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桉謀殺司,一中隊辦公室。
盧克召開晨會,匯總桉件調查的線索。
技術隊的瑪麗也參加了會議。
瑪麗拿出一份資料說道,“昨天,我們搜查了格雷夫婦家,在格雷夫婦家發現了大片被處理過的血液痕跡。
這些血跡被消毒水處理過,無法提取完整的dna,只能鑒定出血型o。
而死者基魯·瓊斯的血型也是o型。
另外,我們還在臥室里發現了兩滴疑似死者的血跡,這兩滴血跡比較隱蔽,所以沒有被及時清理。
我們從血液中提取了dna,經過鑒定與死者基魯·瓊斯的dna吻合。”
小黑總結,“也就是說,格雷家的臥室應該就是殺死基魯·瓊斯的現場。”
瑪麗道,“我只是在陳述桉發現場的證據和鑒定結果,至于是否是兇殺現場還需要你們自己判斷。”
盧克將臥室內的情況和桉件線索串聯在一起,雖然還無法完全確定格雷家的臥室就是兇殺現場,但現有的證據都指向這一點,概率極高。
盧克問道,“找到格雷家在郊區度假屋的地址了嗎?”
珍妮說道,“是的,我們查了他們名下的房產記錄,格雷先生在洛杉磯郊區的確有一處房產,很可能就是鄰居口中度假屋。”
假如格雷夫妻真的是兇手,那么郊區度假屋很可能是他們的另外一個據點,那里或許也留下了一些桉件的證據。
盧克立刻帶隊趕往郊區度假屋。
洛杉磯郊區。
橄欖別墅區。
這里位于海邊附近,風景優美,很多房子都是建在半山上,在自家別墅的院子里就能看到大海,落日的余暉灑在海面上宛若仙境。
很多有錢人休假都會來來這里小住幾日,享受假日的風景和寧靜。
盧克帶隊趕到格雷家的度假屋,占地面積很大,院子周圍被植被覆蓋,院子里還種著兩顆高大的棕櫚樹,按摩游泳池,院子里也栽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十分的舒適、恬靜。
盧克走到院子門口,摁下可視門鈴,連著摁了幾下都沒有反應。
隨后,盧克掏出手槍,揮手對著身后的隊員吩咐,“注意警戒。
雷蒙帶人搜查院子。
其他人跟我搜查別墅內部。”
院子外面圍著木柵欄只有一米高,眾人很輕易的翻進院子里。
小黑拿出開鎖工具箱,打開了別墅門。
波特第一個持槍沖進別墅內。
別墅內很靜,聽不到任何動靜,隱隱能聽到隊員們輕微的腳步聲。
很快眾人搜查了一樓的客廳,“安全。”
“安全。”
“安全。”
眾人分頭搜查了別墅,并沒有發現有人的蹤跡。
盧克檢查了餐廳和臥室,發現這里有居住過的痕跡,餐桌上還放著食物和喝剩下的紅酒。
兩個紅酒杯、兩份餐具。
桌子上的食物還沒有腐爛,說明距離上次用餐的時間不是很久。
“仔細搜查別墅,看看嫌疑人有沒有留下線索。”盧克則是去了車庫,如果格雷夫妻要逃跑肯定會開車逃離。
盧克之前讓人查過,格雷夫妻名下有三輛車,一輛轎車、一輛suv,還有一輛皮卡車。
其中,格雷夫人在洛杉磯市的房子里只發現了一輛轎車,按理說另外兩輛車很可能放在度假屋。
盧克走進車庫查看,車庫內只有一輛皮卡車,并沒有發現格雷夫人名下的suv。
波特喊道,“隊長,我們在別墅內發現了一個密室,里面好像有聲音。”
盧克返回別墅,在波特的帶領下走到密室門口。
密室的門藏在地毯下面,如果不仔細搜查很難找到,掀開地毯可以看到一人高、八十公分寬的暗門,拉開暗門,下面是階梯。
盧克拿著手電筒向下照射,沿著階梯往下走,里面還有一個門,隱隱傳來嗚嗚的聲音。
盧克貼著門仔細傾聽,像是有人被堵住嘴后的呼救聲。
他望向一旁的小黑問道,“能打開門嗎?”
小黑拍了拍深藍色的鐵門,“需要一些時間。”
盧克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給你十分鐘時間,如果打不開,就直接用破門器。”
“我試試吧。”
小黑拿出開鎖工具,再次鼓搗了起來,這次開門居然比開別墅房門用的時間還長。
過了幾分鐘。
“卡!”的一聲清脆響聲。
鎖子開了,小黑摸了摸頭上的汗水,讓到一旁,“我得休息會,交給你們了。”
波特一腳踹開鐵門,杰克遜第一個持槍沖了進去,“lapd!”
“警察,不許動!”
波特、盧克等人也緊隨其后,密室的面積并不大,被手電筒照射的燈火通明。
密室內,一個穿著酒紅色睡衣的白人婦女坐在角落,雙手和雙腳都被手銬拷住,嘴也被膠帶封著了,露著兩條大長腿。
屋子里沒有其他人,還放著一個保險柜和一個普通的木柜。
“嗚嗚……”白人婦女掙扎的更厲害了。
珍妮也進了密室,幫她解開了嘴上的膠帶,“嗚嗚……”白人婦女大聲哭了起來,“
上帝呀,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謝謝你們救了我,謝謝。
我丈夫呢?”
盧克走到近前,安慰道,“夫人,你不必緊張,我們是lapd,你已經得救了。
是誰把你囚禁在這里的?”
“我不知道……
我醒來之后就變成這樣了。”
“你昏迷前發生了什么?”
“我在餐廳,正在和我丈夫一起用餐,我們喝了一點紅酒,正在商量著圣誕節的派對……
然后,我就有些頭暈。
他扶著我去臥室休息,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丈夫在哪?
他現在怎么樣?”
“夫人,我們并沒有發現你的丈夫。”
“那是什么意思?
他也出事了嗎?”
“我們暫時無法確定,正在尋找他。”
“太可怕,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嗚嗚……”白人婦女再次哭了起來。
盧克將她帶到了客廳,換了個環境,白人婦女的情緒平穩了一些。
珍妮給她倒了一杯水,她端起水杯,一口氣喝光了,“能再給我來一杯嗎?謝謝。”
珍妮點點頭,轉身去倒水。
盧克問道,“夫人,你昏迷的時候是哪一天?”
“12月29日,晚上六點我們開始吃晚餐。”
盧克掐指一算,時間并不長,也就過去了18個小時。
“夫人,你怎么稱呼?”
“喬治亞·格雷。”
“格雷是你丈夫的姓氏嗎?”
“是的,我丈夫叫艾雷爾.格雷。”
“你們是一起來這里的嗎?”
“是的。”
“什么時候來的?”
“12月18日上午來的。”
“你們什么時候決定要來度假屋的?”
“我們很早之前就決定了,12月16日還特意讓人打掃了房間。”
“你們是怎么來的?”
“開車來的。”
“什么車?”
“保時捷卡宴。”
“車在哪?”
“車庫。”
盧克在車庫并沒有看到這輛保時捷卡宴,應該是被人開走了。
從現在有的情況看,開走車的很可能是她丈夫艾雷爾.格雷。
盧克話鋒一轉,“你認識基魯·瓊斯嗎?”
喬治亞·格雷雙手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是的,他是我的鋼琴老師。”
“你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喬治亞·格雷又喝了一口水,“好像是我來這里的前一天,12月17日。”
“你們什么時候見面的?”
“晚上。”
“幾點?”
“已經過去十幾天了,我記不清了。
你為什么詢問他的事?
他和我昏迷的事情有關嗎?”
盧克盯著她的表情說道,“他死了。”
喬治亞·格雷長大了嘴巴,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死了!”
很假。
震驚的表情略有延遲。
以盧克的經驗看,她的這個震驚的表情是偽裝的,并非發自內心的。
“你不知道他死了?”
“不知道。”
“這段時間你沒聯系過他?”
“聯系了,但是聯系不上。
他是怎么死的?”
“他被槍殺了。”
“上帝呀,太可怕了。”喬治亞·格雷閉上眼睛,用雙手捂著臉頰。
“對于基魯·瓊斯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喬治亞·格雷嘆道,“他是一個好人,還年輕,真的太可惜了。”
“那你為什么要殺他?”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殺他?”喬治亞·格雷瞪大眼睛,露出驚慌的神色。
“我們去過你家,在你家中發現了大量的血跡,雖然使用消毒水處理過,但血跡是無法完全清除的。
在你家中發現的血跡和基魯·瓊斯的dna完全吻合。
所以,我們不是來解救你的,而是來抓你的。”
“no,他的死和我無關,我……不會殺他的。
我很喜歡他,怎么可能會殺他。”
“但現在的事實是,他死在了你的家中,確切的說是你的臥室。”
“上帝呀,為什么要這樣?”喬治亞·格雷再次放聲哭了起來。
“喬治亞·格雷,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逃避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你能如實交代,我可以考慮給你爭取一份有利的認罪協議。”
“no,他的死和我無關!”
“有鄰居證明,那晚聽到你家傳來了槍聲。”
“那不是我開的槍!”喬治亞·格雷脫口而出,嘴唇有些顫抖,哽咽道,“真的不是我。”
“那是誰?”
珍妮鼓勵道,“喬治亞·格雷,是我們把你從密室救了出來,我們不是來害你的。
你只有說實話,我們才能幫你。”
喬治亞·格雷深吸了一口氣,“是我丈夫。”
盧克確認道,“是艾雷爾.格雷殺了基魯·瓊斯?”
“是的。”
“你丈夫為什么要殺基魯·瓊斯?”
喬治亞·格雷右手扶著額頭,“我……
基魯·瓊斯不僅僅是我的鋼琴老師。
不,一開始我的確是想學習鋼琴,但在學習過程中……我們兩個經常單獨相處,他手把手的教我……
然后,我們的關系發生了一些微妙變化。
有一天,他向我請辭。
我很詫異,問他為什么?
他一開始不肯說,只說自己不得不離開。
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他才告訴我,他愛上我了!”喬治亞·格雷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也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他,我知道這不對,但我想見到他。
不想讓他離開。
然后,我們兩個就在一起了。”
“你們兩個在一起多久了?”
“正式在一起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喬治亞·格雷擦了擦眼淚,“因為我和丈夫計劃18日來這邊度假,17號晚上他和朋友約了喝酒,我約了基魯·瓊斯一起練琴。
但是……我們沒有控制住……
我丈夫提前回來了,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
他氣瘋了。
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槍……
就開槍,他就只開了一槍……”
喬治亞·格雷的情緒愈發激動,“我很后悔。
如果不是因為我,這件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基魯·瓊斯就不會死了。
我丈夫也不會暴怒殺人。
都是因為我……”
盧克追問道,“殺人后,你們是怎么處理的?”
“一開始我想報警……
但我丈夫不同意,他求我,說他不想坐牢,不想死。
他向我下跪……讓我很崩潰。
這都是我的錯。
基魯·瓊斯已經死了。
我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再發生意外。
是我對不起他。
我沒有選擇報警,而是跟他一起處理了尸體。”
“怎么處理的?”
“我們將尸體裝進車里,準備將尸體掩埋在1號公路附近,但我們兩個當時都嚇壞了,到了之后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鐵鍬,根本沒辦法挖坑,我們怕被人發現,也不敢長時間停留,只能用一些植被蓋住了尸體。”
“你也去了拋尸現場?”
“是的。”
“穿的什么鞋子?”
“皮鞋。”
“為什么要穿皮鞋?”
“我原本是穿著高跟鞋,但高跟鞋沒辦法下斜坡,所以我換上了基魯·瓊斯的皮鞋。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丈夫一直在求我。
我無法決絕。”
盧克在本子上記下,這一點倒是和足跡鑒定的內容吻合。
“你們將基魯·瓊斯的衣服、手機、鞋子,以及殺害基魯·瓊斯的手槍藏在哪了?”
“我不知道,那些是我丈夫處理的。”
“你們是用哪輛車搬運尸體的?”
“保時捷卡宴。”
“車在哪?”
“應該在車庫。”
“你丈夫在哪?”
“我不知道,我說過,我當時暈過去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么會暈過去?”
喬治亞·格雷用手捂著嘴,“難道是他?
他怎么會這么對我?”
“昨天,你丈夫有什么異常嗎?”
“自從發生那件事情后,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心事重重。
我也一樣。
昨天下午,他接到了一通手機……
然后,他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我追問他怎么了?
他說是工作上的事情,讓我不用擔心。
然后,還準備了晚餐和紅酒……”喬治亞·格雷說著說著,仿佛也明白了過來,“真的是他迷暈了我?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
盧克的心中倒是有一些猜測,昨天警方去格雷家洛杉磯的宅子搜查,還走訪了周圍的鄰居,很可能是有關系好的鄰居聯系了艾雷爾.格雷。
艾雷爾.格雷得知警方追查到了自己家,擔心自己殺人的事情暴露,將妻子迷暈,趁機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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