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你們準備選擇尤金夢露,對吧?你們交易第八順位之后,準備選擇這名進攻截鋒,對吧?”基尼史密斯還是保持了一絲清明,似乎識破了綠灣包裝工的意圖。
陸一奇啞然失笑了起來,“史密斯先生,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那么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浪費時間了,你們現在就可以用自己的第八順位選擇尤金夢露,然后自己承擔風險,就是如此簡單。不如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陸一奇停頓了一下,和湯普森交換了一個視線,默數:一、二、三。
湯普森就出口說到,“基尼,再見。”
“等等!”基尼的聲音終于還是沒有能夠壓制住,“泰德,你們真的不準備選擇夢露嗎?他也不行嗎?”
“基尼,如果我們準備選擇進攻鋒線的話,你覺得,我們為什么不和辛辛那提交換簽位呢?我們都知道辛辛那提需要進攻鋒線,我們必須搶在他們的前面才對,否則,我們喜歡的球員可能就要被選走了。”
湯普森重新接掌主動權。
“我只能告訴你,我相信我們的教練,我們不準備選擇進攻鋒線,你可以相信我。現在的關鍵就在于,你對杰森史密斯或者尤金夢露感興趣嗎?如果感興趣,那么你們就直接選擇,我們就不需要浪費時間了。”
“但如果不感興趣的話……”
湯普森停頓了一下,拖長了尾音,讓緊張感和懸念感蔓延開來,然后才繼續說到,“那么你可以把第八順位給我們,我們選擇其他自己喜歡的球員,然后你們可以擁有其他順位,選擇自己中意的球員,同時又避免了風險,這可以讓你的第一年職業履歷表看起來非常搶眼,明年人人都會好奇你的動向。”
“我不知道,泰德,我不知道。”基尼還是非常緊張。
但陸一奇卻知道,他們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湯普森接著說到,“基尼,我現在也很緊張,因為我們也無法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們的教練,然后,相信我們的直覺。你呢?你現在的直覺正在發出信號,告訴你應該怎么選擇?”
沉默。
漫長的沉默。
湯普森強忍住自己說話的沖動,但他也知道錯過這樣的機會,可能就要錯過“抓住”杰克遜維爾美洲虎的機會了,抬起頭來,湯普森就可以看到陸一奇的眼神,帶有鼓勵的肯定,于是——
“基尼,給我第八順位,我給你我們今年的第二輪,還有……明年的第二輪。”
交易。
陸一奇的眼神就是在鼓勵湯普森直接提出交易,用實際價值來打動基尼,這才是打破天平平衡的關鍵。此時此刻,就是最完美的時機。
“泰德,你在和我開玩笑,兩個第二輪來交易首輪第八順位,你以為我是誰,白癡嗎?”基尼暴躁地開始罵粗口。
湯普森攤開雙手,“我知道,我也想要給你首輪的,但我現在已經沒有了,我還能怎么辦?”
“我不知道,我不管,泰德,你必須給出比現在更好的條件來打動我。”基尼的話語,已經開始動搖了。
綠灣包裝工的作戰室嗡嗡嗡的騷動起來,陸一奇快速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給予湯普森思考的空間——
這是湯普森的專業,即使是陸一奇也需要相信湯普森,這才是團隊的力量。
湯普森沉思了片刻,轉頭看向了倒計時時鐘,現在杰克遜維爾美洲虎還有八分鐘,他需要抓緊時間,“再加上后年的第三輪。”
綠灣包裝工的作戰室倒吸一口涼氣——這也意味著,今年的第二輪、明年的前兩輪、后年的第二輪和第三輪全部都沒有了,球隊幾乎等于打包把接下來三年的機會全部拱手讓了出去,這……太瘋狂了。
但陸一奇這次卻沒有大驚小怪,而是以信任的眼神注視著湯普森。
又是一陣沉默。
“四年,我要大后年的第二輪簽位。”基尼開口了。
“不,不可能,基尼,你知道我們教練的眼睛現在已經可以把我生吞了嗎?我不可能作出這樣的交易,剛剛的就是最后報價,接受的話,我會說服我們教練的,不接受的話,你應該現在就選擇杰森史密斯或者尤金夢露。”
但湯普森并沒有順勢掛斷電話,而是接著說到,“基尼,你應該實際一點,你知道,我的報價很公平。我已經在努力了,現在輪到你了。”
“……所以,兩個第二輪和一個第三輪?”基尼終于再次開口了,“阿奇教練,你真的不選擇尤金夢露嗎?”
坐在旁邊的陸一奇滿頭都是問號,但他還是開口回答到,“一定確定以及肯定,史密斯先生,我不會選擇尤金夢露。”
“……成交。”基尼的聲音快速傳了過來。
無論是電話另一端的杰克遜維爾作戰室,還是電話這一段的綠灣作戰室,全部都歡呼起來。
電視屏幕上,古德爾正在宣布,杰克遜維爾的簽位已經交易給了綠灣包裝工,現在綠灣包裝工正在倒計時中。
熙熙攘攘的喧鬧之中,綠灣包裝工卻沒有時間慶祝,因為湯普森緊接著就撥通了圣路易斯公羊的電話。
“耶穌基督,泰德,我真的需要好好感謝你,現在杰克遜維爾正在倒計時,他們看起來依舊不會選擇杰森史密斯。你可以想象嗎?你們花費了兩個首輪一個二輪卻跳過了所有進攻鋒線,現在所有人都瘋了。”
電話另一端,德萬尼展現出了成竹在胸的冷靜與睿智,隱隱能夠感受到他的春風得意。
然后湯普森就露出一抹冷笑,“比利,現在是我們在倒計時,我們。”
根據選秀規則規定,倒計時階段進行交易,倒計時并不會清零重新計算,而是繼續下去,也就是說,現在綠灣包裝工只剩下七分鐘不到的時間,而他們依舊在進行第二次交易,滴答滴答……
“什么?”德萬尼的笑容就這樣凝固住了。
“嘿,德萬尼先生,這里是阿奇,我就是沒有辦法讓球隊錯過進攻鋒線,我沒有辦法。”陸一奇對著電話微笑地說道。
湯普森緊接著說道,“比利,你聽到我們教練了,我準備選擇小史密斯,除非你比我們更加想要小史密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現在就進行一筆交易吧。”
乾坤大挪移,兜兜轉轉了一圈之后,綠灣包裝工重新找上了圣路易斯公羊,賣拐賣拐又轉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