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蛐蛐是一種消磨時間的好項目。
愛基王子從莊園管事送來的蛐蛐中,挑了一只個頭最大的黑斑蛐蛐,奧爾丁頓則選了一只看上去并不出眾的竹節須蛐蛐。
他打算讓愛基王子贏幾把,應付差事,跟小屁孩玩耍,對他來說還是蠻尷尬的。
誰知道剛開始比試,竹節須蛐蛐就把黑斑蛐蛐給咬死了,他只好訕訕一笑:“王子殿下,你再挑選一只吧。”
“好,我這次要選一只強壯的!”愛基王子興致勃勃的選了新的蛐蛐。
然后。
放進斗盆里,不出幾個回合,又被竹節須蛐蛐咬死。一連選擇了四只,全都被竹節須蛐蛐給咬死,而竹節須蛐蛐連一條腿都沒被咬斷過。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的愛基王子,已經開始扁起嘴。
德魯克護衛長此時卻雙眼閃閃發光:“還可以連斗,奧爾丁頓騎士,你選的這只蛐蛐不同凡響啊!”
“哦,德魯克護衛長對蛐蛐很了解?”
“那是當然,想當年我在凡爾賽……咳咳,這個蛐蛐可不是光看個頭大小,還要看神采。眾所周知昆蟲類的魔獸很少見,而蛐蛐更是沒有發現過魔獸品種,但是有一種蛐蛐雖然不是魔獸,卻有著一絲魔獸的風采,這種蛐蛐就叫旱王!”
“旱王?”
“蛐蛐生活環境分布廣泛,但是在干燥環境下生活的蛐蛐,性情最兇猛也最善斗,所以又叫旱王。”
“那么我這只竹節須,就是一只旱王?”
德魯克搖搖頭:“不確定,我還辨不出蛐蛐是不是旱王,但是不管怎樣,這只竹節須都有旱王的潛力……咳咳,奧爾丁頓騎士,請問,你愿意割舍這只竹節須嗎,我愿意以高價收購它。”
“既然護衛長你喜歡,那就送給你好了。”奧爾丁頓一點不稀罕,他并不喜歡斗蛐蛐。
德魯克聞言大喜:“哈哈,感謝感謝!”
他立刻拿來蛐蛐罐子,將竹節須小心翼翼的裝進罐子里,再對奧爾丁頓豎起大拇指:“有空來凡爾賽,一定要通知我,我請你喝酒。雖然我不是貴族,卻是容克出身,護衛王子殿下多年,得到過國王的賞賜,收藏了不少名貴紅酒。”
雖然不好酒,但是喜歡交朋友,奧爾丁頓點點頭:“好。”
愛基王子眼饞的看著被德魯克收起來的蛐蛐罐子,說道:“奧爾丁頓,你能送我一只旱王嗎?”
“額,這個季節最好的蛐蛐都已經被管事送來,王子殿下看上哪只就挑哪只好了,畢竟我也不認識旱王。”
“德魯克護衛長,你幫我選一只旱王。”
德魯克將蛐蛐罐子藏到身后,正色道:“殿下,您在這里斗蛐蛐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但是您如果想養蛐蛐,這肯定行不通,王宮的禮儀官不會允許的。”
“我可以放在你那里養著。”
“抱歉,我不會助漲殿下您的壞習慣,請您不要再說了,如果再說下去,禮儀官問起殿下您的行程,我只能選擇透露這個消息。”
“可是你可以養蛐蛐!”愛基王子開始生氣。
德魯克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我已經成年了,殿下,國王陛下不是答應過您,等您十五歲之后,就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興趣了嗎。您已經十二歲了,再過三年,您就可以自由選擇愛好。”
愛基王子轉頭看向奧爾丁頓。
奧爾丁頓微微一笑:“我今年十六歲。”
“好吧。”愛基王子還是很懂事的,“但是住在蝴蝶堡的這幾天,德魯克你不能管著我,我可以隨便斗蛐蛐、下斗獸棋,否則,我就讓奧爾丁頓將這只旱王轉送給我!”
德魯克轉了轉眼珠:“請您務必克制。”
“我會克制的。”
達成合作,德魯克保住自己的旱王,愛基王子獲得了幾天的自由。
奧爾丁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才笑著說道:“天已經很晚,晚宴該開始了,王子殿下,回城堡吧。”
……
晚宴無比的豐盛。
蝴蝶堡拿出了最高規格的宴席,卡森管家額頭上的汗水就沒有干過,女管家莫瑞太太同樣如此。好在杜隆坦邦伯帶來的男仆魯坦,以及灰鐵之堡女管家波利斯,從旁幫忙,才免去疏漏。
灰鐵之堡可是接待過好幾次國王,女管家波利斯、男仆魯坦都參與過接待。
“為金雀花干杯!”
“為愛基王子殿下干杯!”
“我提議,為奧爾丁頓血脈覺醒而干杯。”愛基王子用果汁代替酒水,沒忘記臨行前宮廷禮儀官的教導,宴會上該如何應付。
不要覺得身為王子,就可以隨心所欲。
王子一樣需要執行繁瑣的禮儀規矩,尤其與附庸貴族在正式場合的交際時,王子代表著王室。一旦禮儀出錯,對于下面的貴族來說,就是王室不尊重自己,久而久之,可能與王室離心。
王國這么大,勢力盤根錯節,想要治理好絕對需要復雜的交際藝術輔助。
杯中巴蒂尼酒一飲而盡,奧爾丁頓瞇眼激發了邪凝神通,可以看到幾位王子隨行的貴族身后,站著各種姿態的女武神。而且,這些幻獸騎士身上,也有一層特殊的彩色輪廓,像是披著一層獸皮。
毫無疑問,這是與騎士合體中的幻獸。
“喬瓦尼男爵身上的獸皮像是豬,應該幻獸兇齒豨……羅伊斯騎士長身上的獸皮還有角,應該是黃金蠻牛……特里騎士長身上的獸皮看著像是一只雞,難道是多彩羽翼雉?”他不動聲色的分辨著這些彩色輪廓,對應的是什么種類的幻獸。
兇齒豨、黃金蠻牛、多彩羽翼雉,都是幻獸的品種。
王國幻獸騎士的數量并不算多,所以大部分幻獸的品種,都已經傳開。像是鳶尾花家族的風暴狼王,幾乎所有貴族都了解,當年奧德賽老爵爺,可是與風暴狼王霍克一道,殺出赫赫威名。
欣賞結束。
散去邪凝神通,奧爾丁頓開始埋頭吃喝。
晚宴結束后,愛基王子立刻拉著奧爾丁頓下斗獸棋,白天的小大人偽裝已經褪下,他現在就是個孩子。
陪著折騰到十一點,才把愛基王子送去睡覺。
“呼,我不喜歡小孩!”奧爾丁頓搖頭嘆氣,接下來幾天里,他估計都得陪著愛基王子四處玩耍。
轉身,詢問男仆托馬斯:“老爺夫人們休息了沒有?”
“幾位夫人都已經睡下,老爺陪著幾位大人,在小客廳里打橋牌,看樣子是要打到很晚。”橋牌是金雀花王國流行的一種紙牌,橋牌規則玩法多種多樣,在男性貴族之間十分受歡迎,與地球的撲克沒區別,都可以賭博。
奧爾丁頓本來還想跟男爵聊聊,現在只能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