
“是!明白。”
“嗯,還有,封鎖南鷹學院畢業大考的情況,半年內禁止消息外泄。”
“是!明白。”
“嗯,行了。”黃老頭說完,關閉光腦,得意笑道:“林老頭,當初整我整的那么愜意,如今這是現世報,哈哈哈……”
關于這一切,孫言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此刻正坐在車上,與風鈴雪一起,趕往常承的家。
來到常家的那座莊園,陳王和常承早在那里,兩人都等待孫言的到來。
“怎么樣,怎么樣?獎勵到底是什么?”常承最是迫不及待。
陳王也是目光熱切,問道:“阿言,張正日先生到底留下了什么獎勵?戰技,還是功法?”
見兩人如此迫切,風鈴雪在一旁,也是極為好奇,孫言決定吊一吊三人的胃口,索性從進入密室開始說起來。
當他說到發現那個足印,并在足印上領悟出鎮龍樁戰技時,孫言忽然發覺三人的臉色有點不對。
“怎么了?”孫言奇怪的問。
陳王露出苦笑,意興索然的說道:“本來還希望能夠學到一門新戰技,現在是沒希望了。”
“我演示給你們看,不就可以了么?”
聞言,孫言不由大奇,自己并不是藏私的人,對朋友可不會藏著掖著。
見孫言不解,常承唉聲嘆氣,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擁有那么變態的武學領悟力么?一門二品戰技,在沒有口訣的情況下,想要掌握根本難如登天。”
風鈴雪點頭,遺憾道:“沒錯,阿言你是覺得很多戰技一看就能把握要領,進而掌握精通。這就是‘大推演級’領悟力的可怕之處,也是最令人羨慕的地方。或許正因為你擁有這樣的領悟力,才能領悟張正日先生遺留的戰痕,學會這門鎮龍樁。”
“戰痕?那是什么?”孫言皺眉不解。
陳王笑道:“阿言你不是武道家族的成員,沒聽過戰痕并不奇怪。”
“戰痕,是稱號武者的標志。”
孫言不由恍然,中級學院所能接觸到的武者境界,限于九級武者之前。至于九級武者之后的境界,普通的學員知之甚少,孫言只知道九級大武者的境界,是無數武者一生的終點。若是能突破九級,達至十級,便能脫胎換骨,重筑武基。
武道十級,三級為坎,六級為關,九級為塹。
十級武境,被稱為脫胎境界,這樣的武者,則是一般人尊稱的武學大師。那些武學大師們,已是人們觀念中,站在社會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
而十級武境之上,才是稱號武者,這樣的武者則是傳說中的人物。關于稱號武者到底有多么強大,有如何可怕的威能,孫言根本無從知曉,更不知道戰痕是十級武者的標志。畢竟,他的武學修為突飛猛進,不過才月余的時間,相比陳王三人的家學淵博,孫言還有相當的距離。
風鈴雪道:“武者一旦突破脫胎境界,體內開辟第二丹田,成為稱號武者,便擁有凝聚戰痕的能力。戰痕,其實是內元所凝,但是,稱號武者的內元有種種特質,能夠承載武者本身的精氣神,十分神奇,妙用無窮。”
“戰痕其中一種用途,就是戰痕傳功。稱號武者將戰技、功法灌入戰痕之中,后來者只要能領悟這道戰痕,就能自然學會戰技功法。這種以戰痕保存戰技功法的事情,在稱號武者中相當常見,比之用書籍、光腦保存要可靠的多。因為戰痕輕易難以損壞,存留千年以上也是很正常的。”
“在那些傳承萬年的武道世家中,很多戰技功法就是由戰痕保存,封存在某個神秘的地方。這樣的做法,即使那些武道世家遭遇滅頂之災,也能保證獨門功法不致遺失。”
孫言聽得神往不已,武者突破到十級之后,竟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實在匪夷所思。猛地,他想到一件事,心中翻江倒海起來,三天前在洛山石塔發生的奇事,腦海中驟然浮現的拳印,照現在看來,那也是一道戰痕。
那枚拳印,蘊含無限真意,孫言僅是觀想一下,觸及這枚拳印最邊緣的意境,便有了不小的進步。相比這枚拳印,張正日留下的那個足印,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有可比性。
孫言的心不由火熱起來,如果能領悟那枚拳印,到底能掌握何等驚人的戰技或功法呢?
想了想,孫言又暗自搖頭,斷然否決了這個念頭,那晚在洛山石塔的情況,其實極為兇險。以他現在的實力,再次去嘗試,恐怕是生死難料。
“只有等待以后實力更強,才能再去嘗試了。”孫言暗中嘆息。
這時,就見風鈴雪望過來,慎重道:“阿言,進入帝風學院后,你第一件事,就是到帝風圖書館選擇一門合適的功法。”
陳王贊同點頭:“不錯,這很關鍵。一門合適的功法,能使元力修煉事半功倍,也能使戰技威力大增,這一點,阿言你一定要記住。”
“嗯,我明白。”
孫言點點頭,望著陳王三人,感激道:“謝謝你們。”
這段時間以來,孫言的神速進步,與陳王三人的幫助是分不開的。他很開心,能在中級學院畢業前,結識到這樣的朋友。
“你小子怎么突然娘們了,惡心不惡心?”常承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旋即又叫起來:“來,來,來。陪我打一場,看看能不能在戰斗中,學會鎮龍樁這門戰技。”
陳王笑罵道:“就憑你那豬腦袋?還想在戰斗中領悟,省點力氣吧。”
“陳王,你說什么?你說誰是豬腦袋,你再說一遍試試?”
風鈴雪站在一旁,微笑不語,忽然出手,玉手輕彈,指風輕嘯,分襲向三人。
“又是偷襲!”
“鈴雪,你太沒品了。”
“不準打臉!”
四人轉眼便戰成一團,孫言剛學會鎮龍樁,正想試試這門戰技的威力,旋即也不留手,酣暢淋漓的戰了起來。
半個月后,就是前往帝風學院報道的時候,南風域的第一學府,到底是什么樣的呢?孫言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