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豪俠傳

第三十一章 擂臺上下

兩人舉劍砍向楊正,阮武攻上盤,阮成攻下盤。

兩人還未等近身,楊正“守身式”發動。對手的劍若是用的刺,需要招架的面積便難于招架。而這兩人,動作太大,楊正只用了鐮刀形的一刀招架,便撞開了二人的劍砍。

兩人長劍被彈開,身形繼續向前。楊正雙腳左右開弓刀里加腳,“啪啪”連環雙踢,阮武還好點,前胸中腳,向后跌倒摔了個仰面朝天。阮成攻的是下盤,身形過低。被楊正一腳正中面門。登時鼻孔噴血,摔了個大馬趴。

出師未捷先破相,阮成不干了。連忙爬起來,舉著長劍對著楊正連連瘋砍。楊正不退反進,一式“不敗式”全身上下,球形刀罩護體。

阮成所有的攻擊都被反撞出來,一劍都沒砍進去。楊正的攻勢并沒有停,全身被刀氣包圍徑直沖向阮成。阮成嚇的劍也不要了,連連敗退。誰知腳下一拌,“哎呀!”一聲,一個腚堆兒坐在地上。

阮成心說:“罷了!哥哥我這就來黃泉追你,你等我一等。”阮成閉眼等死。可誰知狂風一過自己沒事。阮成擦了擦鼻子流下來的血,又一擦汗,花了一臉。

原來阮成來戰楊正,阮武便去偷襲黃酥。阮武這次可是一挺長劍,沖向黃酥,想要一劍刺死他。

阮武雙手握劍,照著黃酥的后心奮力一刺!心里道:“老匹夫!送你去黃泉給我哥哥賠罪吧!”

這劍尖還未沾到黃酥的衣服。忽地停下來了。有一口單刀從他的后心穿過,刀尖從心口探出。鮮血從背后噴出,長劍撒手,死尸栽倒。

楊正原本不想殺人,當時他見對面阮成已敗,便偷眼觀瞧另一人。這一看,他大驚失色。只見那人一劍直刺,馬上就要刺中黃大俠了。

楊正趕忙收招定勢,回身想要去救人。阮武的劍,并不是那么快,但是楊正發現的太晚了。憑自己的身法,沖過去已經來不及了。楊正趕忙一式脫手刀法“追魂式”將手中單刀脫手而出,飛向阮武,這才正中其后心,解了燃眉之急。

楊正呼呼直喘,心里砰砰直跳。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心中一嘆,暗道:“枉我讀了那么多年的圣賢書!今天我也捉刀殺了人,我還算什么讀書人?自己明明就是一個殺人的案犯!”

楊正正在心里難過,又聞身后惡風不善!

他料想便是剛才滿臉是血的倒地之人在偷襲自己。

楊正沒了刀,便如老虎沒了牙。可是即使沒了虎牙,猛虎仍舊還是猛虎。楊正閃身側步,果不其然,有人偷襲!阮成一劍砍空,偷襲未果。可是身形仍舊向前,空門大露。

俗話說,未習武,先站三年樁。楊正光站樁就站了四年。沒了單刀,還有腿功。但見楊正,虛步站定,一記側踢正中阮成前胸。

這一腳,楊正用了全力。阮成受傷不輕,當場跌倒,口噴鮮血再也起不來了。頃刻間,阮正胸中淤血淤積難化。再加上眼看哥哥們都死了,一著急上火這口氣兒就沒上來,魂也歸了西。

有道是:阮氏惡霸兄弟仨,

海鯊幫中安了家,

燒殺淫掠人人怕,

今聚黃泉把命搭。

楊正好歹也是“心刀”的少傳人。雖然只有十五六,刀法也算小成了。對上馬二,海老大等同的高手都能應付上數十回合,對付這幾個小嘍啰兵,那是相當于老俠客的身份了。

楊正連殺二人,海老大早已看在眼里。他原本想要制止阮氏弟兄的,但是一看情況以為他們會得手!海老大復仇心切,就沒多管。可是就差那么一丁點!!海老大再不甘心,也沒辦法。

是自己兄弟壞了江湖規矩在先,并且無天正在以不屑的眼光看著自己,他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得喚過手下將死尸抬走。最后他又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許再去擂臺上下。插手徇私報仇者,斬!

楊正連殺兩人,心都快跳出來了。兩腳發軟盤腿坐在地上,也不忘捉了單刀在手。

黃酥雖然正在幫萍兒恢復功力,但是所發生的事他都知道。有“心刀”的少傳人楊正護法,他也是放心的。因為他已經和無天簽了生死狀,海老大等一干人等定不敢肆意造次。

方才兩個嘍啰來襲,黃酥他沒有動手,因為他也想借此機會鍛煉鍛煉楊正。

“哈”黃酥長出一口氣。萍兒和他雙雙撤掌收功。

楊正見狀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倚倒在擂臺之下。此時又來了幾個海鯊幫幫眾,只是將死尸抬走,再也不來找麻煩了。

萍兒關心弟弟,過去安慰他說:“你真行!進步不少!”

楊正心里有苦,說不出來,只得默默點頭。

黃酥看向擂臺。只見姜楊跟哲語仍舊正在纏斗。估摸了一下,兩人已經打了過百回和,未分勝負。

已經戰過百余回合,哲語越戰越驚。他已經必須不斷地靠“爆發呼吸”的吐納方式來維持體力了,他跟誰打都沒這么累過。

姜楊反倒不累,三元神功以精、氣、神三元互相轉化精力源源不斷,越打越精神。見到哲語開始疲累,自己不但不攻,只是拉開距離游斗。

這是令哲語最無語的事實。以前都是他跟別人對打,游斗對方。今天終于碰到了一個能游斗自己,還能令自己無計可施的姜楊了。

又打了三十幾個回合,哲語感覺快要耗不下去了。但是他必須要挺下去!他不能輸!只為他是南海鬼門唯一關門男弟子。鬼門的臉,丟不起的。

哲語一直在動腦。面對姜楊神出鬼沒的輕功還有那出神入化的內功。他在想,自己還有什么辦法能夠勝他。

可正因為他想不出辦法,精神才有一絲溜號。

這個空擋被姜楊逮了個正著。姜楊一晃單拐,虛晃一招直掃哲語面門。哲語低頭閃過,壓低身形,單掌著地,雙腳騰空一招“鬼蹬空”直蹬姜楊小腹。

姜楊跟他打了一百多招,哲語的路子他基本已經摸透。他料到哲語多半就會躲避并向自己的下盤反擊。

哲語出腿疾似狂風,姜楊出手快似閃電。右手單拐一晃不見,身形稍微向后一頓,雙手“啪!”的一聲分別捉住了哲語的兩只腳踝。

無天見到此景心里咯噔一下,驚座而起,大叫一聲:“哎呀!”

無天就這么一個關門男徒,以后繼承他的衣缽便是此人。這打擂臺可是已經簽了生死狀的,倘若這姜楊要是痛下殺手,他也毫無辦法啊。

可誰知姜楊并無殺意,只是雙手較勁,用力一甩便將哲語丟出擂臺之外。

哲語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了一身冷汗。倘若是自己抓住了對方兩只腳踝,下一刻定是將此人活活劈成兩半。誰料姜楊只是用力將自己甩出擂臺。哲語一個空翻,落地場外,他輸了。

他緩緩站起來,無顏面對自己的老師。兩行熱淚已經落下,他給南海鬼門丟了臉。

“嘩!!!”看擂的海鯊幫眾炸了鍋。

“哎呀!這是怎么啦?”

“你看清了沒?”

“沒看清!”

“南海鬼門是不是輸啦?”

“南海鬼門輸啦!”

“嘩!”眾人亂作一團。

“我們的仇怎么辦!”

“鬼門的人都是廢物!”

“南海鬼門也不怎么樣啊!”

“連個江洋大盜都打不過!”

“嘩!!”

眾人開始有的朝哲語丟石頭,一下兩下,擊打在哲語的后腦上,后背上,越來越多,直至密密麻麻

忽的一陣香風,哲語被人拉走,其余丟過去的石頭全部砸了個空。

蘇雪兒將哲語拉了回來。他無臉面對師父,低頭不語。

“你坐下吧,勝敗乃兵家常事。接下來的兩戰,我倆贏回來就好。”無天心里默默感謝上蒼:“孩兒啊,你回來就好。”

“別吵啦!都閉嘴!”海老大止住眾人的嘴,心里暗道:“敢這么說鬼門的人,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幫眾聽見老大發話,都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呆好。

此時,天漸漸變黑。海老大站起來了,道:“天已經黑了,我們稍作休息,吃完晚飯再比”說罷一看無天,鬼門老人默許。

海老大乃是老江湖,知道黃酥師徒三戰已經贏了一場,士氣大盛。定不能讓他一鼓作氣再勝一場。

海鯊幫幫眾一哄而散,燒火的燒火做飯的做飯,半個時辰的攻夫飯就做得了。

大伙蒸了稻米飯,蔥姜絲炒了梭子蟹,清蒸了皮皮蝦,還剝了一大盆黃蜆子肉,用油鹽醬醋蔥蒜一拌。

海老大吩咐下去,挑了些好的裝了盤,給無天師徒送了過去。

天已經全黑,海鯊幫里長了燈。松明火把亮子油松把整個擂臺照了個通明。

做完這些,海鯊幫眾人便開始吃飯。無人理會這黃酥陣營的四人。

楊正肚子餓了,他和姐姐從昨夜就水米未進。但是他一聲不吭坐在那里,捉刀在手守著前方。

萍兒道:“他們定是不會給我們飯食了。”

姜楊見萍兒恢復得很好,也就放心了。笑著說:“就是給了我們也不敢吃,怕有毒呀。”

萍兒吃吃笑,在火光之下,美麗可人。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