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頡利之死
第七百五十章頡利之死
亡國之君幾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想想后世的唐后主,連老婆都得獻給趙光義這個人妻控玩弄,李世民的人品甚至還不如趙光義,至少趙光義不會把自己的弟媳搶過來做妃子。
相比后世的唐后主,頡利的運氣還算是比較好,因為他的妻子是突厥人,長得本來就不符合漢人的審美,再加上年紀也大了,所以李世民暫時沒有看上,不過頡利后宮中那些從草原各族挑選出來的美女,卻沒少被李靖等人送進宮里,當然這些女子在頡利眼中和房間里的擺設差不多,根本不算什么。
不過頡利雖然保住了自己的帽子沒有變綠,但他被抓到大唐后,卻沒少受到李世民的羞辱,之前被當成牛羊一般獻俘于太廟也就罷了,后來李世民卻更加的過分,每次有什么重大的酒宴,特別是宴請各國的使節時,李世民都會把他請去,在酒宴上要求他擊鼓起舞。
誰能想到當初不可一世的突厥可汗,現在竟然被李世民當成一個優伶一般,在酒宴以舞樂取悅客人,當然李世民這么做也不僅僅是為了羞辱頡利,同樣也是為了震懾一下那些各國的使節,畢竟連強盛一時的突厥都被大唐給滅了,那些其它各國再想與大唐做對時,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李世民的打算倒是一舉兩得,可就是苦了頡利,堂堂草原上的霸主,現在竟然只能跳舞唱歌為生,當然他也想過罷工,可是他們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掌握在李世民手中,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他這個突厥可汗也不得不低頭。
長期苦悶的生活,也讓頡利老得很快,而且身體變得有些糟糕,就在李休離開長安之前,頡利還剛剛生過一場病,當時李世民還假惺惺的跑去探望,隨后又提出讓頡利去虢州擔任刺史,據說那里多山,地形和草原有點像,可以讓頡利更好的休養。
不過當時頡利病的都起不來床了,大夫都認為他應該臥床休息,根本動彈不得,所以頡利雖然心中十分渴望離開長安,但最后還是拒絕了李世民的提議,其實他也知道,就算他真的去了虢州,恐怕用不了多久,李世民就會再次把他叫來。
頡利的命還算比較硬,最后終于還是硬挺了過來,而且可能是經過這場生死攸關的大病之后,頡利也忽然想開了,平時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還特意找人學了舞蹈,以便在酒宴上表現的更好,身體也越來越健康。
但是就在今年二月時,眼看著越活越年輕的頡利卻忽然就死了,大唐對外公布說頡利是得了急病而亡,但是李休接到的消息卻不是那么簡單,頡利應該是被人毒死的,這點已經得到仵作的證實。
不過頡利被毒死的事卻不能對外公布,主要是怕有損朝廷的顏面,畢竟頡利都已經是大唐的俘虜了,但大唐卻連對方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這讓朝廷的顏面何存?另外李世民也擔心頡利被毒死的事會被一些人利用,比如把這個屎盆子扣在他頭上,雖然聰明人都知道肯定不是李世民下的手,因為根本沒這個必要,但是忽悠一些愚民還是沒問題的。
也正是出于上面的考慮,所以頡利死亡的真正原因就被掩蓋下來,李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其實是因為李世民通過馬爺送來一封信,詢問他關于頡利被人毒死這件事的看法,不過李休根本不在長安,對這件事也根本提不出什么意見,畢竟后世的史上也記載著頡利是病死的。
不過就在頡利去世的消息傳來的第三天,飛奴司卻給他送來一封馬爺的私信,信上的內容不多,但卻向他透露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頡利的死很可能與突利有關。
突利當初在走投無路之下投靠了大唐,后來大唐出兵攻打頡利時,突利也出了一些力,以他的號召力,也收攏了許多突厥部落歸降,后來突厥人內遷,突利也十分知趣,主動將自己下屬的突厥部落遷到了南方。
李世民是個念舊情的人,看到突利如此的聽話,最后格外開恩,打破了異姓不王的規矩,封突利為北平郡王,食邑七百戶,并且保留了一千人的親衛,這樣的待遇除了皇子之外,滿朝文武也只有突利一人,當然突利畢竟是異族為王,爵位再高,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也不大。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除了突利自己被封為郡王,他的兄弟兒子等也都得到不同的封賞,不過李世民對這些突厥人的防備心還是很重,雖然很多有功的突厥人得到封賞,但大都是清貴的職位,并沒有太多的實權。
馬爺之所以說頡利的死和突利有關,是因為在頡利死之前,有人發現突利的兒子曾經出現在頡利的府中,要知道頡利和突利之間可是有著極深的仇怨,哪怕是頡利被俘虜了,兩人也沒有任何的交集,可是突利的兒子卻出現在頡利府中,而且還是頡利死前的那一天,這讓人未免會有些聯想。
另外頡利死后,最大的受益人也是突利,別看突厥已經亡了,但是南方還有數十萬的突厥人,頡利身為名義上的可汗,對這些突厥人的影響還在,現在他一死,突利也就成為這些突厥人心中最合適的可汗人選,哪怕突利不可能再繼任可汗之位,但他在突厥人中的影響力卻會增加。
可以說頡利死后,突利的身份也變得更加重要,再加上突利本來就對頡利恨之入骨,也有殺頡利的動機和實力,所以馬爺的飛奴司這段時間也在調查突利。不過就算是查明了真是突利下的毒,恐怕李世民也不會公布出去,頂多是暗中警告一下突利。
想到上面這些,李休也不由得嘆了口氣,誰能想到頡利竟然死的這么憋屈,最后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連兇手都不能抓。
“姑父!”正在李休沉思之時,忽然聽到房外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李恪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李休聽到李恪的聲音也是立刻開口道,來到揚州之后,他們一家也得到李恪的熱情款待,前幾天李恪也陪著他們逛遍了揚州的美景,特別是平陽公主不死心,又移栽了幾盆瓊花打算帶長安,也不知道能不能養活?
隨著房門被推開,相貌英武的李恪就走了進來,相比當初他們分別時,李恪明顯比當初高出不少,已經和成年人差不多,看起來與李世民也更像了,如果再給他貼上胡子的話,恐怕會被人誤認為李世民親臨。
“聽姑母說,姑父這幾天似乎遇到了一些煩心事,不知現在可解決了?”李恪進來后,立刻笑著向李休行了一禮道。
“呵呵,倒不是什么煩心事,只不過接到你父皇傳來的消息,說是頡利死了,而且死的很是蹊蹺,還問我有什么看法?”李休這時卻是一笑道,頡利的死李恪肯定也知道,所以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原來是頡利的事,不過區區一個階下之囚,死了也就死了,姑父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浪費太多的精力!”李恪聽到李休的話卻是淡然一笑道,似乎對頡利的死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李恪懂事時起,突厥對大唐的威脅就小多了,所以他也沒體會過當初突厥對大唐的壓力,甚至在他看來,頡利僅僅只是大唐的階下之囚,是死是活都不值得他關心。
“你說的也有道理,區區一個階下囚,的確不值得我們去關心,只不過想到當初的突厥,心中有些感慨罷了。”李休對李恪的話也是笑了笑道,每一代人的生活環境都有些差別,所以有些想法不同也很正常,放在后世,這就叫代溝。
“對了,這段時間你在揚州可有什么收獲?”李休這時忽然想到一件事,當下笑著對李恪問道,當初李恪一個人留在揚州,李休就叮囑他多看多想,少說少做,為的就是培養他對地方上的了解,熟悉地方上的政務。
“很多!”聽到李休的話,李恪這時也立刻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沉吟了片刻這才繼續道,“自從姑父你們走后,我對揚州的方方面面也做了一些了解,特別是州府官衙的運作,這些都讓我學到了許多東西,這些東西都不是本上能夠學到的,比如以前我覺得很簡單的事情,但是真正要做起來,卻要牽扯到許多的方面,絕對不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
看到李恪說話時凝重的表情,這讓李休也頗為欣慰,這說明李恪真的從地方上學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他也是立刻開口夸獎道:“說的不錯,你有這樣的體會,這幾個月也就不算白費了!”
聽到李休的夸獎,李恪也不由得露出幾分興奮的表情,不過緊接著他又變得有些躊躇,過了片刻這才再次開口道:“姑父,我我不想再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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