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白天很熱,氣溫陡然升高。
陸安沒有待在家里,而是約了趙信博一起出去喝酒。
“怎么,有空找我玩啊?”
“這個王八會不會下蛋?會的話改天孵出來給我一只,挺好玩的。”陸安在趙信博住的這里,拿著鐵甲小寶摸來摸去,剛剛好手掌大小,盤起來正合適。
“平時它吃什么?養個這個應該不費錢,不像貓狗吃那么多,還要什么……反正亂七八糟的感覺挺麻煩。”
鐵甲小寶在他手里使勁抗爭,兩只小爪子扒拉他手,一看就不聰明,蠢蠢的模樣有點萌。
“下個毛。”趙信博都懶得跟這個沒有常識的人科普,坐在電腦前整理文檔,
這是老爺子交代的事,催好幾天了,整好才能和陸安出去,不然吃飯到一半被老爺子奪命電話催。
陸安也不急,逗著烏龜玩,不經意抬頭,兩只貓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越看越像夏茴。
貓這個東西就很邪門,有時候感覺它什么也懂,但懶得搭理你,就那么靜靜看著,眼神讓人很不爽。
一旁大金毛的尾巴甩來甩去,像個雞毛撣子,時不時從陸安腿邊掃過。
這小破屋子一點也不冷清,趙信博大概是不需要女朋友的,即使一個人獨居也能很熱鬧。
陸安有點羨慕,但是如果讓他養,他肯定拒絕,家里住進去一個夏茴就夠麻煩了,再來兩只貓一只狗,雞飛狗跳的場面想想就酸爽。
還是烏龜好玩……
“走吧!”趙信博關掉電腦站起身,扭頭見陸安盤鐵甲小寶,不樂意地拿回來,好好的烏龜盤包漿了怎么辦。
“吃什么去?”
“新開了一家串串,去嘗嘗!”趙信博一擺手,今兒他請陸安。
出了門,外面高大的銀杏樹綠意盎然,夏天花已經不見,再等到秋天,會變成滿樹金黃,片片飛舞的金黃色樹葉打著旋落下來,在地上鋪厚厚一層,煞是好看。
陸安視線從遠處掃過,來來往往的行人穿梭在街道上,青瓦房后面是充滿現代化氣息的寫字樓,在這個城市,古典建筑與現代高樓完美融合。幾十米外,有個陳舊的避孕套售賣機,再近處,挺著肚子的中年大叔帶著口音和交警正說什么。
“你有沒有覺得蓉城很好?”
“哪里好?”趙信博扯扯褲子把勒著蛋的內褲調整一下,順著陸安目光看過去,就看見幾個大爺搖著扇子圍石桌斗地主。
他納悶,“怎么感覺你辭職了變得怪怪的?”
“這就是……智慧,善于發現美的眼睛,你沒有。”
陸安迎來的是趙信博的鄙視。
趙信博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在末世的壓抑下,即使是找個石凳在路邊坐一下午,也是非常放松的一件事。不管是時尚美女,還是騎電瓶車的大爺,都在展示著這個城市蓬勃的生命力。
他無法想象,如此繁華的現代社會變成一座空城,被厚厚塵埃封存的模樣。
“哎,看那個妹子好不好看?”趙信博注意力很快被轉走。
陸安隨意掃過一眼,還沒夏茴好看……挺漂亮一個人,可惜長了個嘴,還有人格分裂的毛病。
明天就是周六了。
晚上八點,夏茴靠在沙發上擺弄手機,好像發現什么有意思的事,很是聚jing會神。
聽到陸安回來,她扭頭看了看,“你干嘛去了?”
“和朋友散散心,不然我心態會出問題。”
陸安回來先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完,身上帶著的淡淡的酒氣。
“你就這樣躺了一天?”他詫異,真的好宅啊。
如果不是吃撐了,大概連散步都懶得散。
“我在工作。”夏茴對他用的‘躺’字表示不滿,明明是坐著的。
“什么工作?”
“不告訴你,等著我有錢了,天天吃豬蹄雞翅。”
“哦。”
陸安漫不經意地走過來,沒想到夏茴早有防備,拿著手機轉個向,就是不給他看。
“我必須要提醒你,古代有種叫傳銷的東西,還有賣茶的,投資的,買幣的……那都是騙子,沒聽說過天上掉下來豬蹄雞翅。”
夏茴半躺在沙發上沒動,按著手機道:“天啟六年,京城天色皎潔,忽有聲如吼,從城東北方至城西南角,同時有大火球在空中滾動。巨響聲中,天空絲狀、潮狀的無色亂云橫飛,剎那間天昏地暗,塵土火光飛集,天崩地陷,萬室平沉。”
陸安:“?”
“東自阜成門,北到刑部街,木材、石塊、人體、禽尸像雨點從天空中降下。”她瞅陸安一眼,“現在你聽說了。”
陸安站在原地木了半晌,“你認真的?”
“愚蠢的古代人,給我倒水!”夏茴揚了揚下巴。
“等我有錢了,一定把你送到最好的醫院。”陸安道。
回身拿杯子接滿滿一杯水過來,然后當著夏茴的面喝干凈了。
如果不是因為阿夏,和她另一個人格,早把她綁起來教訓一頓,教訓不好就丟出去。
“你們古代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聰明,我在學著搞情感咨詢,那些女人的錢最好賺了。”夏茴終于舍得解釋一下她在做什么。
“你還會情感咨詢?”陸安吃驚。
“為什么不會?”
“然后因為說話太讓人生氣導致被找上門打斷腿,獲賠十萬?”
陸安坐到一邊看著她,今天夏茴倒是很jing神,八點多了還神采奕奕,不知道會不會提前犯病。
另一個人格看起來……也不太靠譜,不是動手就是動嘴,很讓人擔心。
他在考慮要不要把夏茴綁起來。
一直等到十一點,夏茴洗完澡噠噠噠出來吹頭發,陸安還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這讓她有點警惕,摸了摸兜,換了睡衣沒帶電擊棒,趕緊跑回房把它拿出來,握在手里給陸安一個眼神。
陸安移開目光。
如果不是人格分裂這個毛病,還有那張嘴,她看起來蠻好的,長發細軟的小妹子,要是可以軟軟地叫聲哥哥,可能沒人能抵抗。
可惜了。
一夜安穩。
隔天,jing神滿滿的夏茴一大早起床,非常意外地發現陸安今天起得超早,買好了早餐,就坐在椅子上,用詭異的眼神盯著她。
她狐疑地瞅瞅早餐,再看看陸安,試探著拿起來咬一口。
“星期六了,你該出來了。”
“哈?”夏茴懵懵的,望向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