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傾城,暴君的夜寵

113.不羈六爺

眸光輕輕掠過內一切代表著喜氣的物件,那紅彤緋艷教燭光映襯的分外絢爛耀眼。與窗外清冷蕭索的月夜形成鮮明的對比。

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這兩種對立的色彩,剩下的,便是無盡的黑暗。

內的聲息漸漸隱去,外,她已能聽到由遠及近的打更聲。

緩緩垂下首,她撫了撫酸脹不已的眉眼,指尖,冷涼如雪。

盡管子已困倦疲憊到極致,可她腦海中卻是異常馨醒,那揮之不去的一幕幕,如影隨形汊。

哪怕是闔上眼,這所有的一切也如幻燈般在她腦中一遍遍的映出。

眸光移向窗外,此刻,她唯一能做的。

便是等待天亮朕。

緩緩行至圓桌旁,清淺坐了下來,子疲軟不堪。

生理的困乏讓她下意識的將臉頰靠在手臂上,輕闔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清淺一個激靈,艱難的揚起了昏沉不已的腦袋,眼睛,澀的幾乎不能睜開。雙腿也因長時間的不動,全都酸麻僵硬。

她竟睡著了,清淺不略顯自嘲的扯了扯唇角,許是太累了吧。

每到這個時辰,清淺都會自然醒,她要替連澈準備更衣與傳喚早膳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已成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必記惦,不必刻意去為之,子便會給她最直接的反應。

清淺小手撫上了僵硬的腿,輕輕揉捏著。

內,緩緩透來了男人微啞慵懶的嗓音,“更衣。”

撐著桌子起,腿上的酸麻還未完全褪去,她步履蹣跚的朝內行去。

清淺踏入內,靜候著他,目光緩緩落向了前方。

片刻功夫,連澈便掀起了隔于龍塌外的帳幔走了出來,在帳幔掀起的一瞬間,她隱約瞧見那女子似乎還在睡著,而煙紗衣裙,卻是散了一地。

他則是著了一月白中衣,發絲已傾散了開來。

清淺收了目光,快步走到朝服架旁,執起了龍袍,來到他前,小心翼翼的替他穿戴好。

收拾完畢,她便跨出內替他傳了盥洗宮女與早膳。

連澈用完早膳,便起,準備去上朝。邁開輕雅的步履,他剛踏出幾步,忽的停下了。

微微側過臉,他開口道:“提醒下面的人,莫要吵到她了,給她睡到自然醒。”

“是。”清淺心中微微一疼,她垂下首,朝他福了福子。

他是如此疼惜竹煙。

待連澈頎長的影消失在外,她心中的疼痛終是緩和了些許。

呆在重華,讓她覺著悶堵壓抑不已,回到廂房中將自己拾掇了一番,清淺便朝院外踱了去。

沿途,已少了那些讓她一見便想拼命逃離的火紅,雖然兩旁都是枯枝敗葉和偶爾一兩叢并不豐厚的花草,可她仍覺得是愜意的。

只要是可以讓她不想起那人,她覺得什么都好。

緩緩踱至暢清湖邊,她目光遠眺,昔那碧翠如蔭的垂柳,如今樹葉都已荒蕪,只留下枝條還在隨風輕。

那,她酒醉時來此,只覺這湖光水色旖旎怡人,可現在再看,卻覺得竟是有些蕭漠凄離。

不知當真是因這景致變了,還是她的心已變。

微微收了神,她眸光緩緩掠過四周,一名著淡青色錦袍的男子映至了她眼中。那人立于離她較遠的湖畔,看不清眉眼,但似乎也在遠眺湖光。

這名男子,她好像從未見過。

瞥了瞥嘴,清淺轉,離開了湖邊,繼續朝前方漫步而去。

踏至永寧宮附近時,前方,迎面而來了一名女子,正是剛給太后請過安的竹煙。

她的模樣,相較于昨夜看到的,似乎更美了幾分。妝容素淡的她,小臉凝著微微的紅潤,唇也是分外妍艷。

如此光彩明媚,該是教那人疼出來的吧。

是了,能夠同自己所的人廝守在一起,又有哪個女子會不幸福洋溢呢。

緩緩行至竹煙前,她福了福子,“見過惜妃娘娘。”

竹煙小手立刻扶上了她,輕輕一笑,“蘇姐姐見外了。”她輕柔的嗓音凝著一抹誠然。

清淺淡淡的笑了笑。

看到竹煙,她的心里并不好受,不自覺的,她便會想起昨夜如夢靨般的一切。盡管她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緒,可她卻仍會痛。

痛,便會本能的想要逃離。

可旁的竹煙卻是的拉著她寒暄著,清淺只能淡淡的同她附和著,偶爾還要隱著心痛,陪她微笑。

竹煙正笑吟吟的說著什么時,清淺忽的瞥見她旁的侍婢朝自己后方福了福子,竹煙也隨之停下了話語。

她好奇的微微側頭,一名男子正邁著悠然的步履行至了他們旁。

他朝竹煙一揖,唇角微揚,“見過惜妃娘娘。”

正是方才清淺在湖畔見到的那名男子。

梓墨王爺,連曦。

竹煙忙朝他福了福,“六王爺有禮了。”

這人竟是六王爺,清淺微微一頓,也朝他施了個禮。

立在竹煙旁,她眉眼淡淡的輕輕打量著這個男人,他沒有連澈那般清冷,也不似連彥那般溫淡,他眉間凝著的,是一抹放浪不羈。

望著眼前的男人,竹煙輕輕一笑,“六王爺是何時回帝都的?”

“昨剛到,便接到消息說皇上納了新妃,今就特意進宮來向他祝愿一番。”他唇角微翹,一雙眸子遠眺著前方的花樹。

“那片秋盈月,今年似乎開的格外好。”連曦輕瞇了眼眸,緩緩開口。

竹煙朝那片花樹瞥了眼,柳眉一揚,“好像還真是,從前那片秋盈月每年的花期都不長,花朵也并不豐厚。”

連曦輕輕一笑,眉間盡是恣意之,“繁花滿樹盡琉璃,生得一曲來相惜。”他將手探向腰間,指尖一嵌,一支玉笛被他熟練輕巧的觸于了唇畔。

一陣輕揚婉轉的笛聲悠悠而出,緩緩飄在清淺的耳畔,曲子空靈入心,帶著一抹仙逸綿延之。

這個看似不羈無拘的男人,吹出來的曲子,卻是如此細膩悠長,似乎纏繞傾散著,要將那些花兒賦予生命般。

一曲完畢,竹煙婉婉一笑,“你的技藝,已堪一絕。”

“娘娘謬贊了,由心而生,自會靈動。”連曦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眸光緩緩將眾人掠過。

瞧到清淺時,他目光一停,“這位可是蘇姑娘?”

清淺微怔,隨即低頭一福,“正是。”她輕輕應聲,清靈似水的嗓音蘊著一抹淡淡的純凈之氣。

連曦點了點頭,輕笑,“似乎較從前有了些許不同。”他是第一個從外觀上便毫不言諱的說出她改變的人。

竹煙輕輕拉過清淺的手,微笑道:“如今的蘇姐姐,容顏更甚,且子謙和堅韌。”她盈盈一笑,瞥了眼她。

清淺淡淡的笑了笑,“娘娘謬贊了。”

“六哥。”

幾人后,忽的傳來一道清潤凝幽的嗓音,眾人循聲望去,正是款款而來的連彥。

跨至眾人旁,他瞥向連曦,“六哥此次回來可還走了?”

“不走了。”

連彥微微頷首,“這樣好,你也該安定下來,娶一名王妃替你打理王府了。”他嘴角一揚,調笑道。

連曦微垂了眼眸,唇角一勾,“像我這般子的人,估摸都會讓人覺著不安定。”他緩緩吐著話語,眸光卻是深凝了幾許。

“怎會,若是這樣想的女子,那定是不了解你的人。”

他輕輕瞥了眼連彥,唇角微翹。

沉默了片刻,眾人繼續寒暄著,連彥眸光緩緩落向了立于竹煙側的清淺。

她面如白紙,憔悴不堪,眉間凝著的,盡是倦意與淺憂。這才回宮沒幾天,她究竟了是遭遇了什么,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上次她還輕責自己不懂惜子,可她呢。這便是惜自己的表現么。

看著她似教風一吹便要跌倒的贏孱弱模樣,連彥的眼底,緩緩映出一抹痛惜。

正與連曦說著什么的竹煙,眼梢不經意的瞥見了連彥正看著清淺那微凝的眸光。

她心中微微一頓,莫不是這連彥與清淺之間,有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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