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下旨加安祿山太尉,并免去盧龍節度使一職,以盧龍鎮撫契丹原有兵力不足,由新任盧龍節度使程千里從關中率軍兩萬赴營州。
但不是走陸路。
而是走海路自登州渡海。
同時詔嗣曹王皋率新建兩百艘大型戰船,及安南,嶺南兩鎮水師精銳北上,以李皋兼登萊守捉使,于登州等候程千里所部到達并待遼東灣解凍,然后率領艦隊護送其渡海,另外以盧龍兵馬使史思明素有戰功,詔其進京受封,詔河東節度副使,云中太守,薊郡公李光弼率河東軍,耀兵于代北以威懾諸胡。
同月,太尉,范陽節度使,東平郡王安祿山起兵清君側,并以盧龍兵馬使史思明留守范陽,阻居庸等關抵擋河東軍,親帥范陽軍主力及同羅,奚等部騎兵直撲洛陽。
李隆基大怒,下旨斬安慶宗于市,以太子李亨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居中調度,以哥舒翰為副元帥,坐鎮洛陽討伐叛軍,調長安飛騎彍騎五萬赴洛陽,設河南節度使于陳留,以衛尉卿張介然為河南節度使,并詔朔方節度使郭子儀,隴右節度使王思禮,河西節度使封常清,劍南留后李宓各帥所部赴河南接受哥舒翰統帥共討叛軍,以李皋為水師節度使兼登萊守捉使,并率安南及嶺南水師于登州隨時準備攻范陽,另詔安西,北庭,河中三鎮各抽精銳組建三鎮行營,以河中經略使楊豐為三鎮行營節度使赴關中勤王。
天寶十五年一月,安祿山率軍于滑縣以長索連破船浮木,并于上游棄浮草于黃河,一夜制成冰橋渡黃河至陳留。
河南節度使張介然所部承平日久根本不習戰事,聞叛軍鼓角皆腿軟戰栗,安祿山一戰破陳留,并斬張介然盡屠被俘一萬唐軍,僅三天后安祿山大軍至滎陽,滎陽守軍見千軍萬馬洶涌而至,竟有站立不穩從城墻上墜落者,安祿山同樣一戰破滎陽,斬滎陽太守崔無诐傳首河北,并進逼虎牢關。哥舒翰以飛騎等軍及洛陽新募之軍十二萬出戰,虎牢關前各軍一觸即潰,哥舒翰無奈棄虎牢關退保葵園,安祿山大軍追擊而至葵園各軍再潰,哥舒翰無奈退回洛陽固守待援,安祿山大軍猛攻洛陽,守軍再次崩潰,洛陽城破,哥舒翰拼死反擊五戰五敗,不得不棄洛陽逃亡陜郡保崤山。
河南尹達奚珣降敵,東都留守李憕,御史中丞盧奕被殺。
因為各軍潰散,哥舒翰在陜郡無兵可守,不得不焚毀太原倉,并棄陜郡保潼關,崔乾佑追擊而至,這一次唐軍終于沒有潰敗,畢竟哪怕失敗也是一種鍛煉,依靠潼關天險和堅固的城墻……
當然,主要是王思禮率領部分隴右軍騎兵趕到。
唐軍終于在潼關擊退了崔乾佑的進攻。
而就在這時候,原本率領主力已經殺出洛陽,準備一舉攻破潼關直搗長安的安祿山卻退了回去,因為就在這時候,他的后院起火,顏真卿兄弟二人在河北起兵,同時李光弼的河東軍也在猛攻居庸關,紫荊關及倒馬關,一旦顏氏兄弟做大,安祿山后方將被切斷,尤其是顏杲卿位置特殊,他控制常山郡不但阻南北通道,而且控制井陘東口,一旦唐軍出井陘就進河北腹地,那時候安祿山也就沒得玩了,畢竟河北是他的根據地。
依靠著顏氏兄弟這份純屬意外的驚喜,哥舒翰和王思禮終于可以在潼關喘口氣等待后續援軍了。
雙方戰線暫時穩定在潼關。
長安。
“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暮色里混亂的街道上楊豐感慨著,緊接著扣上頭頂的兜帽低下頭匆匆前行,兩旁不斷有抓壯丁的士兵如狼似虎般走過,抓住看上去沒什么背景的青壯年就直接捆起來,至于楊豐這樣身穿錦袍,腰懸玉佩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那些士兵是不會來找他麻煩的。
前線的損失太大只能抓壯丁。
尤其是原本作為京城防御主力的彍騎,羽林衛精銳的飛騎更是幾乎損失殆盡。
前者實際上就是在府兵制度廢了以后,為了確保京城防御,采取類似于節度使的募兵制,從關中各地招募的,總兵力十二萬,這是長安防御的最主要力量,裝備精良,實力看似強大,但可惜從沒上過戰場,全是些花架子,遇上安祿山手下那幫如狼似虎的范陽軍可以說一觸即潰。而飛騎是羽林衛的核心,實際上在飛騎之上還有萬騎,那是真正的皇帝親兵,除非皇帝御駕親征否則不會出動,但這些理論上的大唐最精銳部隊實際上卻和清末的八旗一樣,根本就沒有什么戰斗力可言,全是那些勛貴子弟熬資歷還有富戶花錢買進去裝逼的。這種御林軍可是有很多特權的,這樣的軍隊連彍騎都不如,彍騎好歹還能訓練一下,飛騎和萬騎根本不訓練,就當值時候穿上盔甲當擺設,結果上了戰場除了潰逃什么不會干。
可憐這就是李隆基和楊國忠當初收拾安祿山的信心保證。
他們只知道長安有近二十萬裝備精良的大軍,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近二十萬大軍不堪一擊啊,結果河南從滑臺到陳留到滎陽再到被他們視為堅不可摧的洛陽,人家安祿山幾乎一天攻破一處,他們的大軍幾乎連面對人家的勇氣都沒有,安祿山的大軍一沖鋒這邊立刻崩潰,雖說有哥舒翰這樣的頂級名將指揮,可他指揮再好有個屁用啊!
他又不是……
“他又不是我!”
楊豐頗為矜持地說。
緊接著他向兩旁看了一眼,縱身跳進了前面的院墻,他落地之處是一片雅致的花園,開春的暖陽下一個年輕女人正趴在欄桿上看書,楊豐悄無聲息地到了她背后,突然間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時摟住她的腰,那女人驚恐地轉過頭,立刻換上了一臉的驚喜。
“郎君!”
她掰開楊豐的手眉開眼笑地說。
“噓,不要驚動別人!”
楊豐低聲說。
好吧,這其實是他自己的冠軍侯府,這是他留守長安的女奴阿紫。
這女人也是極聰明的,立刻拉著楊豐進了自己房間,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解楊豐腰帶,但卻被楊豐給攔住了,只能一臉幽怨地看著他。
“這里有份名單,從明天開始隨便你用什么手段,把他們勸著全部離開長安前往劍南,咱們的所有財產也同樣向劍南轉移,包括房產之類也統統能賣則賣,尤其是那些工廠,全都向劍南轉移,你們留在長安的這些人還有李嗣業家,咱們家,都必須在兩個月之內全部撤往劍南。另外想辦法勸虢國夫人,把銀行在長安的錢全都送到劍南,最好讓她把自己的財產也向劍南轉移,而且不要放在別處,要放在咱們的莊子上,必要時候可以跟她說是我從河中送信回來的交待。”
楊豐說道。
“郎君,您的意思是叛軍會攻破長安?可要是您去潼關,那叛軍如何能攻破潼關?”
阿紫疑惑地說。
她完成這些任務并不難,雖然她是楊豐的女奴,連妾都不算,但實際上是楊豐在長安的大管家,楊家所有產業都歸她管,甚至就連李嗣業家和虢國夫人那里,很多事情也都由她來管,尤其是虢國夫人那里,她要說是楊豐的意思,這個女人肯定聽的。
更何況這時候長安的勛貴們本來就已經開始往劍南鋪后路了。
“呃,這個你不懂,總之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過,另外要盡量完成這個名單上所有人的撤離,你們只有兩個月時間,注意點朝廷的動向,一旦圣人下旨命令哥舒翰出戰,那么無論財產處理沒處理完,所有人必須立刻撤往劍南。”
楊豐說道。
“婢子遵命!”
阿紫說道。
這就可以了!
把所有財產和自己的人都撤到劍南,這樣就可以把損失減到最小,而虢國夫人的財產全放自己那里,等以后抄楊家產業時候也就不會受到影響了。
同樣,銀行的所有存款全都轉移到劍南的總庫,也就最大限度避免了銀行損失,等安祿山攻破長安天街踏盡公卿骨以后,那些死了的王公貴族財產也就成銀行的了。楊國忠這個大股東肯定被抄家,皇帝也就成了銀行的大股東,但是,這并不重要,因為銀行的股權認股票不認人,最終皇帝獲得多少股權,得看他從楊國忠那里抄出多少股票,尤其是那些王公貴族手中的股票同樣得損失一部分,他們損失的不會成為皇帝的,但卻會成為楊豐的……
呃,股票是楊豐印刷的。
他大不了再印刷一些就是了。
說到底安祿山攻破長安是對他最有利的,既然如此,楊大帥當然不會阻止了。
“呃,你這是干什么?”
楊豐低下頭看著兩手抓著自己腰帶不放的阿紫。
“郎君……”
后者拖長嗓音嬌柔地說。
同時她還用手拉了拉楊豐的腰帶,用充滿渴望的目光望著他。
“看把你餓得,晚上清理干凈房間里的人,然后等著我來喂你!”
楊豐無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