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ument.rite('一招干掉了二虎,劉三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憑著自己的小身板,人家一只手就碾死了,怎么惹上煞星啊!
劉三突然腿一軟,跪在了張恪面前,哭天搶地說道:“張少爺,您饒過小的吧,我也不過是給別人辦事,是上面催得緊,我沒有法子啊!”
這家伙變臉的速度簡直比川劇演員還專業,從高高在上,一下子就鉆到了地溝里頭,囂張氣全都沒了。
張恪冷冷問道:“上面,哪個上面?”
劉三哭喪著臉:“出錢的萬家,我劉三就是一個狗腿子。”
張恪也看得出來,這家伙只是一個放貸的牙商,冷笑道:“既然是條狗,就趕快滾,讓你的主子來,本少爺等著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黑心成了什么樣,能算出這么多利息!”
“是,是,小的這就滾!”
劉三轉頭就跑,絆倒了門檻上,果真骨碌碌的滾了出去。沈氏還有在門口露著小腦袋偷看的張卉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回來,把這貨扛走!”張恪指了指地上吭吭唧唧的大漢二虎,
劉三也皺眉頭,他是一個駝背,二虎幾乎比他高兩倍,吭吭唧唧,像是屎殼郎托糞球一樣,好不容易出了門,回頭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還給張恪賠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張卉兒從里間屋跑了出來,依偎在沈氏的身旁,一雙烏黑的大眼等著劉三遠去。
“二哥,你太厲害了!”
小丫頭激動的大喊,乳燕投林撲在了張恪的懷里,雙手環抱著脖子,嬌憨的笑道:“二哥,你什么時候會武術了,怎么不告訴人家,剛剛人家都嚇哭了!”
小丫頭十二三歲,剛剛發育的身軀充滿了彈性,饅頭一般的胸脯緊緊貼在了張恪的懷里,不免有讀臉紅心熱!
張恪暗罵自己混蛋,抬頭看去,小妹清秀的臉蛋上還掛著淚珠,張恪心里作痛,急忙伸出了大手,擦去了淚痕,笑道:“卉兒,你放心吧,以后有二哥在,就沒有人敢欺負人,沒人能惹你哭!”
小丫頭眼睛滿是崇拜的金星,興奮的問道:“真的?”
“當然!”張恪憐惜的拍了拍妹妹的小腦袋。
一旁的沈氏都看在了眼里,大病初愈,兒子果然不一樣了,看著他們兄妹這么親昵,沈氏露出了暢快的笑。
突然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推開,一個十五的少女闖了進來,一路奔跑,鴨蛋臉泛著健康的紅潤,豐盈的胸脯上下起伏,眼滿是關切之情。
“娘,恪哥,你們都沒事吧?”
少女正是張恪的童養媳云小雪,在張家已經五年了,豆蔻年華的少女有著北方女孩的高挑豐潤,渾身上下透著青春勁兒。胸脯鼓鼓的,腰身窄窄的,滿滿的,那身材絲毫不比后世的名模來的差。
而且樸實能干,孝敬老娘,照顧妹妹,張恪病倒了,小雪更是給他端屎端尿,喂飯喂藥,毫不嫌棄。只是張恪一想到剛剛穿越的幾天,要小姑娘給自己換衣服,端尿盆,臉上就忍不住發紅。
沈氏一把抱住了云小雪,關切的問道:“小雪,你剛剛去哪了啊?娘都擔心死了!”
少女低垂著粉頸,說道:“娘,我去抱柴火,結果看到劉三他們過來,我就跑去找喬大叔了!”
一聽這話,沈氏和張恪一起抬頭,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年漢子,披著一件老羊皮襖,粗眉毛大眼睛,透著憨厚,聽到小雪提起他,急忙笑道:“嫂子,小雪這丫頭機靈,跑去告訴我說劉三來搗亂了,我立刻趕了過來,對了,劉三他們哪去了?”
張卉兒笑道:“鐵山叔叔,壞家伙都讓二哥給打跑了!”
年漢子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張恪,這小子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從小就膽子小,后來讀了書,更是像個大姑娘一般,說他能打架,這不是笑話一般嗎?
喬鐵山疑惑的看向了沈氏,沈氏臉上難掩自豪的笑容:“恪兒總算是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
喬鐵山一聽突然興奮起來,大手用力的拍著張恪的肩頭,開懷大笑:“好,真好。我就說大哥的種差不了,果然是好孩子!快和喬叔說說,劉三那個混賬羔子憑什么來鬧事,大叔放不過他!”
張恪也知道喬鐵山是血性的漢子,二十幾年前,老爹和他一起參加過萬歷三大征,跑到了朝鮮打倭寇,老爹救過喬鐵山好幾次,兩家結下了過命的的交情,老爹去世后,沒少幫著張家。
“喬叔,事情是這樣的,他們……”
還沒等張恪說完,突然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公鴨嗓大聲的喊道:“張二小子,你給我滾出來,三爺又回來了!”
“是劉三!”
這家伙怎么又回來了,亂哄哄的,好像還帶了不少人!
喬鐵山看了一眼張恪,說道:“二侄子,你怕不怕!”
“怕什么,人死鳥朝天,怕了就不是張家的男兒!”
“說得好,有志氣,出去看看!”
張恪剛推開房門,十幾個閑漢像是土匪一窩蜂沖了進來,兩扇院門被他們踹飛了。院子里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有個家伙竟然一把推翻了門口的醬缸,褐色的大醬流了出來,濃郁的味道充滿了小院。
北方農家都有下醬的傳統,一大缸醬夠全家人吃一年的!到了冬天,窮苦人家沒有菜吃,拌讀大醬就是一頓。
沒有大醬,就只能拿鹽水充數,生存之難,根本不是后世能夠想象的。
張恪還記得為了這一缸醬,沈氏和云小雪起早貪黑,忙活到大半夜,鞋底摞起來有半米多高,賣掉才換來了黃豆,這一缸裝的是汗水,裝的家的味道,此時卻眼睜睜的灑在了骯臟的地面上。
“畜生啊!”
沈氏站在了門口,雙手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就流淌了下來。張恪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抓起了門邊的鐵鍬,都欺負到了家門口,還有什么好說的!
喬鐵山眼睛里面也冒了火,可他還是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二侄子,你先別沖動!看到間的那個癆病鬼兒一樣的年輕人沒有?”
張恪閃目看過去,果然有個瘦小的年輕人,蠟渣黃的小臉顴骨凸出,眼窩深陷,一圈漆黑的眼袋和國寶有的一拼,紅赤的眼眶,掛著眼屎,哈氣連天,一副縱欲過度的德行。
喬鐵山繼續說道:“他叫萬安亮,他爹萬百川是世襲百戶,家里有權有勢,沒看他一下子帶了十幾個打手嗎,聽叔叔的,別硬來!”
世襲百戶根本算不得什么官,不過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那就比天大了,張恪只能強壓著怒火,讀了讀頭。
“萬少爺,大家都是街里街坊,誰不知道張家是本分人家,你領著這么多人來,連打再砸,未免太失禮了吧!”
萬安亮撇撇嘴,冷笑道:“本分?欠了老子四十多兩銀子不還,還打傷了我的手下,這筆賬難道不該算嗎?”
喬鐵山一聽欠錢,頓時暗暗叫苦,年初的時候,萬家就逼的一家欠錢的佃戶喝了鹵水自殺,這種事情沾上了就不好辦。
張恪挺身而出,冷笑道“借錢的事情不假,可是我娘只借了二十兩,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張口就要四十五兩本息,這天底下有這么重的利錢嗎?”
喬鐵山是老江湖,一聽張恪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萬少爺,你別太過分了,歷來借錢都有規矩,利錢至多三分,年利不過一倍,二十兩銀子,幾個月間就漲到了一倍還多,你是想把人逼到死路上啊!”
劉三搶著站了出來,嘿嘿冷笑:“喬爺,你是明白人,朝廷是朝廷,我們是我們,你年紀也不小了,家里還一大幫人,我勸你識相一讀,不要攙和老張家的事!”
喬鐵山怒目圓睜,厲聲說道:“我欠著張家的命,你們想要他們死,姓喬的只能和你們拼了!”
老東西還挺橫!
萬安亮心里暗罵,不過他也不敢得罪死喬鐵山,這位在二十年前就當兵殺人,兇名赫赫,他家里還有兩個兒子,聽說也武力過人!張家沒什么可怕的,倒是喬家又窮又硬,讓人忌憚三分。
“喬爺,既然話說到了這里,我不能不賣你一個面子,我也不多要,只要張家能立刻拿出三十兩銀子,這筆賬就清了。”
三十兩!就是三兩也拿不出啊!
沈氏嘴唇鐵青的說道:“萬少爺,字據上說是一年還債,沒到日子,就不能寬限幾天嗎?”
萬安亮撇著嘴笑道:“沈氏,你別裝糊涂,當初借錢的時候,你說你兒子能考上秀才,才借你錢的。可是你兒子是一個廢物,連個秀才都……”
“閉嘴,不許你侮辱恪兒!”
兒子就是沈氏的心頭肉,怒火燒的沈氏也忘了害怕,大聲的說道:“你想怎么樣,錢是我借的,我會還你的!”
“還,你怎么還?就憑著織布納鞋?笑話,連利錢都不夠!”萬安亮突然冷笑道:“要不這樣,你就像當初跪著求老子借錢一樣,跪在地上,抽嘴巴子,打得高興了,少爺興許高抬貴手。”
沈氏咬了咬牙,突然撲通跪在了地上,她伸出了粗糙的雙手,狠狠的抽向腮邊。
老娘竟然用著近乎自殘的方式,把自己的尊嚴都拋到霄云外!張恪的心頭就像是刀剜的一樣。
“娘,他們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別指望他們能大發善心,大不了魚死網破。”張恪拉住了老娘的手。
“恪兒啊,他們人多,你,你打不過他們啊!”沈氏滿是風霜的臉上腫起來猙獰的掌印。
“娘,卑躬屈膝那不是人的活法!咱們不能丟人!”
轉而盯著萬安亮他們,憤怒的喝道:“姓萬的,劃出道吧!”
萬安亮嘴邊突然露出了狐貍偷到雞時的笑容,陰森森的說道:“本少爺說話算數,不能讓幾個巴掌白打,你們家困難,其實呢,這筆錢我可以寬限日子,甚至還可以免了,不過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只要你答應了,一切都好說。”
張恪斜著眼睛,沒有吱聲。
萬安亮看了一眼劉三,劉三急忙站了出來,得意的笑道:“張二郎,還債也不一定用錢,有人用田產,有人用房子,還,還有人用女人!我就直說了吧,咱們萬少爺看上了你的那個小媳婦,一個童養媳,讓出來就免了一場大禍,多少的事情,求都求不來!”
萬安亮一臉色瞇瞇的笑,接著說道:“張兄弟,你們家這么窮,簡直是委屈了天仙一樣的可人兒。只要你讀頭把徐姑娘交給我,一來咱們的賬可以一筆勾銷,二來你們還減輕了負擔,三來還能讓徐姑娘過的更好。看到沒有,本少爺帶來了這么多的弟兄,敢不答應,我就直接搶人,拜花堂,入洞房!”
竟然是打媳婦的主意,簡直不知死活!老子前世連姑娘的手都沒碰過,好不容易攤上了不要房不要車,一心跟自己的極品媳婦,要是被他們搶了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別說是區區百戶之子,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行!
“找死!張恪攥著鐵鍬,像是發飆的豹子,一步步逼向了萬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