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歷7735年12月25日,距離春耕節還有5天,這一天卻迎來了大秦帝國年末的最后一場撕逼大戲。
上午,澤天殿內的群臣寂靜無聲,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到來,唯有林沐雨、風繼行、衛仇三個人在討論著修煉金剛護體的心得和體會。
“風統領已經修煉到第七重天啦?”衛仇一臉驚愕:“好厲害,屬下還在修煉第三重天的懷中抱月呢!”
風繼行拍著胸脯:“我那么專心致志,自然修煉得快,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包教包會。”
衛仇哈哈一笑:“那太好了,我對懷中抱月一直非常不解,懷中如何能抱月,雨統領教我,說是懷中抱月很簡單,就想象懷中抱妹的感覺,就對了。”
“噗……”
風繼行哭笑不得:“阿雨真是誤人子弟,懷中抱妹……啊呸,懷中抱月的真諦在于收放自如、力量得當,不能過也不能急,以我的經驗,應該糾正一下阿雨的說話,懷中抱細軟妹子,這樣就對了,你可以想象一下懷中抱著一個吹彈欲破、冰肌玉骨的女子,不敢用力,又不舍放手的那種感覺。”
衛仇驚為天人:“風統領真神人……”
司徒雪在旁嗤聲笑道:“風統領又在教壞我家統領大人。”
“哪兒有!”
這時,一襲靈藥司大執事裝束的楚瑤也走了過來,說:“殿下今天怎么還不上殿,已經晚了半柱香的時間了。”
“不知道,大概在化妝吧……”林沐雨道。
果然,又過了幾分鐘,秦茵姍姍來遲,在一群女官的簇擁下走上金殿,端莊坐下,伸手一拂道:“諸位大人請平身,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人群中,唐瀾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淚容道:“殿下,您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
“七海王有什么事,盡可說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了?”秦茵道。
唐瀾雙膝跪地,道:“老臣前兩天命令唐廬、唐天兩個孫兒前往七海行省募兵,只為增加帝國兵力,卻不想我的兩個孫兒走到半路就被人刺殺了,魂歸天界,與老朽一別竟成訣別,我唐瀾只有這兩個孝順的孫兒了,他們一死,我唐家便已經絕后,請殿下為老臣做主!”
“什么?”
秦茵怔了怔:“竟有人敢在帝國境內刺殺嶺北侯和嶺西侯,豈有此理!七海王可查到是誰下的毒手?”
“就是被先帝冊封為蘭雁四杰之一的林沐雨,就是他!”
唐瀾義憤填膺的直指著林沐雨的方向,道:“七海城的數千人馬都看得真切,是林沐雨用星辰劍殺死了唐天,是他用王者斗焰將唐廬燒得面目全非!”
“什么?”
秦茵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消息,聽到這里的時候已經瞠目結舌了,目光投向了林沐雨,道:“雨統領,這……這是怎么回事?”
林沐雨神態平靜,抱拳道:“我這幾天一直都留在帝都,禁軍統領風繼行和火雀司住持蕭寒都可以證明,而且我的一群部下也能證明我寸步不離帝都,根本就不可能去城外殺人。”
唐薇憤怒道:“林沐雨,你還想抵賴嗎?帝都上下誰不知道你修煉的星辰訣便有一招能夠將人凍成冰霜殺死,你這狠辣的殺人兇手,你不得好死!”
林沐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薇郡主,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請不要這么污蔑一個佩戴上將銜的帝國統領,這是你身為一位郡主應有的修養與雍容。”
而另一位郡主,唐小汐靜靜的坐在秦茵身邊,咬著紅唇,一言不發,她的心里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糟了。
這時,風繼行抱拳道:“殿下,末將認為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才能有定論。”
“好。”
秦茵點點頭:“火雀司住持蕭寒,命你立刻查辦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刺殺兩位君侯的兇手。”
“是,臣遵命!”蕭寒一臉凝重。
然而就在這時,唐瀾道:“殿下,萬萬不可!”
“七海王,怎么了?”
“蘭雁城上下誰不知道蕭寒與林沐雨交情匪淺,如果蕭寒來查辦這個案件的話,肯定不會公正,老臣認為,先解除林沐雨的一切兵權,剝奪其爵位與軍銜,由我七海王府來追查此事,水落石出之前,林沐雨這個嫌疑人就絕不能縱放。”
章煒氣不過,揚眉道:“好一個七海王殿下,您這是要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強行奪取一位帝國統領的兵權咯?”
“沒有證據?”
唐瀾禁不住失笑了:“來人,把鐵證拿上來。”
殿外,一名侍衛手捧著盤子走了進來,而盤子上則是一塊腰牌,上面雕刻著大大的“龍膽營”三個金字,正是龍膽營的統領腰牌!而且這枚腰牌上還帶著血跡,看起來十分可怖。
林沐雨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妙,這塊腰牌是自己三天前去城外查驗魔晶炮研發進度的時候遺失的,正在著人重新鑄造,居然會在唐瀾手里,這下大事不妙了!
唐瀾捧著腰牌,道:“這便是鐵證,殿下,在唐廬、唐天被刺殺的現場,有人發現了這枚龍膽營統領腰牌,我想這是誰的東西應該一清二楚了吧?”
“這……”
秦茵秀眉輕蹙:“七海王,會不會是搞錯了?”
“一位帝國統領,會把自己的腰牌隨意交給他人嗎?”唐瀾冷笑道。
林沐雨心底一片寒意,上前一步,抱拳道:“殿下,我在三天前就遺失了這枚令牌,已經請兵部尚書薛翎命人為我重鑄,而唐廬、唐天被刺殺是在兩天前,所以這枚令牌完全不能作為證據,這件事兵部尚書薛翎大人是可以作證的。”
秦茵看向了薛翎,道:“薛翎,是這樣的嗎?”
薛翎一雙黑色的眸子卻正在與唐瀾眼神交匯,急忙低頭抱拳道:“殿下,臣不記得有這種事,雨統領未曾找我重鑄腰牌。”
“什么?”
林沐雨大驚失色,禁不住的一聲苦笑,薛翎是唐瀾的人,其實早就應該想到會這樣了啊,唐瀾機關算盡又怎么會在這里棋差一招呢,怪就怪自己太大意,居然在騎馬疾行的時候丟了令牌卻沒有察覺,怪不得別人。
“雨統領,你還有什么話說?”唐瀾目光冰冷,道:“你殺我廬兒、天兒,絕我唐門血脈,心思何其歹毒,如今你還有什么話說?”
秦茵心亂如麻,一雙美目求救的看向了蘇牧云、風繼行等人,只盼望他們能夠為林沐雨說幾句話,能挽回局勢也好,可誰曾想蘇牧云低頭不語,想必還在記恨著林沐雨重創羅昕的事情,至今羅昕還躺著床上呢,讓他為林沐雨說好話這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即便不是這樣,這么一個絆倒龍膽營的機會,蘇牧云又怎么可能不把握呢?
唯有風繼行劍眉緊鎖的抱拳道:“殿下,林沐雨戰功赫赫,龍膽營數萬兵力更是抵擋魔族、義和國和拱衛帝都的最大倚仗,即便是有所謂的證據也絕不能動林沐雨和龍膽營,這是帝國根本,如今殿下已經掌控王權,再也不必受小人所左右了,所遇凡事皆可自決。”
項彧不禁冷笑一聲,說:“刺殺帝國兩位君侯,這個罪過恐怕不是功勞所能相抵的吧?如此徇私枉法,帝國律與一頁廢紙又有何異?殿下,末將記得殿下登基之時就已經明法典、安天下了,如果罪證確鑿,便不能無視國法,否則,這大秦的天下便岌岌可危了。”
蘇牧云一樣抱拳道:“請殿下速速裁決,不讓群臣心寒!”
林沐雨抬頭看向王位上秦茵,目光總帶著一些贊同,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唐瀾道:“殿下,請摘去林沐雨軍銜金徽,奪其云翎侯封號,林沐雨謀殺兩位君侯,其部下也脫不開干系,請將衛仇、司徒森、司徒雪、風溪四人的兵權奪去,龍膽營以每一萬人為一支隊伍,派往各地行省充當戍邊兵力,這樣才能安定帝都,令天下臣服。”
“當!”
秦茵手中的鎮天劍猛然出鞘,甩手就投擲了出去,真龍縛神鎖縈繞在劍身周圍,駕馭著長劍螺旋飛去,“嘭”一聲刺在王階下,碎石迸濺起來,群臣駭然,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
“我不希望任何人告訴我該怎么做,永遠記住,你是臣,我是君。”
秦茵淡淡的看著唐瀾。
唐瀾一時間如芒刺在背,眼前的秦茵儼然是一位女王的存在,再也不是當初任人擺布的秦茵了,似乎唐瀾并沒有搞清楚這一點。
蘇牧云的臉色僅僅比唐瀾好一點點,抱拳道:“殿下,那么這件事該如何裁決?”
秦茵輕輕一擺手臂,道:“來人,摘下雨統領的上將金星,暫奪其爵位,但龍膽軍團兵權依舊由林沐雨執掌,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異議,蕭寒著手查辦唐廬、唐天被殺之事,水落石出之時歸還雨統領爵位與軍銜,這件事……就這樣吧!”
唐瀾神色頹然,沒有再多說什么。
唐薇卻鳳眼圓瞪道:“殿下,林沐雨謀殺唐廬、唐天,證據確鑿,殿下怎能如此偏袒,還讓這人繼續掌管兵權,殿下這是在欺我七海唐門不成?”
唐薇生性刁蠻,此時此刻完全沒有把秦茵這個女帝放在眼里。
秦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薇郡主,這不是偏袒,這是為了帝國的江山,請你記住,在野火原水淹六萬甲魔,逼得魔族兩大軍團退兵的人不是唐廬、唐天,而是林沐雨,請你記住,帝國完全可以沒有唐廬、唐天,但不能沒有林沐雨,我是女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秦的天下。”
“真是荒唐之言,我們唐家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唐廬、唐天被殺,我知道你難過,薇郡主,請你冷靜。”秦茵低聲道。
“不,你憑什么?”唐薇神色激動。
風繼行劍眉緊鎖,低喝道:“來人,金甲武士何在,把唐薇這冒犯殿下的潑婦給老子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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