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別去看山,它可能是活的第三百四十六章別去看山,它可能是活的←→:
“玉晨道長問的這番話,鳶還真沒辦法回答你。”
如何辨別真我還是假我,陳鳶也沒逆轉過時空,他哪里知曉,拱了拱手,如實說道:“在下與道長相識多年,可曾誆騙過你,在座各位?我只能說,時空逆轉,并回大同,重合之人,便投胎轉世,重新為人,若是上年紀,又貧困之人,可以說是重頭再來,說不得還能投一個好人家。若不重合,依舊活在當下世道。”
陳鳶越過玉晨幾步,停了停腳,前方風里微微搖曳的胡楊,沉默了半會兒,才回頭開口。
因為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也是聞太師親口告訴他的。
“玉晨道長,你大可放心,雖說在下并不知該如何回答你剛才那番詢問,但可以告訴你的是,有修為在身之人,可免去記憶消除,山川地貌也不會太大的變化。”
“此言當真?”
陳鳶點頭:“假不了。”
“好,往日情分,貧道信你為人。”玉晨甩開拂塵作了一揖,便走去了前面,與趕來的修道中人匯合。而一旁的青虛,上前寬慰陳鳶讓他不比往心里去。
“自明光去后,師弟他對神仙好感大減,望道友能體諒他剛才莽撞出言。”
“換做我,說不得也會如玉晨道長這般心情。”陳鳶也不在這上面糾結,抬手朝那邊招了招,正跟哪吒木雕笑鬧一團的瘋老頭還有孫正德催促老牛拉著車廂朝這邊飛快過來,與青虛一道匯合那邊的修道中人。
見到云龍云賀二位,免不了又是一番寒暄,后者更是有些責怪陳鳶,打玉澗關過,也不來他這邊逗留幾日。
但說到那日將困死西域的士兵魂魄送回故土,云賀道士是不停的稱贊。
“玉晨師兄如何,貧道管不了,但陳道友既然要找那昆侖鏡逆轉時空,我是一百個贊成的,無他,就是沖道友心中良善,就做不出惡事來。”
云龍自然也沒說的,只是微笑的點點頭。
眼下眾人已集合完畢,青虛、玉晨、云龍、云賀、虞飛鴻齊齊望著他,也看著車廂,陳鳶抬手一彈指尖,車廂上方頓時浮出撒哈的面孔,痛苦扭動,這把大伙給嚇了一跳,還沒等問陳鳶他是何人時,廂門吱的一聲打開。
視野延伸里面,只見一道窈窕的身影躺在無古柱上,周身被紅線纏繞,雙眼被幾張符箓扭成的繩子纏裹遮住。
“她是就妣壬神?”
在座的修道中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妣壬真身,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馭起防御的架勢。不過令他們想不到的是,眼前的妣壬竟是年輕貌美的女子之相,好在修中人多是明白,這不過是一副好看的皮囊罷了,并沒有在這上面糾結太久。
“便是她了。”
陳鳶輕描淡寫的抬了抬手,無古柱抖了兩下,緩緩飄起,連帶的還有許多木雕也都一一被紅線牽引飛出了車廂,在眾人視線中立去地上。
“道友這是為何將她身上掛滿你車中木雕?”
“用神人之力將她鎮住,以免中途神力偷偷恢復。”
陳鳶也是沒法,不可能長時間將哪吒放出來,或將其他神人叫出,只好想出這種法子,給她身上掛七八個木雕。
這一路過來,還挺有效果。
說罷,眾人互相看了看,虞飛鴻和云龍、云賀兩位道長帶著一眾聚靈府弟子先去山腳下布置陣法,分內外兩個陣,外陣是聚靈府由九個弟子持各色旗幡,是為定住幻象,令人魂魄出竅所困山中。
而內陣則有云龍云賀兩人辨別西昆侖內置的法陣流動的方向和痕跡后,由天師交給他們的辰時盤壓住方位,避免入山之后,地脈變化,將人引入迷途,最后饑渴而亡。
兩刻鐘的時間布下陣法后,虞飛鴻守在外面,云龍云賀各持法器率先入山,片刻后,一只紙鶴飛出,在半空啼鳴兩聲化為火焰。
陳鳶明白這是兩人傳遞的信號,表示里面已沒有異常。
“兩位道長,該我們了。”
陳鳶一把抓住彷如僵尸一般的妣壬,捏著她后勁,猛地縱身一躍,身形在天光里拉出一連串殘影,瞬間沒入山腳下的林野之中。
玉晨、青虛也緊跟而上。瘋老頭還不想走,卻被哪吒拍著腦袋催促,讓胖道人牽著,一起跟了上去。
林中到山腰的路徑與陳鳶,還有鎮海和尚走的幾乎一模一樣,貼壁蜿蜒的山道,塵埃厚實,一腳下去,步履全是灰塵,山道另一側的懸崖更是怪石犬牙交錯,斜著、橫著伸到外面。
“擱放神器的地方,怎么看上去陰森恐怖。”
玉晨攤開手,觀察羅盤的指針靜靜不動,不由皺了皺眉頭,要知道不管何時何地,也不會像這般情況。
“云龍,陣法可起效了?”
稍后兩步,提著桃木劍的云龍老道肯定的應了一聲,旁邊的云賀附和道:“師兄,自然是起效才發出訊號。”
青虛聽了片刻,看了看抱著瘋老頭一條胳膊的孫正德,只見他戰戰兢兢的四下張望,頗為緊張,目光隨即落去陳鳶,小聲道:“道友可是來過這里?”
“來過。”
陳鳶心里也在提防,不過還是將那日與和尚還有胖道人,魂魄被這大山吸走,在幻境中掙扎的事說了出來,還將鬼首鈴下面那條綴纓拿給道士看。
“本以為是幻境,可當我們醒來,發現我手中竟拽了昆侖鏡下面這裝飾之物。”
“實也,虛也,真真假假……”
青虛聽完,也察覺到這綴纓上流露出的些許神力,不由一陣唏噓,“或許只有這位妣壬神能給我們答案。”
“先到昆侖境那邊再將她揭封。”
陳鳶看了眼垂在手心的綴纓,將鬼首鈴掛回腰間,喚了聲眾人加快腳程時,他們身后蜿蜒的山道下方。
山腳下的林野外面,維持法陣的九個聚靈府弟子,陡然搖搖晃晃起來,做為陣眼的虞飛鴻察覺到了異常,急忙問他們怎么了。
話音剛落,有兩名弟子忽地倒了下去,緊跟著也有六個相繼栽倒在地,僅剩的最后一人虛弱的半跪去地上,拄著旗桿,擠出一聲。
“師兄,山……山……別看山……它活……活……”
那弟子還未說完,直接栽了下去。
九面旗幟已倒,陣法自然也破了,虞飛鴻沖出陣眼飛奔去其中一個弟子身前,探去鼻息,氣息全無,摸去脈門,只有微弱的脈動。
“山……怎么了……”
他呢喃著,想起剛才那弟子的話語,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去巍峨的大山,山勢逶迤,延綿無盡,仿佛一條巨龍由南向東橫臥眼前。
剎那間。
虞飛鴻腦中只感一陣眩暈,視野里仿佛看到橫臥的山脈在裊裊云氣間隱隱起伏,像是在呼吸一般。
耳中還有斷斷續續的低沉嘶吼。
“山……山活了。”
說出這聲,他捂著腦袋,也倒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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