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商業廣場位于三個社區的交界。
小胖子和白人女孩沒有進入西邊的伊諾社區,而且去了南側的卡萊社區。
過了幾分鐘,女孩走到一棟灰頂別墅門口,對著小胖子揮手告別。
小胖子站在門口傻笑,目送女孩回家。
女孩進門好一會,小胖子才轉身離開。
走了沒幾步,發現遠處有一輛黑色哈雷摩托,車邊一個黑發青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小胖子猶豫了一會,或許是做賊心虛的原因,主動露出笑臉打招呼,“哇喔,好巧呀,你怎么會在這?”
盧克點著一根香煙,抽了一口,“那是你女朋友?”
“No,我們只是同學,你不要亂說。”小胖子立刻否認。
“我看到你們用同一個吸管喝奶茶,你和同學都這么做?”
小胖子憤怒道,“你跟蹤我?”
“看來我猜對了,你真交女朋友了。”
“你在詐我?”
“我是在關心你,你太小了,現在談戀愛會影響學業。”
“我不是聽錯了吧,你居然會關心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盧克吐了一口煙,“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是你的哥哥。”
“那又怎樣?你又不是我的監護人。”
“你說得對,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老媽,提前恭喜她要抱孫子了。”
“我們只是剛剛交往,還沒有做過那種事,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媽。”小胖子語氣中帶著幾分祈求。
盧克也不想和弟弟鬧得太僵,畢竟他還要在那個家里暫住,“OK,想讓我保密,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耶,我懂得。”小胖子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從兜里摸出了一把錢遞給盧克。
盧克一臉懵,“什么意思?”
“come on,這是我所有的零花錢了。”小胖子雖然面有不舍,還是將錢栽到盧克手中,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盧克數了數,總共有126美元。
“我們達成協議了,嗯哼。”小胖子聳了聳肩,轉身要離開。
“等等。”
“老爸過年給的壓歲錢都被你騙走了,我只有這些了。”小胖子眼圈泛紅,聲音哽咽。
盧克從自己兜里又掏出了四百美元,將526美元一起栽倒小胖子手里。
“什么意思?”這下輪到小胖子懵了。
“還你的壓歲錢。”
“你是認真的嗎?”
“不要算了。”
“no no no!我只是太意外了。”小胖子收回手里的錢,仔細數了數,“你只拿走了我三百美元,為什么多給了一張。”
“那是給你的零花錢。”
“歐買噶的,我不是在做夢吧。”小胖子扇了自己一巴掌,‘啪’聲音清脆,臉上多了一個明顯的紅印。
“沒有做夢。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小胖子又愣了一會,才想起了什么,“你剛剛說讓我答應一個條件,是什么?”
盧克道,“以后不要再罵我混蛋。”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小胖子有些心虛,自打壓歲錢被騙光,他的確在背后罵過盧克混蛋,只是怕挨揍,從來不會當面說。
“我是警察。”
“我可以保證,哥哥和混蛋這兩個詞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盧克戴上頭盔,“good,上車。”
“我早就想試試了,你這還是頭一次邀請我。”小胖子坐到摩托車后座,車胎明顯扁了。
盧克擰動油門,哈雷發出一種轟鳴。
小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知道嗎?比起坐在后面,我更想親自開哈雷。”
盧克笑道,“你繼續想吧。”
……
周六早上。
警探局。
上午九點,盧克準時到了劫案謀殺司。
辦公室的氛圍有些壓抑。
大衛瞥了盧克一眼,“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一般情況下,如果手上沒有緊急案件,探員可以休息周六日。
有案件調查就只能倒休。
盧克確實糾結過今天要不要來,不知是出于警察的責任感,還是單純的對案件感興趣,他還是來了。
“昨晚沒有新案發生?”
大衛聳了聳肩,“目前還沒收到消息。”
文森副隊說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雷蒙望著墻上的鐘表,“前兩起‘泰瑟槍搶劫案’都是周五晚上作案,凌晨一點之前案發。
但今天一直沒接到警情,有沒有可能嫌犯昨晚沒有作案。”
文森副隊拿起梳子攏了攏稀疏的銀發,“嫌犯在現場留下‘youlike’的血字很明顯是在挑釁警方,絕對不可能輕易收手。
他肯定會再犯案。”
盧克順勢說道,“嫌犯會不會改變了作案時間或者作案方式?”
文森副隊想了想,“嫌犯的作案特征很明顯,我個人認為改變的可能性不大。”
珍妮轉了轉手中的碳素筆,“還有一種可能,嫌犯昨晚再次犯案,只是受害人出于某種原因沒有選擇報警。”
文森副隊打了個響指,“繽購,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大。
嫌犯在作案時都是選擇偏僻地點,受害人蘇醒前很可能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而且,嫌犯雖然搶走所有的財物和衣物,但實際上經濟損失并不大,多數人身上不會帶太多財物。
反倒是被脫光了衣服更令人難以接受。
有些女性遭遇這種事情后羞于啟齒,可能會選擇沉默。”
珍妮道,“雖然我也是女人,能理解她們的處境,但還是覺得她們是在縱容犯罪。”
“咯吱……”
劫案謀殺司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黑人馬庫斯走進來,脖子里戴著金項鏈,項鏈下面掛著警徽,很騷氣。
“嘿,伙計們,我來了!”
文森副隊指著墻上的表,“你遲到了。”
“come on,為了查案我整夜未眠。你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努力工作為警察事業奉獻一切的人。”
文森副隊哼了一聲,“油嘴滑舌的小子,你最好帶來了有用的線索。”
十分鐘后。
會議室。
蘇珊隊長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一臉嚴肅的問道,“馬庫斯,說說你調查的情況。”
馬庫斯喝了一大口咖啡,放下咖啡杯說道,“珍妮,下次幫我放兩塊糖,謝謝。”
珍妮直接回了個中指。
馬庫斯嘿嘿一笑,“昨天,我聯系了幫派中的一些朋友,請他們幫忙調查‘郵差’的線索。
這小子神出鬼沒,很不好找。
我花了很大代價才打聽到他的情況,他是一個槍械專家,手槍、步槍、狙擊槍、泰瑟槍都可以改裝。
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個天才。
我讓他看了改裝泰瑟槍照片,他承認這把槍是他改造的,一共改裝了五把泰瑟槍槍,放到了三家槍支商店寄賣。
喬威槍支商店正是其中的一家。”
蘇珊問道,“‘郵差’的真實身份叫什么?為什么不把他帶到警局調查?”
馬庫斯說道,“我跟幫派的朋友保證過不會動他,才能打探到消息。
如果我抓了他,以后遇到類似的情況沒人會再幫我。”
蘇珊追問,“你怎么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如果他在欺騙你?甚至可能就是從犯。”
馬庫斯道,“我遵守規矩,他也要遵守規矩。如果他撒謊了,會死的很慘。”
蘇珊微微皺眉,會議室的氛圍有些尷尬。
文森副隊小聲提醒,“隊長,現在的重點是抓到兇手。
這里不是內務部……如果你堅持那些條條框框,只會增加案件的調查難度。”
“我知道這里不是內務部。”蘇珊反問,“那你知不知道局長為什么讓我這個內務部的主管來接任隊長職務?”
這句話擊中了文森副隊的軟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