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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小家伙正努力的張開腫脹的雙眼看向他的主人,像是淚水的液體正從球球滿是委屈的小臉上滑落。跟球球心念相通的陳楚凡,看得出小家伙有很多委屈想像他傾訴。于是他將球球捧起,貼向自己的臉頰
又是一次恍若夢境的體驗,陳楚凡看到了球球被小田二郎抓走后遭遇的一切,也體會到了小家伙此時無比恐懼的心情,而且球球剛才因為在沒有任何樂器跟聲音輔助的情況下,強行的溝通與自己的聯系讓幼生期的它精神力消失殆盡,它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輔助自己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小家伙身上的傷勢雖然看上去很可怕,卻沒有想象中嚴重。但也不是短期內能恢復的。
陳楚凡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摸著小家伙慘兮兮濕漉漉的身體,看著客廳里擺放的那個水桶,跟桶里還冒著熱氣的水,心情并沒有因為球球的傷勢不算嚴重很好些,反而是在感受到球球剛才所經歷的苦楚后,更加憤怒了。
即使始作俑者小田二郎整個右臂觸目驚心的傷勢,跟那陣陣慘絕人寰的哀嚎,都沒能讓少年憤怒的情緒減輕分毫。
“天啊!”黃媛媛在片刻的愣神后,也沖進了房間。看到眼前的一幕,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
“幫我抱抱球球!”聽到女孩兒的驚呼,陳楚凡終于有了反應。他轉過身將手中的球球小心翼翼的遞給了身側的黃媛媛,在女孩兒下意識的接過球球后,少年再次爆發了。
沉默中的爆發。
沒有任何言語,少年只是蠻橫的舉起一個有如賴皮狗般在地上滾動哀嚎的小田二郎,將他按在了墻上,一拳又一拳的狠狠的捶打在了他的身上,換來的便是小田二郎陣陣慘呼,跟哭天搶地的求饒聲。
“咳咳,求..咳,.求你了,別打...咳咳...打了,我不行...了,噗.....”在呼痛的間隙,突然噴出的一口鮮血,濺到了陳楚凡的臉上,讓整個現場變得更加觸目驚心。
可少年卻毫不動容,臉上的鮮血在白熾的燈光照耀下,泛起鮮亮的色澤,讓少年看起了有如從地獄爬出的魔神,而握起的拳頭就好像正在揮舞的鼓槌,帶著特有的節奏,揚起然后落下,于小田二郎的身體接觸后,發出“噗噗”的悶響。
小田二郎已經完全被打懵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從大門突然被踢開,陳楚凡的身影在他眼前晃過了一下,他的大腦便一直被劇痛所襲擊。一波接一波的疼痛甚至讓他完全無法思考,只能下意識的發出陣陣痛呼,跟拼命的張嘴求饒,甚至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某些部位都已經疼的麻木,似乎不屬于自己了一樣,這種感覺讓他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之中,他是真的還不想死啊!
他的目的達到了,成功的激起了陳楚凡的怒氣,也成功的讓陳楚凡動手揍了他,可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甚至來不及發揮自己引以為豪的空手道二段實力。
而此時小田二郎的寢室外已經聚集了一大片人,有跟來的喬森,沈波,盧嘉,還有被陳楚凡那一聲暴力踹門發出的巨響所驚到的附近寢室的學生們。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呆住了。屋內血腥的場面讓這些醉心于藝術的學生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應該立刻上前去制止陳楚凡的暴力行為,也有人也在被震驚后,第一時間跑回了自己的寢室,忙不迭的抄起了電話,撥打了911。還有人有心上前制止,卻被陳楚凡那狀若瘋狂的氣勢給嚇住了,不敢上前。
就連對小田二郎恨之入骨的盧嘉,在門口圍觀的人群中,看到小田二郎此時被打的樣子時,都忍不住臉直抽搐。
這真的是那個平時跟自己嘻嘻哈哈,插諢打科的中國少年嗎?這真的是那個在舞臺上揮灑自如,彈出的琴聲甚至讓著名的指揮都贊不絕口的鋼琴師嗎?這真的是那個看上去人蓄無害,贏了一把游戲能在這些人面前洋洋得意炫耀半天的同學嗎?
沒有人想到,當這個中國少年發起怒來時會如此的
可怕!
“你瘋了,陳楚凡!別打了,,再打他會死的!”說起來時間似乎很長,其實從陳楚凡舉起小田二郎,到小田二郎被少年的拳頭打的鮮血直噴,不過幾十秒鐘而已。而站在一邊的黃媛媛終于反應了過來,高聲尖叫道。
黃媛媛畢竟是個女孩兒,她的懷里還抱著剛剛受過摧殘,還十分虛弱的球球,所以她也只能喊喊,卻無法上前去阻止似乎已經失去理智的少年。這讓她焦急萬分。她不是同情小田二郎,但她不能讓陳楚凡惹上煩。雖然,現在少年似乎已經是惹上煩了。
不過她的高聲叫喊,雖然沒能阻止少年揮舞的拳頭,到是叫醒了還在一旁發楞的其他人,喬森跟沈波,還有其他幾個男生迅速的沖了上去,有人抱住陳楚凡身子向后拖,有人緊緊的拉住陳楚凡還在揮舞的拳頭,還有人拼命的想掰開陳楚凡死攥著小田二郎的手掌.
當一群人終于將兩人分開,在看小田二郎的慘狀,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此時小田二郎失去了陳楚凡的支撐,立刻便像軟泥般靠著墻壁癱坐在了地上,腦袋無力扭在一旁,一溜血水順著嘴角向下滴著,右臂呈詭異的外翻狀,整個上身都軟了下來。如果不是還能發出陣陣呻吟,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已經要掛了。
可偏偏毆打小田二郎的始作俑者陳楚凡仍舊一臉冰冷的樣子,更讓所有人感覺心底涼涼的,他們毫不懷疑如果此刻幾人松開緊緊抱住的少年,他還會沖上去繼續揍已經倒在地上,無力站起的日本人。
事實也是這樣,手被拉住了,陳楚凡還在試圖用腳往已經不成人樣的小田二郎身上揣著
整個過程陳楚凡甚至沒有說一句話。
“沈波,你趕緊去寢室把照相機拿來。”一邊的黃媛媛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今天的事情絕對鬧大了,看著小田被揍的接近昏闕的樣子,黃媛媛可以想象即將發生什么。細膩的心思,讓她馬上想到要紀錄些證據。
沈波不明所以的看了黃媛媛一眼,但是媛媛姐一直以來在他心中的地位,讓他沒有多想什么,立刻轉過身擠出被圍滿了人的門口,向寢室跑去。
有熱心的同學,沖到了小田二郎的身邊,查看起小田的傷勢,開始打呼小叫的讓人趕緊拿來應急用的紗布,更多的人正拼命的將陳楚凡拉的離小田二郎更遠一點,還有人站在場邊看著慘烈的現場,不知所措
總之,一片混亂。
這個種混亂一直持續到凄厲的警笛聲跟救護車的笛聲在校園內鳴起,當四名警察跟數名醫護人員同時沖到房間里。
小田二郎已經被幾名醫護人員弄到了擔架上,抬入了救護車。前來處理突發事件的警察還在跟現場的人簡單的記錄著口供。
而陳楚凡趁著還稍顯混亂的時候,沖著正無比頭痛的黃媛媛低聲交代了句,“幫我先照顧球球兩天,不用帶它去看獸醫,讓它多睡睡就好了!”
隨后沒過多久,他便也在四個警察的簇擁下,被帶上了警車。
當警車呼嘯而去,喧鬧無比的宿舍樓隨著這兩個人被兩輛不同的車帶走,才算重新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陳楚凡剛被警車帶走,黃媛媛在讓沈波給手上的球球拍下幾張照片,囑咐沈波盡快洗出來后,便飛快的跑回了寢室。
看到小田二郎被打的凄慘的模樣,她知道今天的事情絕對小不了。心里忍不住暗自埋怨著不知天高地厚的陳楚凡,他難道以為這是在國內嗎?出的還是日本人,他難道就不想想后果?就算要出氣,也不用下這么重的手吧?
可是現在埋怨也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得趕緊想辦法彌補。所以跑進寢室的黃媛媛,將蜷縮成一個小團的球球小心的放在沙發上,迅速的拿起了電話,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打給誰好。
黃媛媛首先想到的是Z國駐NW總領事館,可惜的是今天正好是周末,而且已經是晚上。想來打去也沒人會接的。緊跟著黃媛媛想到了福伯,猶豫了片刻,黃媛媛撥通了蘇秀清的號碼。
送走陳楚凡跟黃媛媛后,父女倆便一直在客廳里談著心。
“媛媛啊,今天這個陳楚凡你覺得怎么樣?”福伯狀似無意的問道。
“爹地?你是怕我嫁不出去還是怎么著?我才多大啊?天天問我這個怎么樣,那個怎么樣的?”蘇秀清不滿的嬌嗔道,然后站起身走到了自己父親身邊,開始揉捏起老人的肩膀。
“才多大?20歲的姑娘了,你還以為你很小?在我們那會兒都是孩子他了。上次給你介紹那個葉伯伯家的小子你不滿意,還有上次那個叫李什么來著的鋼琴師,我覺得也不錯,你還是不滿意,你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你跟爹地說,爹地去幫你物色啊!但是有一點,不許找鬼佬!”上了年紀的人,就喜歡嘮叨,福伯也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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