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撿靈石的動作做掩護,方行抽出了刀子就捅,同時向后跳開,拔出刀子,再上前加上一拳,硬擊他傷口,以免他他以靈氣護體,再提起了反擊之力。畢竟眼前這人乃是標準的靈動二重修為,整體實力比靈動一重的人高了一大截,哪怕挨了一刀,起瘋來也很可怕。
要么不做,要么做絕,方行從小就是在這種理念的灌輸下長大的。
饒是劉師兄乃靈動二重的修為,挨了這一刀一拳,頓覺小腹劇痛,身體乏力。
“劉師兄,這孝敬如何?”
方行嘿嘿一笑,轉身到了劉師兄背后,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背上。
劉師兄撲地跌倒,擦了一臉的灰,腹部的傷口被這個動作一撕,頓時痛的更厲害了,整個人像只大蝦一般躬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捂著肚子,鮮血汩汩而流。
“小雜種……你……敢……偷襲……我?”
劉師兄咬牙叫著,看樣子倒是一個硬漢,沒說討饒的話。
“就這么點警覺,也學人做強盜?”
方行冷笑,準備搜一下,看這人身上有沒有點好東西。
不過也就在這時,那個劉師兄悄悄將胳膊塞進了懷里,他口中故意叫道:“小雜種,老子今天認栽了,但你……別以為……吃定了老子……”
“方師弟小心……”
忽然間,胖道人驚呼了起來,在他那個方向,正好能看到這個劉師兄的動作。
方行“嘿”的一聲冷笑,忽然和身撲了上去,手中的匕一揚,將這個劉師兄欲帶揚起的一條胳膊釘在了地上,這劉師兄一聲慘叫,手里當啷一聲,落下了一柄小劍。
小劍約有尺許長,上面銘刻著一些精美的符文,看起來很是不凡。
“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想祭飛劍傷我?”
方行一聲冷笑,狠狠在這個劉師兄肚子上踢了兩腳,痛的劉師兄慘叫不已。
他也是個硬漢,但這小王八蛋出手太黑了,一直往傷口上招呼。
這樣的痛苦,再硬的嘆子也忍受不住。
方行撿起了地上的那柄小劍,打量了一番,順手便塞進了懷里,他剛才已經鑒定了一下,現這竟然是一柄擁有七個法器的飛劍,這可是好東西,正適合自己用,那柄九蛇金炎劍,雖然品階比這柄飛劍好的多,但是太消耗靈力,而且見不得光,不能輕易使用。
“方師弟,把劍還給他,這是道門在他拜入仙門時,著他從法器閣里挑選的,這是不允許搶奪的,你若硬取,道門長老肯定會來罰你……”
胖道人見狀,急忙低聲勸著方行。
劉師兄聽到了他的話,咬著牙叫道:“死胖子……算你狠……與這么一個小崽子合起伙來……暗算我……老子傷好之后……定然要你的狗命……”
胖道人一聽,頓時臉色一驚,似乎已經預想到了劉師兄日后的瘋狂報復。
這么想著,他整張胖臉都已經變成了死灰色。
“真是可笑,你以為小爺還會給你報仇的機會?”
方行聞言,卻冷冷一笑,手里的小劍在劉師兄脖子邊上劃來劃去的。
“你……你還敢……殺我……不成?”
劉師兄大駭,卻還硬撐著叫道。
胖道人也大吃了一驚,下意識扯住了方行的袖子。
他還真怕這小魔頭一怒之下宰了這個劉師兄,按照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認識,這小魔頭不是干不出這種事來,只不過,道門畢竟是道門,不是魔宗,殺了人之后罰禁閉一年,那是因為那個殺人者資質過人,而且家中豪富,若是沒有背景的丁級弟子殺了人……
別說逐出門墻,就算是賠命都有可能!
此時距離這一處山林至少也有十多里遠的一處山峰上,一棵古松,冠如華蓋,古松之下,兩個老者正在對弈,一黑童顏,滿面紅光,另一個卻是年輕人面孔,生了滿白頭,兩個人的這一局棋,已經下了一個月,準確的說,已經是第三十三天,棋局才方過半。
“這一次招進門來的弟子里,你注意到了多少個?”
白年輕人手中拈著一枚黑子,沉吟良久,忽然輕聲問道。
黑老者笑道:“還不錯,足有十名甲級資質,出乎了我的預料!”
白年輕人微笑不語,眼睛注視著棋盤。
黑老者忽然想到,白年輕人問自己的,是自己注意到了多少個,便微一沉吟,再回答道:“十名甲級資質里,家世豪富者三人,世家子二人,還有一人名喚候青,在入門之時,便已有二重修為了,若不出意外,此人當可成為這一批弟子中最早進入內門之人!”
言下之意,千余名新拜入道門的弟子里,他注意到了六個。
白年輕人仍然微笑,目光看向一處,執棋不語。
黑老者苦笑了一聲,道:“師叔留意到了幾個?”
白年輕人微微一笑,道:“一個,而且是剛剛留意到!”
黑老者臉色一變,神念向白年輕人所看的方向掃去,立刻明白了白年輕人所指的是誰,遲疑道:“這才多大年紀,便下手如此之狠,師叔,要不要我懲戒他一番?”
白年輕人一子落下,放在了黑老者身前,輕聲道:“下棋!”
落子的瞬間,他似有意無意的往天空之中看了一眼。
蒼穹之上,九具懸棺飄在星空之中,巋然不動,永定乾坤,似乎這片大6的保護神,又似乎是懸頂之劍……
“我不殺你……”
這個時候,方行面對劉師兄的強硬,笑著道:“不過讓你日后很難再找我麻煩就是!”
他笑著笑著,忽然目光一寒,手里的飛劍連刺帶挑,噗噗幾聲,在劉師兄雙腿上、腰上,臂上各刺了幾下,鮮血立時噴出,劉師兄立刻殺豬一般嚎叫了起來。
方行站起身來,望著手里的飛劍,惋惜道:“可惜了,不能歸我!”
說罷隨手向旁邊山澗里一丟,叮零當啷,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他又蹲下身,一腳踩住劉師兄的脖子,不讓他亂動,伸手在他身上一摸,搜出了兩塊靈石,毫不客氣的塞進了懷里,這才伸手拔出了釘在他胳膊上的刀子,在他衣服上一抹,擦去了血跡,好好收起,拍了拍手,輕松的道:“走吧!”
胖道人臉若死灰,緊緊的跟著他后面,恨不得立刻離開這殺豬一般的現場。
方行做這些事情的嫻熟與從容,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恐懼。
“方師弟……你不會把他廢了吧……”
“哪有這么容易廢掉,就是讓他傷好的慢一些而已,最起碼三五個月行走不便!”
胖道人一呆,忙道:“那三五個月后,他不是還得來報仇?”
方行冷冷一笑,道:“三五個月后,就算正面較量,也只有我欺負他的份!”
話說的非常自信,竟有些睥睨之態!
不過胖道人聽了,卻又忍不住心里叫苦。
在他看來,劉師兄乃是靈動二重,又哪里是三五個月時間就能輕易對付的?
此時的路邊,毛熊與娘娘腔等三人戰戰兢兢的想要溜走,卻被方行叫住了。
“啊,死娘娘腔,你們也在這里,好巧啊?”
那個文弱弟子一顫,立刻雙腿哆嗦了起來,連路都走不成。
毛熊膽氣要更大一些,勉強維持著鎮定,故意作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道:“我們在這里等人,你們想干……什么?”
他裝的再鎮定,聲音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方行嘿嘿一笑,甩開了胖道人扯著他袖子的手,握著手里的短刀,邁著八字步逼了過去。
“廢話少說,交出來!”
“交……交什么……”
文弱弟子躲在了毛熊身后,毛熊也想躲,但刀子已經遞到了面前。
他臉色蒼白,還是強自支撐著身體說道。
“交什么?少裝糊涂,是不是小爺給你掛點彩你才會知道交什么?”
方行模樣兇橫,目光在毛熊身上亂瞧,似乎在找下刀的地方。
毛熊還有些不甘心,但文弱弟子卻是著實嚇壞了,躲在毛熊身后不露頭,卻把手里的靈石丟了出來,叫道:“你快拿去,剛才是我錯啦,不該看你,以后再也不敢啦……”
方行伸手抓住了靈石,又歪著小腦袋看向了毛熊:“你的呢?”
“我的……你也要?”
毛熊驚惶不已,方行神色一變,似乎有些不耐煩,刀子一揮,就要刺過來。
“拿……拿去……”
毛熊心里一哆嗦,急忙捧著靈石遞了過來。
方行又收了,再看向那第三個瘦削的弟子,明顯是被毛熊和娘娘腔拉來助拳的,這一次卻不用說他說什么,那個家伙便乖乖把靈石交了出來,非常的老實。
方行滿意的在手里拋了拋,這才眼睛一瞪,讓這三個人滾。
看著三個人倉皇而逃的背影,方行得意的向胖道人道:“呶,靈石就是這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