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王者

二百五十八 三寸不爛之舌

二百五十八三寸不爛之舌

二百五十八三寸不爛之舌

魏無忌把法正一路送回驛館,親自安排人送了洗漱熱水,在大堂里等候法正沐浴更衣完畢,又把人拉上馬車,引到自己府邸書房中,命人端來美食美酒,可謂是禮遇至極。

魏國態度前后差別如此之大,法正卻連眉毛也沒挑一下,該吃吃該喝喝,安然受了。

魏無忌忙活半晌,剛準備和法正開始談正事,卻發現對方正端坐案邊大快朵頤,不由得失笑:“孝直先生飲食之法頗有古風啊。”

“哪里,餓得緊了而已。”法正就著美酒咽下一塊肉,感嘆道,“好酒!魏酒果真名不虛傳吶。”

魏無忌搖搖頭,見法正半點沒有開腔的意思,也只好開門見山道:“先生此來魏國,是要勸我主退兵,已解滎陽之圍?”

法正笑笑,放下筷子拿起湯盅喝下一大口,而后笑道:“勸魏公退兵不假,為的卻不是解我唐國之圍,而是救你魏國!”

此言太過驚世駭俗,饒是主張退兵求和的魏無忌也忍不住噎住,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先生此言何意?我魏軍兵臨唐都,危在旦夕的可是唐國啊。”

吃飽喝足,法正端正好坐姿,終于擺出了相談的架勢,聞言輕笑道:“敢問信陵君,放在下出來是魏公的意思,還是信陵君自作主張?”

魏無忌摸摸鼻子干笑不已:“先生果然敏銳,正是在下自作主張。”

法正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又問道:“信陵君若不理解在下話中的意思,又為何冒著被魏公怪罪的危險,自作主張放在下出來呢?”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距離法正到魏已經過去四天,還有四日魏軍便會兵臨滎陽城下,晉軍已經渡過黃河,正磨刀霍霍要找少梁城的唐軍決一死戰。

盡管大軍已經發出,魏國廷上卻也不是鐵板一塊,以魏無忌為首的主和派一直在規勸魏斯退兵,再三提醒道魏國的敵人遠遠不止唐國一處,何況對陣唐軍魏國并無必勝的把握,此戰若是打空了兵力,韓國、趙國都會趁火打劫,到時可就晚了。

魏斯卻罕見的一意孤行,非要找方離報了這一箭之仇不可,為了表示決心甚至執意將法正等人壓入地牢,全然不顧魏無忌等人的逆耳忠言。

“自從秦人張儀來魏之后,也不知道我主被灌了什么迷魂湯,非要用我大魏僅剩的一點家底兒去豪賭。”法正的話正中紅心,魏無忌無奈地感慨道,“他秦國地勢得天獨厚無所畏懼,我大魏卻不是同樣情形吶!”

秦人張儀?來魏國的不是闔閭的人嗎?

法正撫摸著酒杯上精致的紋路,輕聲問道:“信陵君此舉,是想讓在下勸說魏公退兵?”

“不不不,唐使若見我主只能適得其反。”魏無忌面色嚴肅,“孝直先生足智多謀,可否教在下一計,不僅是救我魏國,也是救唐國!”

法正低頭不言,腦海中思緒電轉。

此次來魏之所以被關進地牢也不急不緩,是因為賈詡出使趙國還沒有消息傳來。

要破解七國圍攻唐楚,荀彧出使宋國是一路,賈詡和法正則是相輔相成的另一路。

法正思慮再三,突然開口問道:“據在下所知,平陸大敗后尉繚將軍不是已經失寵于魏公了嗎?怎的這次又”

“唉,還不是那張儀搞的鬼!”魏無忌對于同樣主張出兵的尉繚是一點好感也沒有,聞言唉聲嘆氣道,“張儀勸說我主,說尉繚是我大魏唯一能破唐軍之人,讓我主準他戴罪立功。”

張儀勸說的?這下反而好辦了

法正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若是趙國突然陳兵趙魏邊境,魏公會否撤軍?”

魏無忌一驚:“趙國意圖攻打我魏國?”

“當然不是,信陵君多慮了。”法正揮揮手,“三家攻晉趙國消耗也不小,又有齊國虎視眈眈,哪里來的空閑攻魏,不過若只是裝裝樣子,在下倒有辦法。”

魏無忌精神一振:“先生教我。”

此夜信陵君書房中的燈火一夜未熄,直到凌晨,法正才在魏無忌的陪伴下走出大門登上馬車,駛往城東的驛館。

這邊魏無忌得到法正的保證,正焦急地等待趙國陳兵邊境的消息好入宮勸說魏斯撤兵;另一邊法正一把推開驛館房門,確認左右無人后差點放聲大笑:“哈哈,天助我大唐也!”

屬官在房中等候法正歸來等得七上八下,見狀不由莫名其妙:“大人,魏公答應退兵了?”

“比答應退兵還要好!”法正不顧一夜未睡的疲憊,快步走到書桌邊攤開紙張,“我這就修書,你派人快馬加鞭秘密送往主公和文和先生處,要快!”

寫完書信,目送屬官急匆匆地離開驛館,法正這才躺倒在床榻上,卻又興奮得根本睡不著。

此計若成,魏國也好晉國也罷,在這大爭之世中就再也消失無蹤、不復存在了!

唐國,滎陽城。

方離結束了一大早的城防巡視,剛回到宮中準備用過早餐,突然間聽侍人來報,說大梁來信。

匆匆看過之后,方離凝神細想不由大喜過望,急忙召來呂布徐晃等將商議軍事。

“你三人從今日起,輪流給尉繚去信。”方離囑咐道,“內容你們自己看著辦,措辭要曖昧不清,記住,輪著來,日日不停!”

徐晃聞言茫然不解:“主公是想要離間?臣以為光憑信件往來,魏斯不會相信尉繚有不臣之心的。”

“現在不會信,以后就不好說了。”方離嘿嘿直笑,把法正的書信遞過去,“看看吧,孝直來信。”

與此同時,趙國邯鄲。

趙雍對賈詡倒是十分禮遇,又是賞金又是賜宴,但只要一談到出兵救唐,這位心直口快的趙公就開始打哈哈。

一說齊國虎視眈眈,趙國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一說三家攻晉府庫空了大半,他趙雍就是想出兵也是有心無力;理由一套接一套,任憑賈詡舌燦蓮花也自巍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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