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截!抄截!抄截!”
杰瑞克羅索駕駛著公車在曼哈頓的街道之間平穩行駛著,街角處的酒吧完全轟動起來,滿滿當當的球迷已經擁擠到了街道之外,所有人迫不及待地振臂高呼,那喧鬧而嘈雜的聲響如同火山噴發一般,整條街道都被徹底淹沒,以至于收音機的解說也消失不見,耳朵里只剩下那一片忘乎所以的呼喊。
“我知道!我就知道!”
克羅索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竭盡全力控制自己的激動情緒,緩緩地在十字路口紅燈前停靠下來,然后這才從車窗探出頭去,揮舞著拳頭,對著酒吧門口的洶涌人群高聲呼喊到——
“野貓!”
然后酒吧客人們也都跟著紛紛歡呼吶喊起來,“野貓!”
那震撼的聲響完全擰成一股繩,以至于街道之上其他商店、住宅里的人們都不由探出頭來,投來好奇的目光——曼哈頓這座小城,始終都擁有一顆橄欖球的靈魂,但如此熱忱與激/情卻已經沉睡許久。
這不僅僅是一記抄截而已,更重要的是,經歷了上半場收官階段的驚濤駭浪之后,客場作戰的野貓隊依舊沒有膽怯也沒有害怕,重振旗鼓地再次發起強烈攻勢,即使面對強大對手,也絲毫沒有膽怯。
那股能量,讓每個人都為之振奮。
此時此刻,奧斯汀的紀念體育場之內,野貓隊的防守組球員們將沃克團團圍住,正在大肆慶祝抄截成功。他們才不管現場是否出現了黃旗犯規,先慶祝起來,以自己的行動向裁判施壓——這就是抄截!
橄欖球比賽的犯規規章制度有著自己的規則:一種是黃旗,一種是紅旗。
黃旗,這掌控在裁判手中,對比賽的犯規進行判罰。當在場裁判察覺犯規的時候,從腰際摘下來,瀟灑帥氣地往外一扔,將黃旗投擲在場地上,在綠茵草地之上格外顯眼。
但主裁判一般不會暫停比賽——除非是早動犯規,也就是在開球之前,有人搶先移動,就如同百米賽跑的搶跑一樣,否則其他大部分時候都是等待形成死球之后,在一起進行清算。一檔攻防可能出現多次犯規,裁判需要根據時間順序、先后順序、輕重程度來完成判罰。
橄欖球的犯規懲罰是丟掉碼數,最輕微的是五碼,最嚴重的是直接送給進攻組重新開始四檔進攻的機會。只有在非常非常少數情況下,裁判才會判罰球員直接離場,后續懲罰則由聯盟在賽后進一步展開討論。
紅旗,這掌握在主教練手中,用來挑戰裁判的判罰。
當主教練對場上判罰存在不同意見,他們可以投擲紅旗,挑戰判罰決定,裁判必須通過觀看錄像回放來重新決定判罰——為了彰顯公平,聯盟官方也會對每一次紅旗挑戰進行復議審核,確保不會出現誤判。
挑戰成功,改變判罰;挑戰失敗,扣除一次比賽暫停機會。因為每支球隊每個半場都只有三次暫停機會,這些暫停就如同籃球比賽讀秒階段的暫停一般,非常珍貴,除非主教練格外確定,否則很少使用紅旗挑戰。
另外,比賽上下半場各自還剩下兩分鐘的時候,有一次官方“報時暫停”,也就是提醒兩支球隊半場還剩下最后兩分鐘了。按照規定,報時暫停之后,主教練也不允許提出紅旗挑戰。
剛才這一檔攻防較量之中,場上先后出現了兩次黃旗犯規,如果其中一次是防守組犯規,并且出現在抄截之前,那么裁判有權吹掉這一次抄截,并且做出有利進攻組的判罰。
“吼吼吼!”
整個紀念體育場都正在制造此起彼伏的噪音,不斷朝著裁判施加壓力,試圖充分利用一下主場特權。
而陸一奇呢?
他已經開始轉身布置進攻戰術了,與奧古斯都、布洛克兩個人快速低聲商量起來。
他看得非常清楚,兩次黃旗犯規都來自于進攻組,這次抄截沒有任何問題;隨后裁判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在比賽進行中,出現兩次犯規:拉人犯規,進攻組,五十二人;同樣是拉人犯規,進攻組,四號。犯規全部都被取消,防守組抄截成功。”
第一次犯規,吹進攻護鋒查理坦納拉拽伊恩坎貝爾;第二次犯規,吹外接手利馬斯斯維德拉拽雷吉沃克。
兩次都是進攻組犯規,但因為防守組抄截成功,陸一奇拒絕接受判罰,而是選擇接受比賽結果——也就是抄截轉換球權。接下來,野貓隊進攻組即將再次登場。
“下半場比賽才剛剛開始,客場作戰的野貓隊就再次搶回了主動權。”
艾倫斯沃斯此時也已經拼湊出了整副藍圖,終于明白了陸一奇的戰術意圖,簡單用三言兩語完成分析之后,他給予了自己的評價。
“無疑,諾亞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他的大膽和冒險得到了回報,在馬克做出反應之前,就以持續不斷的施壓迫使查爾斯與麥考伊兩名進攻組核心雙雙犯錯,搶占了主動權。”
“我們必須肯定,坎貝爾的錯位上步施壓,這是抄截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但通過錄像回放就可以發現,即使沒有坎貝爾的施壓,麥考伊的防守也出現了致命失誤,他的傳球軌道位置上,足足有三名防守球員!”
“其他外接手都只是一對一,甚至完全無人防守,但麥考伊的傳球觀察沒有能夠提前抓住場上的位置。此前來自防守組的連續施壓確實讓麥考伊承受了巨大壓力,他的判斷和選擇都出現了嚴重偏差。”
“最終的抄截,更像是麥考伊熱昏頭之下的一次錯誤選擇,而且在出手之前,他還堅信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根本沒有考慮其他可能,這是非常非常致命的——對于一名四分衛來說,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也就是進攻組的噩夢開端。”
“長角牛隊需要麥考伊盡快鎮定下來。”
正如艾倫斯沃斯所說,麥考伊雙手叉腰地站在原地,隱藏在頭盔背后的眼睛寫滿了茫然。
同時、野貓隊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防守組歡呼雀躍地返回場邊,與隊友們擊掌相慶,完成交接棒,進攻組球員們則摩拳擦掌地準備登場。
沒有猶豫沒有膽怯,更沒有恐懼,面對奪冠熱門長角牛隊,野貓隊展現出旺盛昂揚的斗志,如同斗牛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