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道上的消息,價格非常之昂貴,僅次于魔道那邊的消息。”
香玉補充一句,給秦南澆了盆冷水。
她說和白道有關的消息,價格都非常貴,僅僅次于魔道。這也就是說,武功會連魔道那邊的事情都能一手掌握。
莽荒大陸,除了正道和魔道之外,還有就是白道,專門暗指那些國家。
“要多少錢才能買下來?”秦南試探著問了一句。
“白銀三萬兩,換成黃金就是三千兩。”香玉在簾子后面說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把秦南嚇軟了,果然很貴。
不要說這么多錢,他現在一分一文都沒有,從小在秦家長大,除了每個月那么一點點的月例錢,他的心中根本就沒什么錢的概念。
現在真正到了要用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介武者,修為也算不錯,但是卻被金錢難倒了。
老話是怎么說的,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秦南忍不住苦笑。
“我沒錢。”
秦南很實誠,語氣也很干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窘境,十分尷尬。
此話一出,簾子后面的香玉明顯愣了一下,洗澡澆水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她是和金錢打交道的,對這方面的事情自然很敏感。幸好秦南和她有幾分交情,如果換做別人,恐怕她就要招呼武者進來攆人了。
“堂堂秦家嫡少爺,居然說自己沒錢,真是讓人驚訝。”
澆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香玉一邊往粉嫩的嬌軀上澆水,一邊對秦南說道。
秦南咂了咂嘴,自嘲道:“香玉小姐,秦家早就把我驅逐出來了,我哪里還是什么秦家人?況且,我在秦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
說到這里,秦南不知不覺的,心里有些苦澀起來。他明明已經被秦家驅逐出來,但姓氏卻沒有改變,依舊是姓“秦。”
也許,他對整個秦家的印象,也就只有老爹和爺爺兩個人了,至于其他人,和狗沒什么兩樣。
“如果你有等價的消息,可以拿來交換,我們支持這樣的付錢方式。”
香玉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慍不怒。
“我沒有消息?”
秦南想了想,自己能有什么消息呢?而且是和重州總督等價的消息,不然還是要掏錢買。
“這就有點難辦了,不過也沒有關系,我可以給你賒賬。”
這個時候,香玉已經從沐浴桶里面站了起來,搬運血氣蒸干身體上的水珠,穿了一身紫色輕紗,從簾子后面走出來。
“這么好?給我賒賬。”
秦南笑了笑,繼續道:“我們這樣的人,腦袋提在手里,指不定哪天就掉了。香玉小姐賒這么多錢給我,就不怕我再也不能來結賬了嗎?”
秦南這話還是有道理的,先不談死不死的,他本身就到處流浪,四海為家,估計以后再想回到天原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香玉沒有直接回答秦南,雙手平放在腰上,邁著纖纖碎步朝樓下走去。
她現在就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摸樣,哪里像是一個武者?前后簡直判若兩人。
二人下了樓來,在大廳之中入座。
香玉拿出一個冊子,翻了翻,說道:“重州總督陸豐,以枉法罪名被貶,削官一級,下放青陽省為巡撫,歲俸不變,食六百八十兩,祿米二百石,廉銀一萬五千兩。”
陸優她老爹的罪名是枉法罪,被削官一級,變成從二品官,下放到青陽省為省巡撫。吃的依舊是一品大員的俸祿,年薪六百八十兩白銀,祿米二百石,廉銀一萬五千兩。
廉銀只有大和王國才有,是官吏除了額定的歲俸之外,規定按職務的等級每年另給銀兩,目的是提高官吏的俸祿待遇,使其養成廉潔的操守。
這些做大官的,看起來似乎沒什么錢,但經常搞渠道弄灰色收入,實際上一年進賬幾十萬兩白銀不在話下。
但這些錢和那些宗門巨擘相比起來,就有點小巫見大巫了。就像大佛寺,經常接受民間的人卷幕善款,賺的就是這些當官和經商之人的錢。
當然,一個厲害的武者,單靠殺妖獸尋找寶藏等等,都不知道比當官強了多少倍,還逍遙自在,自我掌控人生。
這也就是世俗中的許多人不愿意做官,更愿意提升自己的武道修為,出去殺妖獸找寶藏了,日子卻還比當官的還要好過。
“能不能查到他具體是什么罪名?”
秦南問了一句,畢竟枉法也有很多種,貪污受賄,買官賣官都算,單單說一個枉法罪,實在太籠統了一點。
香玉搖了搖頭,說道:“消息上沒說具體什么罪,不過根據我的經驗,肯定不算什么大事,要不然真正算起賬來,能一步步坐到這個官位的,砍頭十次都不夠。”
能坐上總督的,一路上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壞事,有幾個是真正清廉的?前前后后的總賬一清算,真的是夠砍腦袋十回了。
“那依香玉小姐的看法?”秦南繼續追問。
香玉伸出粉舌舔了舔嘴唇,猜測道:“肯定是有人要對付他,但是這個陸豐也不那么簡單的,背后有人,所以最終只得了個枉法罪,削官一級又異地上馬,連俸祿都沒有改變,你認為呢?”
香玉小姐顯然對這種事情很了解,官場之中那一套她也懂得不少,說得有板有眼。
秦南點了點頭,覺得很有理,和衛擒蛟說得差不多,要對付陸豐的人是太子,但陸豐背后也有人,兩相爭斗,互有損害。
如此看來,大和王國的太子也在博弈之中,丟了什么寶貴的東西。
香玉見秦南沉思的樣子,黛眼一眨,說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這事跟你那事兒沒關系,天原城的戍邊大將山少陽,以擅離守地罪被李鴻昌擒拿,太子站出來保人,陰謀陽謀,耍盡手段,總結起來,這都是高層在博弈,而你只不過是成了導火索而已。”
香玉提起了波夷城那件事,山少陽和李鴻昌本來就早有過節,實際上就是因為站隊的問題,雙方是死敵,效力于不一樣的主子。
之后山少陽因擅離封地,被游擊將軍李鴻昌擒拿問罪,是太子孫無道站出來保人的。
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是高層在博弈而已,而秦南請陸優幫自己壓陣一事,成了他們之間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