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努力克制住自己,說道:“秦南先生,把你的契約講明吧,雖然這件事情老夫不能做主,但老夫保證,一定會盡快趕回大宇國,把事情詳細的告訴國君,由國君來定奪。”
對于秦南的條件,護國公自然是不能做主的,無論是秦南要的身份,還是他準備和大宇國之間制定的契約,那都不是護國公說了就頂用的,他最多只能充當跑腿。
這樣的大事,莫說是護國公,就連大宇國君在一定的情況下,也不能輕易做主,除非秦南有著巨大的功勛,論功行賞的話,大宇國君可以做主。
但像秦南這樣平白無故的,對大宇國還沒有任何貢獻,這就開這樣大的巨口,大宇國君說了都不行,必須要內閣大臣集體商議之后,方才能夠下定論。
至于契約,那更是需要幾十個大臣聚在一起,一條一條的對比和仔細分析,真正拿結果,只怕十天半個月都拿不出來。
秦南點了點頭,護國公的難處,他自然理解。他也明白自己所開下的這兩個條件,是多么的沉重,多么獅子大開口。
所以,他允許護國公回水都去復命,然后再給他答復。
秦南點頭,說道:“我的契約,其實也不難,并不關系到我本人,也不關系到任何人,僅僅只是大宇國和煉器城之間建立一個契約而已。”
秦南說著,沉思片刻,說道:“契約的內容只有三條,第一條,大宇帝國在一百年之內,不能干預煉器城的任何事情,或者變相地以其它方式或理由來干擾煉器城;第二條,假若煉器城在某些事情上面,觸犯了大宇帝國的律法,傷及大宇帝國的利益,煉器城要優先享有責罰減免的特權;第三條,契約的有效時限為一百年整,在一百年之內不能因為大宇帝國的國君卸任,以及種種情況,就單方面撕毀契約。”
“就這三條,護國公大人你看如何?”秦南語氣平靜的說道,仿佛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護國公早已背心冒汗了,他活了大半輩子,從來都沒有見過像秦南這么絕的人,這么猖狂的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帝國提要求。
正因為他是秦南,如果換做普通人,只怕這時候他早已腦袋搬家了。
護國公不明顯的噓了一口氣,說道:“好,老夫已經記下來了,心里有數,容老夫先回水都復命,向國君稟明情況之后,再通知秦南先生。”
秦南點頭,說道:“好,既然護國公大人時間緊迫,尚且還要連夜趕回水都,那么秦某就不再耽擱護國公大人的時間了。”
說著,秦南和護國公都站了起來,會意之后,護國公擦著汗水轉身離開。
他活了大半輩子,什么場面,什么風浪沒有見過?但是今天他卻因為和秦南之間的一場談判,就使他陷入了一種極度緊張的情緒之中,差點晚節不保。
護國公領著他的幾個下人和護衛,頭也不回的走了。秦南對嵐丘示意,后者立刻跑出城主府,趕去相送護國公出城了。
這時,秦南方才主意到,他讓人給護國公準備好的茶水,護國公一口都沒有動過就已經走了。
秦南見狀,頓時微微一笑,看來護國公這一次是被自己給嚇得不輕啊。
他剛才所提的條件,是早就醞釀好了的,而談話一開始,他之所以猶猶豫豫的不肯答應替大宇國去對付山少陽,目的就是為了抬高身價,事實證明他已經成功了,現在就等大宇國那邊的回復了。
秦南所提的條件,已經不能用獅子大開口來形容了,只能說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種,有點異想天開吧。
但今天他和護國公的談話內容,屬于絕密,除了他和護國公之外,暫且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連代理城主嵐丘也不知道。
當天夜里,蕭家大廳之中,秦南和蕭云等人坐在一起開會。
蕭云等人很好奇秦南到底對那個遠道而來的護國公,提出了怎樣的條件?他們聽說護國公走的是時候,身上不停的冒汗,情緒很低,狀態也不怎么好。
而后,秦南把他所提的條件說了出來,無非就是一個契約和討要一個正式的身份。這件事情發生在大宇國有愧于秦南之后,現在大宇國又有求于秦南,秦南提這樣的要求,實際上他覺得并不過分。
在聽了秦南的簡述之后,蕭云等人頓時目瞪口呆,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出來。這一次,連衛擒蛟都忍不住動容了,秦南這胃口也太大了吧?已經可以說是過分了。
“那么城主大人認為,帝國會答應這樣離譜的要求嗎?有幾成把握?”蕭云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如果到時候帝國真的答應了這個要求的話,那么他們也就跟著沾光了,搖身一變就成了皇親國戚,往后從屬啊,那是何等的光宗耀祖?比當一個家主什么的那是有分量多了。
但當他們問道秦南就幾成把握之時,秦南卻是淡淡一笑,說道:“我的把握是零……沒有任何把握,我也沒有指望他們能夠答應我。”
說著,秦南眉頭一擰,又道:“大宇國除了三公三師和一群廢物一樣的大臣之外,還有一個叫做‘內閣’的神秘部門,專門針對這樣的事情進行詳細分析和對比,有時候國君做事,也要先詢問過他們才可以。”
秦南這樣一說,眾人頓時就更加不理解了,臉上閃過一絲絲的失望。秦南這鬧來鬧去的,那到底是圖個什么呢?不等于什么也沒有說嗎?
然而,對此卻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怕他們不答應我,如果他們就這樣答應我,那他們就真的是傻子了。我早就料到了他們不會答應我,但我卻有辦法讓他們只能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