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斯的亡魂被‘隆多’的幼崽控制。
身軀又被未知的東西盯上。
這是有多搶手?
幾乎是本能的,杰森聳動著鼻翼。
可惜……
完全沒有任何食物的香味。
然后,杰森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丹妮斯。
而丹尼斯?
完全毫無察覺,就那么興奮的笑著、手舞足蹈的繞著圈,就好像……一只脫韁的二哈。
不僅傻,而且還瘋。
這樣的二哈女孩能有什么特殊的?
杰森忍不住的反問著自己。
我是不是猜錯了?
有些懷疑的杰森主動開口了。
“你有什么特殊的經歷嗎?”
杰森詢問道。
“特殊的經歷?”
“小時候被馬車撞過、掉進水坑、被狗咬過,算嗎?”
“好幾次!”
丹妮斯認真的思考后回答道。
“除了這個。”
“我的意思是和神秘側的接觸。”
杰森一皺眉,不得不用更加淺顯易懂的話語詢問道。
“有!”
“你啊!”
丹妮斯抬手一指杰森。
“除了我。”
“也除了剛剛被我凈化的怪物和棺材里的存在。”
“你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么在意的事情。”
杰森不得不再次縮小反問。
“之前看馬戲的時候,那顆麥芽糖,很甜。”
“比我以往吃過的糖都甜!”
丹妮斯再次認真思考后,給出了一個自己認為最在意的事情。
杰森一瞇眼,然后繼續問道:“那個女孩的家人來吊唁過你嗎?”
“沒有!”
“甚至連那個小女孩都找不到了。”
“而且,我媽媽說,那個小女孩應該是逃票進去的!”
丹妮斯搖了搖頭。
然后,她突然氣憤起來。
“可惡!”
“她是怎么進去的?那里的售票員很敏銳的!”
“我可是打工三周,才攢下了馬戲的票錢。”
聽著丹妮斯憤憤不平的描述,杰森的腦海中開始串聯信息:
丹妮斯都無法逃票進去的馬戲團,一個小女孩卻輕易的溜了進去。
然后,意外發生了。
小女孩得救了,保護小女孩的丹妮斯‘死亡’。
按照常理,小女孩的家人一定會來吊唁丹妮斯。
可對方的家人并沒有出現,甚至,連小女孩都消失了。
而事先,丹妮斯吃過小女孩給與的……糖!
看似正常的事情,在這個時候杰森看來,卻透著絲絲詭異。
是那顆糖的作用嗎?
如果是那顆糖的作用,那么那個小女孩是什么人?
而且,這個假設成立的話……
那個小女孩也是沖著丹妮斯來的!
想到這,杰森沒有猶豫,很干脆的對著丹妮斯說道:“告訴你的父母,立刻離開卡爾鎮,你和他們一起,前往更大的城市。”
眼前的世界,既然有著怪物、詭異。
那大城市自然也不例外。
大城市理應會有‘守護者’之類的角色。
就如同‘洛德’的老爵士。
想到老爵士,杰森忍不住的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的不適。
然后,他就感到丹妮斯扭捏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一點要去和自己父母說的意思。
“我以為我要死了,所以,我剛剛和他們說……”
“我是你的學徒。”
“‘守夜人’學徒。”
“我要和你一起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丹妮斯低著頭完全不敢看杰森,雙手放在面前,兩根食指不停的相互觸碰,聲音更是越來越低。
不過,下一刻,亡者女孩就抬起頭,拔高了聲音。
“你不希望我的父母知道我撒謊,從而知道真相吧?”
“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亡者女孩期待的看著杰森。
杰森點了點頭,然后,在亡者女孩欣喜的神情中,淡淡的說道:
“嗯。”
“我會如實的告訴你的父母那是原定的計劃,可現在計劃有變。”
“我需要單獨前往那個地方。”
“你和父母前往更大的城市。”
翡翠旅店外。
丹妮斯一家與杰森告別。
“感謝您為丹妮斯所做的一切。”
“您要夜晚趕路,秋風太涼,希望它能夠給您增添一些溫暖。”
丹妮斯的父親一邊說著,一邊就拿出了一條皮褥子,遞給了杰森。
杰森接過了皮褥子,入手柔軟,暖和,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剛剛硝制出來的氣味。
“謝謝。”
杰森客氣的道謝。
“沒什么。”
“就是一條獅皮褥子。”
“和您的恩情相比,算不上什么。”
丹妮斯的父親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獅皮?
杰森一怔。
隨后,微微點頭。
轉身就登上了馬車。
隨手將獅皮褥子鋪在座椅上后,吩咐彼得斯上路。
毫無疑問,杰丹倫內應該隱藏著很多未知。
所以……
他要趕緊離開。
因為,杰森無法確定自己,一旦被卷入其中的話,是否能夠在26日前,到達‘漢斯’海港。
至于丹妮斯一家?
摸了摸獅皮褥子,杰森覺得不需要太擔心。
那位父親比看起來的還要可靠。
丹妮斯的兄弟也是。
回憶著面對棺材中的異響,兩個年輕人的表現,杰森忍不住的夸贊,普通人見到那樣的一幕,恐怕早就癱軟在地了。
再想想丹妮斯的母親,也是舉止得體。
可以說,一家人除了丹妮斯,都是十分靠譜的。
而這樣的丹妮斯?
估計是撿回來的吧。
帶著這樣的猜測,杰森調亮了車內的煤油燈,將老爵士贈與的書籍放在小桌板上,細細的閱讀起來。
不論丹妮斯是否是撿回來的,都是又一次告知著杰森一個道理:如果你不夠強大,你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
所以,杰森率先選擇了對‘怪物記錄’的部分詳細閱讀。
畢竟,他進階值夜人,只需要再熟知四種怪物的特性就好。
而在記錄中,就有著兩種。
‘赫爾肯’與‘基爾肯’。
可就在杰森剛剛翻到記載‘赫爾肯’的書頁時,一抹意義不明的聲音突然的在他耳邊響起。
這聲音出現的剎那,杰森全身的肌肉就繃緊了。
他下意識的握住了刀柄。
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因為,無形的聲音帶來的傷害也是無形的。
強烈的耳鳴聲中,杰森的視線開始模糊。
鮮血從鼻孔、眼角、耳朵中不斷的流出。
杰森強壯的身軀開始抽搐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腦漿都要沸騰了。
可那抹聲音還在回蕩著。
而且,在這死亡邊緣,杰森發現他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你,要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