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看!”投進李休車廂里的紙條上一共就寫了這么三個字,而當看到紙上的字跡時,李休卻是露出狂喜的表情,因為他一眼就認出了紙上的字跡出自誰之手,畢竟對方的字跡實在太容易辨認了,很少人能夠像他這樣把字寫的這么的張狂。
當下李休探出頭來向上看,果然看到在街邊的酒樓之上,一張滿是虬髯的大臉正笑呵呵的看著他,正是將近兩年沒見的虬髯客。而虬髯客看到李休時,也立刻舉杯向李休示意,緊接著虬髯客的對面也出現一人,正是當初護送李承道他們去美洲的張十一。
看到張氏父子,李休也不由得大笑一聲,急忙跳下馬車就上了酒樓,結果很快就在二樓的包廂里見到虬髯客與張十一,只見他們父子二人相對而坐,看到李休也都站了起來,不過李休在驚喜之余卻又十分意外的道:“大伯,十一兄,你們既然來了長安,怎么不去找我,特別是十一兄,你家曲依可都在我府上住著呢!”
“什么,曲依她們母女也在城中,那可太好了,快帶我去見她們!”張十一聽到李休的話也不由得大為驚喜的叫道。
“慌什么,沒出息的東西,既然李休都在這里了,難道你還怕你見不到妻女?”沒想到張十一的話音剛落,就被虬髯客瞪了一眼訓斥道,結果這讓張十一立刻就老實了,別看他在外面挺大膽的,但是在虬髯客這個老爹面前,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呵呵,十一兄不必擔心,曲依她們母女都住在城中的公主府里,只不過你家的丫頭太貪吃了,現在都長成個胖丫頭了!”李休這時笑呵呵的向張十一道,他能夠理解張十一為人父的心態,所以才特意向他介紹一下他家中的情況。
“那就好,胖點也沒關系,以后長大了自然也就瘦下來了!”張十一聽到李休的話再次激動的道,不過剛說完卻又偷偷摸摸的看了旁邊的虬髯客一眼,然后就明智的閉上嘴不再開口。
“大伯,現在長安城都已經戒嚴了,雖然現在已經松懈了許多,但你們想要進來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李休這時再次好奇的追問道,畢竟平時他進出長安城也需要經過嚴密的盤查,更別說虬髯客他們這些沒有任何官職的人了。
“別提了,我們不是進來長安城,而是根本出不去!”只見虬髯客這時卻是氣的一拍大腿道,臉上也滿是惱火的表情,然后這才將他們父子的遭遇講了一遍。
原來他們是去年秋天從美洲開始啟程,來到大唐時已經快要過年了,結果兩人又有一件急事去了太原一趟,等到他們來到長安時,剛好已經過完春節了,而且當時他們是從北邊來的,來到長安城下天已經快黑了,如果想去李休那里,估計趕到時都已經是后半夜了,所以他們父子二人商量一下,干脆進了城先找家客棧休息一晚,打算明天再去見李休。
說起來也該著虬髯客他們父子倒霉,就在他們入住長安的當晚,天花在青田縣爆發的消息就送到李世民的案頭,緊接著就是全城戒嚴,任何人都不得進出長安城,結果虬髯客他們父子就被堵到長安了,而且他們只知道李休一家住在城外,卻并不知道李休在當晚就帶著家人搬到城中了公主府,直到今天李休來到西市,他們在酒樓上才無意間看到他。
“賢侄,這段時間城中都傳瘋了,說你找到一種攻克天花的辦法,叫什么種牛痘,結果現在青田縣那邊的天花已經被朝廷給控制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虬髯客講完了自己的遭遇之后,立刻很感興趣的向李休詢問道。
“呵呵,這件事的確是真的,只不過種牛痘只能預防天花,種上一次后,一般一輩子都不會再染上天花,至于治療雖然可能有效果,但條件卻太過苛刻,所以主要還是以預防為主!”李休笑呵呵的解釋道。
天花的潛伏期雖然比種牛痘得到免疫力的時間要長一些,但也只有短短的幾天,一不小心就會錯過,所以對付天花還是以預防為主。
“那可太好了,不過我很想知道什么是牛痘,又該怎么種這東西?”虬髯客聽到這里再次好奇的追問道。
對于天花的兇名,虬髯客也是從小聽到大,做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天花在古人的心里,就像是后世的癌癥一般,可以說人人談天花色變,現在李休終于解決了這個問題,這讓虬髯客自然也是十分的好奇。
“這個……”李休聽到這里卻是猶豫了一下。
種牛痘這個名字雖然流傳了出去,但是對于種牛痘的具體方法,卻還一直處于朝廷的保密之中,這也是房玄齡親自負責這件事,并且將所有牛集中到軍營里飼養制造牛痘粉的原因,畢竟可不僅僅只有大唐受到天花的威脅,別的不說,大唐周邊的國家同樣都受到天花的威脅,所以種牛痘的方法,特別是牛痘粉的制造過程,一直都屬于絕密,畢竟這種辦法說不定可以為大唐換來一些好處。
值得一提的是,牛痘這個名字也是李休第一次提出來的,之前根本沒有人知道牛痘是什么,只能從這個名字,以及朝廷將牛集中起來的舉措中,猜測牛痘肯定是和牛有關,但至于牛痘該怎么種,種的過程需要用到牛痘粉等等,這些細節方面的問題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大伯,種牛痘的具體方法還需要保密,告訴您倒是沒什么,只是希望您千萬不要外傳!”李休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道,反正虬髯客平時又不呆在中原,而且又不是外人,所以李休才決定不對他隱瞞。
“哈哈,賢侄你放心,我也只是對這個種牛痘感到很好奇,知道后也絕不會亂傳!”虬髯客當下也是大笑一聲保證道。
其實李休這時很想向虬髯客打聽一下李承道他們的情況,只不過見面之后,卻一直沒有開口的機會,現在也只能先滿足虬髯客的好奇心后再問了,不過張十一既然都安全的回來了,李承道他們應該也順利的到達美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