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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最擅長用催眠術,向別人腦域里灌入恐怖夢魘的絕世兇人,終于自食其果,陷入他自己營造的噩夢中不可自拔,十指深深插入顱骨,仿佛要把大腦都捏碎、抓出來,同時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這,就是毀滅神血脈的恐怖!
除了呂不群之外,所有兇人全都震驚了。
盡管他們還在色厲內荏地咆哮,但咆哮聲中的顫抖,卻是怎么都控制不住。
李建國如刀劍般銳不可當的目光投向誰,誰就不由自主地一陣亂抖,下意識往后退縮。
當他將目光投向唯一沒有受傷的神秘面具人時,就連神秘面具人都不敢和他抗衡,卻是一抖鎖鏈,將琵琶骨、手肘和膝蓋都被洞穿的孟馬,如流星錘般甩向李建國。
這一招非常狠毒,孟馬已經被神秘面具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倘若李建國戰焰勃發的話,極有可能將孟馬撕碎。
倘若李建國無動于衷,就有可能被神秘面具人搶占先機,發動連綿不絕的攻擊。
李建國見到孟馬體無完膚,慘不忍睹的模樣,雙眼都變成猩紅色。
“啊!”
他的怒火再次升級,化作遮天蔽日的翅膀,震碎了下沉廣場上空的琉璃穹頂,令一枚枚琉璃碎片統統如燃燒的流星般崩落。
再怎么勃然大怒,見到戰友受到如此重創,強橫如李建國,也不得不收斂一身摧枯拉朽的戰焰,動作輕柔如羽毛般,將孟馬接了過來。
神秘面具人、李心蓮、羅藥師,趁機發動最犀利的進攻。
神秘面具人的寬大袍袖中,再次抖出成百上千條又細又長的七彩鎖鏈——仿佛他的袍袖里隱藏著一個空間口袋,能存儲無窮無盡魔法鑄造,擁有生命的鎖鏈,猶如一池剛剛從冬眠中蘇醒的毒蛇。
李心蓮博士亦分泌出最后一坨古老黏菌,凝聚成一頭張牙舞爪的兇獸,像是上百種肉食性恐龍的合體,張開血盆大口,朝李建國咬了過來。
羅藥師深吸一口氣,先是肚皮鼓脹如同一顆渾圓的大球,緊接著,將腹內的東西狂噴而出,卻是一道金色旋風——由無數金色蠱蟲振動著七彩翅膀組成的金色旋風。
三名絕世兇人的殺招,同時刺向李建國的致命要害,令風馳電掣趕來的楚歌,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背負著毀滅神血脈的泰坦族王子,卻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鎮壓一切的模樣。
“喝!”
他低吼一聲,雙眼中忽然放出兩道猩紅如血的激光,正好刺中如毒蛇般扭曲蠕動的鎖鏈。
一條條鐫刻著玄奧繁復的魔法符文,堅硬和鋒利到極點的鎖鏈,在他灼熱的目光凝視下,瞬間熔化和黏合到了一起,變成一坨畸形丑陋的廢鐵,再怎么狂亂舞動,都不可能觸碰到李建國分毫。
“吼!”
第二聲狂吼,李建國手一揚,剛剛從半空崩落的無數琉璃碎片,也化作一道旋風,和羅藥師口中噴出的金色蠱蟲旋風,狠狠碰撞在一起。
兩道旋風的碰撞,像是啟動了一臺超巨型、超高速的絞肉機,無數金色蠱蟲瞬間化作齏粉,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紛紛死去。
羅藥師如遭重擊,臉色煞白,連連后退,口中鮮血狂噴。
“死!”
李建國一手摟著失血過多,瀕臨死亡的孟馬,單掌凝聚出一枚枚熊熊燃燒的光球,朝古老黏菌凝聚而成的兇獸轟去,數百枚光球從他的掌心接連不斷噴吐而出,將古老黏菌轟得熊熊燃燒,吱吱亂叫,四分五裂,再也不受李心蓮博士的控制,向四周倉皇逃竄。
那就好像不可一世的恐龍,面對隕石天降的浩劫,縱然他們的力量再強大,又如何能逃脫上天的懲罰!
隨著古老黏菌一點點被焚燒殆盡,李心蓮博士發出尖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和耷拉下來,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皺紋,一下子老了幾十歲,從原本雖然其貌不揚,好歹精神飽滿,充滿活力的模樣,變成風燭殘年的老嫗。
“我……我……”
李心蓮博士看著自己皺巴巴的雙手,又摸著臉上耷拉下來的皮膚,發出驚駭欲絕的尖叫。
就這樣,三名絕世兇人的致命攻擊,再次被李建國瓦解。
乍一看,李建國鎮壓全場,處在絕對優勢。
但楚歌的心里,一點警兆卻在不斷放大,猶如懸在天靈蓋上,不知什么時候會落下的利刃,帶給他的靈魂,無比森冷的寒意。
不對,李建國的優勢越大,楚歌越覺得不對,有什么地方,看不見的危險正在凝聚。
他想到一個最要命的問題。
“先驅”在哪里?
“先驅”可是天人組織的創始人和幕后黑手,是病毒博士李心蓮、靈魂導師呂不群、合金戰車古烈、魔塔博格斯、殺手之王白先生……這些陰險狡詐、桀驁不馴、殺人如麻的絕世兇人的首領!
而且,洞中之洞的秘密極有可能也是他發現的,包括修仙界和幻魔界的兇人,應該也是他聯絡和招攬過來的——光憑李心蓮博士等人,可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換言之,“先驅”才是天人組織的漏網之魚,最后一搏的核心。
而且,以先驅的智慧,也不難提前計算到李建國的戰斗力,絕不是李心蓮博士等人可以輕易擺平。
在白先生的記憶碎片里,楚歌就沒發現先驅的蹤影。
直到此刻,貌似天人組織的余孽和修仙界、幻魔界請來助拳的兇人,都被李建國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先驅仍舊沒有出現。
楚歌非常相信李建國的感知,倘若先驅埋伏在附近準備偷襲的話,李建國一定會預先感知到。
所以,先驅究竟在哪里,準備什么時候發動致命一擊,一錘定音呢?
再拖延下去,等到李建國將這些兇人統統鎮壓,光憑先驅單槍匹馬,根本沒有絲毫機會的!
“先驅一定就在附近,他究竟藏在哪里,他究竟——”
楚歌的瞳孔驟然收縮。
連同心臟一起,收縮到了極限。
他想到一個絕不可能的可能。
一個令人毛骨悚然,心跳都近乎停止的可能。
楚歌想要放聲大叫,提醒李建國小心,已經來不及。
只見李建國懷里,四肢和琵琶骨都被洞穿,貌似流失了一大半鮮血,陷入彌留之際,根本動彈不得也昏迷不醒的孟馬,忽然睜開了眼睛!
鮮血侵染之下,他的眼里再沒有那個非洲大草原上百獸之王的野蠻、直爽、粗豪。
反而充滿了說不出的冰冷,殘忍和猙獰。
他的四肢明明被魔法鎖鏈洞穿,手肘和膝蓋關節應該粉碎性骨折,連半寸都抬不起來的。
但此刻,他的四肢卻像是蟒蛇般柔韌有力,能隨意朝著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折。
“唰!”
孟馬手里不知何時,變出一把利刃。
這是一柄貌似十分粗糙的利刃,根本沒有經過精心打磨和雕刻,簡直就是拿一塊天然的礦物,在巖石上反復摩擦了幾下,形成的石刀、骨刃。
唯一與眾不同的,是這柄利刃使用的原材料,是一種綠瑩瑩的,散發著神秘而邪惡氣息的礦石。
孟馬將這柄綠色利刃,朝李建國的胸口,隱秘而迅速地戳了過去。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李建國擁有戰焰護體,他的血肉之軀,亦是比鋼鐵更加堅韌。
甚至,在他將力量灌注全身的情況下,即便站在主戰坦克的炮管前面,讓炮口抵著胸口開火,被炸爛的也不會是他的胸口,只能是坦克炮的炮管和炮塔。
但,就是這樣堅不可摧的鋼鐵之軀,卻被這柄仿佛粗制濫造的綠色利刃,輕易洞穿。
“哧!”
楚歌仿佛聽到什么東西被戳破的聲音。
隨后,就看到綠色匕首、孟馬握著匕首的拳頭乃至整條胳膊,都朝李建國的胸口,狠狠捅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