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jiù侍張健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才能記得他。這李瑞強雙手雙腳都被繩索綁著，嘴巴上還貼著膠布，臉盤都有些變形。明顯已經死了好幾天，你想都冬天了，還能聞到尸臭，身上肯定已經開始腐爛。

醫生都不用上前檢查，遠遠看了一眼，就已經判斷出，這是一具尸體，具體死亡多長時間，還要專業的法醫判斷。

不到五分鐘，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先到了，沒說的，兩個警察跟著上救護車，手銬拷在床架上，然后護送已經吐沫子的司機去醫院。

“這是你們撞的？”一個年輕的警察問張健。

“你想明白再開口，是他們闖紅燈撞的我們，交警和天眼都能給我們作證。”張健臉色一變，這tm什么警察啊，還想讓自己頂包不成？

“滾一邊去。”一個貌似領導móyàng的警察把年輕警察拉到身后，然后沖著張健說道：“對不住，年輕人，沒經驗，說錯了您多多包涵。”

這話張健聽著舒服，房東本來要打電話呢，現在也想算了。

“這樣吧，我跟你們huíqù做筆錄。房東，抱歉啊，不能送你了。那包參片你拿走吧，可別再跟我撕巴了。”

房東張了張嘴，然后什么都沒說。點點頭去拿著參片。到警察面前打開給他們看了一下。重新包好，然后現場簡單做了一份筆錄，就穿出人群打車離開。

因為這涉及到死人，所以錄口供沒在派出所，而是轉交給了市局刑警隊，讓張健沒想到的，負責記錄的人居然又是李菲菲。

“嚯嚯嚯，你這是又攤大事兒了。我看看，今天是刑事案啊，嘖嘖嘖，張大老板運氣顯然不怎么樣啊。婷婷，你不用進來了，是你表哥，你要回避，去叫王雙過來。”李菲菲看著張健，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張健沒想到，李菲菲還真把表妹帶在身邊。她現在是刑警隊的一個科長，專門負責記錄口供之類的事兒。算是比較輕松，還容易出功勞的活計。

“表哥？”婷婷探頭看了一眼，一臉的擔憂。

“沒事兒，我只是配合錄口供而已，中午一起吃飯啊，叫上你朋友。”張健擺擺手，讓表妹不要dānxīn。

“中午一起吃飯？誰告訴你中午就能錄完口供了？”李菲菲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哦，那錄不完就不錄了，我現在頭疼，要先去醫院，對了，這是我律師的電話，我要求他陪同錄口供。千萬別說不行，我今年可是給市局捐了幾百萬，局長見了我都客客氣氣的。而且我是市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你先跟領導問問，能否審問我。”張健站起來，一副不錄了的樣子。

“誒誒誒，你這人怎么這么沒勁，開個玩笑都不行嗎？再說是請你協助調查，你又不是嫌疑犯，找什么律師啊。”李菲菲頓時就蔫了，囂張氣焰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一會兒，王雙進來，把墻角的攝像機打開，然后李菲菲開始問話。

“姓名。”

“你知道。”張健沒好氣的說。

“你配合點。”李菲菲瞪了張健一眼。

王雙詫異的看了眼李菲菲，科長今天這是怎么了，還有zhègè人好像很囂張啊，進了警察局，還有比我們橫的？但是看科長的態度，好像不是生氣啊，是朋友？

“這位先生，這是我們的規矩，上次我們隊長的鄰居來了，也要通過他口述，我們記錄，不能提前填寫的。”王雙替李菲菲解釋了一句。

張健點點頭，這我當然知道，好吧，你態度還不錯，那我也配合點。接下來張健十分配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只是他跟房東因為參片付錢問題拉扯的事兒，他沒說，反正房東現場做了一些筆錄，已經離開了，而且房東當時也沒說這件事兒，誰都不傻。

“你認識那個死者？”李菲菲皺著眉頭問。

“認識，叫做李瑞強，是咱們冰城乃至龍江最大的家具廠老板，名下有多個家具廠，比較有名的品牌是雙月和子木。”

“你怎么會認識？”李明月追問道。

“我做建筑的，也包含裝修，認識家具廠的會很奇怪嗎？只是我雖然認識他，他卻未必認識我。就像我認識聯合國秘書長，他卻未必認識我一樣。我們本來是想跟他們公司有所hézuò，他們有上好木料的進貨渠道，對我們提升裝修品質，降低裝修成本有很大bāngzhù。”

“好了，希望我們有需要的時候，能請你再次幫忙。”李明月沖著王雙點點頭，該問的都問完了。王雙走過去把dv關上，然后跟李菲菲核對一下相互之間的記錄，簽字確認。

“看看，我時間掐的多好，剛好還有二十分鐘下班，我先去跟領導匯報及存檔，你可以先去訂飯店了，晚點沒wèizhì怎么辦。”李菲菲看看手表，對張健說。

“什么意思，我請我表妹吃飯，跟你什么guānxì？”

“你不是讓你表妹把交好的同事都叫上么，我不jiù侍跟她guānxì最好那位？快點啊，記得我的習慣吧，招牌菜都點上啊，免得我麻煩。”李菲菲臉皮之厚，讓張健驚嘆。旁邊的王雙則在暗自慶幸，幸好剛才看出來了，一直都是微笑服務的，要tm玩嚴肅那套，明天科長肯定給他穿小鞋。

中午在飯店包間，表妹叫了科室的全部六個人，自然包括李菲菲zhègè科長。還好下午要上班，不準喝酒，否則這小妞肯定要兩瓶最貴的紅酒，喝不完還tm打包。

嘀鈴鈴鈴

張健的電話響了，這時候誰給他打電話，公司的事兒不是都有總經理處理嗎？

黃哥，他怎么想起來zhègè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喂，黃哥，你吃了沒有？沒有，那正好，在市局隔兩條街的春江樓，三樓冬雪廳，還有李菲菲她們科的同事，你過來吧。”

李菲菲剛要動筷子，趕緊又放下。其他幾個拿起筷子的同事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科長都放下筷子了，他們也都把筷子放下。

“黃局要來？”

“是啊，等等吧，你往那邊去點兒，挪個wèizhì出來。”

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眼睛，能讓科長這么尊重的黃局，肯定不是哪個分局的局長，難道是咱們市局的常務副？我擦，這陳婷的表哥跟黃局是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