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得乒乒乓乓,噼哩啪啦的,范本華再也坐不住了,在辦公室找了根球棍蹬蹬往外沖,王忠見狀無奈也提了一根球棍跟上。
范本華的骨頭雖然沒傷著,但傷口有點深,血流了不少的,這會兒身子虛得很,走到店里時已氣喘如牛,打架根本沒那能力。
不過,林光輝根本不用他幫手,此時花甲之年的林光輝猶如出海蛟龍,拳影翻飛,腿腳如錘,以一敵五,把五個黑白混子打的東歪西倒哭爹喊娘。
“啊!林老板會功夫?”
“真是想不到,他竟然那么能打。”
范本華和王忠驚訝不已,莫說他們,就是超市里的伙計也是震驚莫名,嘴巴張得大大的合不上,誰也不知道老板竟然是個武林高手。
他們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戰斗已結束,五個黑白混子都被林光輝打倒在地,
“xxoff,滾蛋,垃圾。”林光輝指著門口大吼。
“you’llbesorry…混蛋…你死定了…oh,hell'sbells。”領頭的黑大個子爬起來一邊指著林光輝大罵一邊往門外退去,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光輝回過頭來看到綁著繃帶的范本華手提球棍站在后面,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說:“傷還沒好就別亂跑了。”
“這個地方的混子那么囂張嗎?大白天的就敢上門打人?”范本華說。
“呵呵,這是鎂國特色。”林光輝對店伙招了招手說,“收拾一下吧,馬上就有顧客來買東西了。”
“是,老板。”
“今天這里什么都沒發生,你們什么都沒看到聽到,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明明是被欺負了,他為什么要不聲張呢?范本華很是迷茫。
林光輝不愿意聲張,并不是害怕什么,他只是不愿意自己會功夫的事傳出去而已,如果讓某些人知道他身懷失傳百年的金龍拳,只怕他的生活再也不能安寧了,再說,這種事報警也是白搭,人都跑了報警也是折騰自己。
回到辦公室,林光輝問王忠:“你在鈕約大學上大四?沒課嗎?”
“我…后天有課,周末呢。”王忠說。
“啊!我真是老糊涂了。”林光輝笑了笑說,“你們住哪兒?”
“很近后面的小區公寓。”王忠說。
“額,合租的吧,你們身上有傷,住那兒不方便,這幾天就住我這里吧,雖然是睡倉庫,但總比在合租屋里兩人擠一床要好些。”林光輝非常熱情。
“那…那怎么好意思。”王忠撓頭說。
“老鄉嘛,出門在外就該相互照顧,何況,現在是身在異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這樣定了,你們休息一下吧,我去前面看看。”小超市是安身立命的地方,剛才被混子們砸得亂七八糟,沒親自整理林光輝放心不下。
“謝謝光叔。”范本華對林光輝鞠躬說,林光輝那樣的年紀,叫光叔其實不恰當的,但叫光爺爺很拗口吧。
范本華也覺得在林光輝這里更利于養傷,所以,便安心在光輝超市的小貨倉里住下。
一天眨眼就過去,晚上林光輝親自下廚做飯,竟然是地道的客家菜。
“我親手做的地道客家菜,還有我們的家鄉酒玉冰燒,飛霞。這一餐,當是給小范接風吧。”林光輝請范本華和王忠坐下說。
“光叔是粵省哪兒的?鵝城?梅城?槎城?”身在異國,竟然遇到同省老鄉值得喝一杯。
“我是在鵝城出生的,三歲便隨父離鄉別井輾轉國外數十年了,很想回去看看,無奈…哎,喝酒。”三人舉杯碰了一下,各自喝干了杯中酒。
“光叔,你…就一個人在這…家人呢……。”范本華沒看到林光輝的家人,很是奇怪。
“唉,說來話長,兒子前幾年車禍走了,兒媳...也….離開了。”林光輝很傷感,沉默了一下續道,“有一個孫子叫林傳洋,十七了,和一群爛人混在一起,已好些時候沒回家了,唉……。”
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朝難。又道物離鄉貴,人離鄉賤。身在異國他鄉,林光輝的辛酸自然是說不完的,三人拿鄉愁下酒,不一會兒便都醉了。
范本華在光輝超市住了下來,王忠繼續他的學業,不過,他現在是光輝超市的兼職售貨員,每天他都得來這里工作幾小時賺取餐費。
林光輝建議他把出租屋給退了住到超市倉庫,這樣既可以省下一筆租金,也更方便和安全。于是,這個電腦天才正式和范思成成了倉庫里的上下鋪兄弟。
眨眼過了幾天,也許是林光輝的金創藥失效了,他的傷口愈合緩慢,令人心焦。
“光叔,這里有沒有地方買得到中藥?”這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范本華問林光輝。
“有啊,唐人街里有中醫館,有中藥鋪子。你想買中藥?要不,明天去中醫館看看你的傷吧,怎么好得那么慢。”林光輝皺眉說。
林光輝的金創藥可是祖傳的,一向都甚為靈驗,為何范本華用藥好幾天都不見好轉呢,他甚是不解。
不見好轉是正常的,因為傷口感染化膿了。他不解也是正常的,因為范本華并沒告訴傷口的情況。
“不是,我…我想買些中藥清洗一下傷口……。”范本花很不好意思的說。
林光輝出人出藥救他于危難,他現在要自己用藥,這是對救命恩人的不尊重,所以他很是不安。
“你…你會開方子?”林光輝愣了一下很驚訝的說道。
“小時候跟外公學過一些藥理,那個...光叔你…你不會介意吧…...。”范本華看著他小聲說。
范本華可不是學過一些藥理,他跟外公可以學了十多年中醫,大學讀的也是臨床學,出國前,是市里中心醫院正兒八經的實習醫生。
“哈哈,我介什么意,我又不是醫生,再說,我就算是醫生,用我的藥效果不佳,當然是要換藥的。你寫方子吧,明天我去幫你將藥買回來。”林光輝大笑說。
林光輝不介意,范本華就松了一口氣,馬上寫了一個外洗方子,一個內服方子交給林光輝。
事實上,林光輝并不懂醫藥,他只是學了祖傳的武功,制了些祖傳的金創藥而已。拿過范本華寫的方子看了兩眼,裝作很內行的樣子微笑點頭說好方子。人越老越要面子,林光輝也不例外,不懂裝懂了。
次日,林光輝幫范本華照方書買藥,范本華清洗過傷口,再重敷上林光輝的金創藥粉,如此反復兩次,一周后,范本華的傷基本痊愈。
這天范本華見林光輝心情不錯,悄聲跟他說:“光叔,打擾您半個多月了,明天我打算去大使館補證,然后回國了。唉,昨天打電話回單位補假,被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再不回去估計得開除我了。”
“啊!要回去了啊?這么快,傷好了?”十多天相處下來,林光輝和范本華甚為投緣,很舍不得他回去。
“已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我怕到時候轉不了正。”實習醫生比在校讀書還要苦,轉不了正很慘的。
“好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使館吧。”林光輝雖然不舍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