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翻譯體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由奧爾丁頓細心寫在紙上,上輩子作為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大齡剩男,他對詩歌還是頗有研究的。
當然。
主要是上學時候課本上學過。
從漢字翻譯為金雀花文字,顯然在格式和音律上已經不是十分協調,但內在的核心感情依然。
當最后一個字母落定,他渾身突然一震,好似三伏天吃了一口冰棍。這種感覺格外美妙,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他從頭到尾都洗滌一遍,去除的不是身體上的污漬,而是靈魂層面的污漬。
連穿越融合時的那一絲不融洽,也在神秘力量的梳理下,消散無蹤。
整個人渾然一體,自然而然。
再無有上輩子、這輩子之分,都是奧爾丁頓,僅此而已。
與此同時,桌上的白紙,也突然發生不同尋常的反應。那一個一個字母好似波浪一般浮現溫和的光芒,從首字母逐一點亮到結尾,再然后漸漸消失。白紙還是那張白紙,黑字卻有了莫名的靈性。
本來以他的書法,這些金雀花文字,只能說勉強一看,現在卻覺得每一個字母都有恰到好處的韻味。
“這是?”
奧爾丁頓迅速反應過來:“經典詩歌引起了自然之力的反饋?所以我這就創作出一首經典詩歌?我,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吟游詩人,從此只要吟唱我的詩作,就能獲得特殊的祝福效果?”
驚喜來得太突然。
但是仔細一想,似乎也理所當然。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上過語文書的現代詩,這足以說明它的價值,而現在是它第一次在姆八世界出現,所以它就是一首全新的詩作,和那些吟游詩人創作的經典詩歌一樣,足以寄托信仰。
成為足以廣泛傳唱之作,帶來特殊的好處。
這樣一想,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吟唱起來:“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游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座城堡,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他把房子改成了城堡。
畢竟,他是真的有一座城堡。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告訴他們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啪啪。
手指尖一道粗壯的閃電劈出,劈成一個幸福的形狀。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他聲情并茂的朗誦完整首詩。
似乎沒有什么反應,但那一剎那,他分明感覺到臥室好似有一團和煦的風吹過,將略有些陳舊的氣息一掃而空。
現在再看去,魔法燈照耀下的臥室,每個角落都散發出一股“新”的味道。
“辭舊迎新?”他驀然想到一個不恰當的成語,來形容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所帶來的特殊效果。
而事實上辭舊迎新的效果并不是很明顯,若不是他身為見習騎士,對氣息格外敏感,可能都察覺不到這種變化。不管怎么說,當他“創作”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時,他就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吟游詩人。
“我要不要跟舅舅分享這份喜悅?”
“算了,明天再說吧,不急于這一刻。我腦海中還有許多詩作,雨巷、再別康橋、致橡樹、錯誤、鄉愁、我愛這土地、死水、有的人、相信未來……還有斷章、一代人等等,我竟然記得這么多詩歌!”
這一刻的奧爾丁頓,感覺自己注定成為金雀花王國,乃至拉法大陸,甚至整個姆八世界,最靚的大詩人。
現代詩就有這么多,他還知道很多古詩。
這些古詩翻譯過來,肯定會失去韻律與格式,不知道還算不算經典詩作,以后可以嘗試翻譯一二。
“對了,歌曲算不算詩歌的一種?”他又想到一個巨大的驚喜,“我記得當你老了這首歌,就是改編自一首外國詩歌,好像是愛爾蘭人葉芝的詩歌!這說明詩與歌是共通的,只要剔除口水歌,很多歌曲都算經典詩作!”
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帶來的福利,那些記憶中的詩歌、歌曲,只要他回想,就能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
……
夜里,輾轉反側好一會才入睡。
翌日清早,六點半不到奧爾丁頓就已經起床,在草坪上修煉奔雷劍。騎士除了修煉斗氣之外,一般會修煉三種武器,箭術、劍法與槍法。槍法用于沖鋒陷陣,劍法用于臨陣殺敵,箭術則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箭術與槍法,見習騎士階段暫時還不用多刻苦修煉,但劍法卻需要活到老練到老,日日不綴勤修苦練。
啪啪啪啪,掌聲響起來。
是舅舅海克特·鷹擊長空走過來,手里很不文雅的拿著一根熱狗,邊吃邊說道:“小奧爾丁頓,你起的真早,太陽才剛剛升起。天賦已經足夠優秀,還這么努力,未來注定會名動金雀花王國。”
奧爾丁頓將最后幾招劍法施展出來,然后收劍平復氣息,看到海克特吃完熱狗,也準備修煉劍法。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立刻掛上一副燦爛的笑容,走到海克特面前:“舅舅,昨晚你和我說,希望我也做一名吟游詩人,我想了一整夜,覺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正式決定了,我要做一名吟游詩人。”
“唔,很有覺悟哦。”海克特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呵呵。”奧爾丁頓謙遜的一笑,“所以我連夜創作了一首詩,想要請舅舅你評鑒一下,看它達到經典詩作的水準了嗎。”
海克特聽完,頓時失笑。
使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奧爾丁頓,舅舅明白你修煉上的急迫心情,想要盡快成為一名合格的吟游詩人。但是你要明白,詩人需要靈感更需要夯實基礎,你得首先學會韻腳、格律這些基礎,明白嗎?”
“可是我已經創作出來了,要不然,我吟唱一遍吧。”奧爾丁頓清清嗓子,直接開始了表演。
沒有讀者觀眾的驚呼,再優秀的作品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