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顯真君

第三百九十七章 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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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帳外的陳鳶停了停腳步,站在兩側兵將中間微微側臉,周圍頓時掀起一陣風來,帳中燈火都在搖曳。

「陛下,剛才我已言明,我乃山野閑人,縱然會些術法,但江山社稷,人倫昌盛,與我并無關系。不過若天下黎民百姓陷入為難,在下自會挺身而出。」

隨即,抬手拱了拱。

「望陛下知我去意,不要強留,就此告辭!」

言罷,吹拂的風里,陳鳶邁開腳步走過眾士兵當中,那邊帳里的陳慶之追出來送別,持劍一揖,目光之中,望著陳鳶的身形漸漸消失不見,周圍士兵驚得揉著眼睛,以為看花了眼,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人確實就這么面前變得淡如薄煙,走到轅門徹底消失。

元顥抿緊了雙唇,望著那位高人消失的地方,眸底泛起復雜的神色,待丘大千、陳慶之看過來,他眨了眨眼,恢復如常,只是嘆了口氣。

「世外高人,難停留紅塵吶。」

「是啊,若非與先生有段機緣,怕也難以知曉世間竟還有高人一說。」陳慶之也跟著嘆了聲,他目光回轉,看到丘大千時,口中哼了聲。

「武都公,你……你這是何意?」

眼前的陳慶之有高人撐腰,丘大千此時收斂了之前神態,尤其剛才觸碰帳簾被彈飛后,心里到現在都還有些倉惶,見陳慶之這般眼神看他,心里不由一陣發虛。

「何意?你麾下可有兵將去了滎陽后方?」陳慶之向前半步,眼中泛起冷意。

「是……是有這么一回事。」

丘大千被他看得,心里更加沒底了,忍不住后退一步,「此事我已回稟過陛下。」

「對,他派兵之事打探滎陽兵馬動靜,朕知曉這回事,武都公可是有何不妥?」

陳慶之又逼近一步:「哼,那陛下也該知道他那手下入山叫囂一座道觀,揚言放火燒山?」

皇帝與那丘大千臉上都有些驚訝,他們并沒有將這事告訴過陳慶之,怎的知曉的,兩人腦子轉動,很快想到了剛才的高人。

丘大千抬起手,有些發抖的指去外面。

「那道觀就是剛才那位高人的?」

「丘將軍以為呢?!」

這下不僅丘大千牙縫里吸了口涼氣,旁邊的元顥臉色都一變,難怪高人不愿跟他多說,原來是有這么一出誤會。

不過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武都公莫要氣惱,此事丘將軍也不知情,待打下洛陽,朕與丘將軍一起過去向高人賠罪。」元顥趕忙打起圓場,不然越往后說,麻煩就越扯得大:「眼下當務之急,還是破滎陽為重。朕過來尋將軍,其實心里有一策破敵。」

陳慶之也不想咄咄逼人,畢竟丘大千麾下還是有數萬人的,有他在,就算沒不參與廝殺,也能狀這邊的聲勢。

皇帝要打圓場說和,他自然不會糾纏不放。

「陛下說的是,不知是何破敵之策?」

「說降。」

元顥微微仰起臉,負手走在帳內,看著案幾搖曳的油燈,輕聲道:「朕與那滎陽城中的楊昱有些交情,一封書信,定可讓他偷開城門,放我們殺入城中!」

他言辭鑿鑿。

攻城之事,至少要等到明日,既然皇帝要試上一試,陳慶之自然是同意的,不過攻城的準備,他還是要做,待皇帝取來筆紙寫下信函時,營中工匠、士兵已開始打造攻城的器械,爭取天亮前,能趕出上百架云梯。

梁軍營外,風聲里是單調的馬蹄聲奔出轅門,一名信使懷揣皇帝的勸降信飛快奔過原野,朝西面的滎陽城趕去。

清冷的月色下,陳鳶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不遠的山坡,負著雙手看著那單人單馬在月下狂奔。

終究是想看看,陳慶之會做到哪種程度。

打下滎陽,攻破洛陽、虎牢,持劍自傲,說不得收回法劍的同時,給予對方一些懲戒,至于那個皇帝,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看你如何做了吧。」

陳鳶雙袖一拂,掃開地上草鞋、灰塵,就著天地月色,灑脫的側臥地上,享受著風露閉上眼睛,引導香火之力,撬動起被限制的元嬰。

這一入定,直接就忘卻了天色時辰。

與此同時。

西面矗立的重鎮滎陽,灰撲撲逃回來的撫軍將軍元顯恭正與魏左仆射楊昱,以及西阿王元慶,說起今夜發生的事,聽得兩人驚的微微張著嘴。

「那一聲龍吟,我便知曉大事不妙,騎兵座下馬匹俱受驚不前,射出火箭照去天空,你們猜,我看到了什么?」

「龍?!」楊昱試探的問道。

那邊,元顯恭‘砰,的拍響桌子,拿過酒水一口喝盡,雙目圓瞪:「可不就是龍嘛,好家伙那身子巨大無比,在天上像魚兒一樣游動,龍鱗龍須看得真真切切,要不是我機警,見勢不妙,讓麾下兒郎棄馬徒步逃走,恐怕全軍都要折在那。」

龍乃神圣象征,呼風喚雨不說,那身鱗片肯定是刀槍不入,往日眾人也不過從古籍、傳說里聽過,當親眼看到,那種震撼是無以言表的,更別提還要跟對方廝殺,雙腳不抖已經算是響當當的的猛士了。

燈火間,西阿王元慶低頭皺眉,話語呢喃:「難道說,那元顥當真是真龍?」

「殿下莫要杞人憂天。」左仆射楊昱撫過須髯,瞇了瞇眼睛:「莫要忘記,那梁國將軍手中神劍,聽說叫白龍劍,莫非是他持神劍,放出的障眼法?」

「左仆射知曉這些詭道之術?」

「呵呵,略知一二。」楊昱輕笑道:「我家中供奉有修行中人,聽過一些術法。之所以斷定乃是障眼法,主要還是他們放撫軍將軍及眾將士回來,若是真法,雙方乃敵人,豈能就此放過?換做我,不得驅使那條龍直接將將軍一口吞了?」

元顯恭沉默的點點頭。

「左仆射言之有理,是我大意了。」

話語剛落,門房響起護衛的聲音:「啟稟左仆射,城外來了一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