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業鈿是個非常純粹的商人,她既然不貪男色,那么就跟那些富婆有很大的區別。
而且,她為了賺錢敢使手段,敢搏命。
這種商界女強人又出身豪門,絕不可能白白砸一百萬,保一個靚仔來當小白臉。
“生意場上,沒有慈善,只有贏家。”
這句話可是梁業鈿親口說給霍東青聽的。
如果可以霍東青寧愿還錢,也不想欠梁業鈿人情,不過現在人情已經欠下,反不如坦然一點。
“有腦袋。”梁業鈿嘴角掛著笑,贊了霍東青一聲,然后叼著香煙,搖搖頭,呼著氣道:“不過,你想錯了,這一次我沒什么事要你辦的。”
“我只是聽聞你在城寨打擂,想到你的功夫不錯,特意來捧捧場子。”
“恰巧碰上這回事,有錢,我替買單。”梁業鈿目光閃爍:“畢竟,你除了身手,夠能打外…有野心時,懂食腦。”
“這些都是我今天發現的優點。”
“那一百萬就算我借你的高利貸,每個月三分利,利滾利,兩年內換上。”梁業鈿看出霍東青眼神里的想法,搶先說道:“拒絕提前還款,老娘要把利收齊……”
原來霍東青有一筆打擂獎金是可以提前還給梁業鈿的,其中就有梁業鈿砸下的一百萬巨款,另外還有一些其它大老板、富婆砸下的獎金。
再加上先前存下來的港鈔,大致也有七八十萬。雖然不夠還梁業鈿的數,但是也能還上一大半。
可其中有很大一筆錢是霍東青想要拿來開廠用的,現在還給梁業鈿的話,會影響到先前的淘金計劃。
當然,霍東青很愿意先把人情還掉大半,接下來再慢慢搞廠。反正他還在九龍城寨里打擂,自然而然就能撈到一大筆錢。
這筆錢不管是多是少,充當啟動資金肯定夠,最多把廠子的規模弄小點。
梁業鈿卻直接堵上這條路……硬要收他一筆利息。
你以為,這是壞事?其實是件好事,可以讓霍東青有更多的靈活資金做生意。
“沒問題!兩年期的三分利,呵呵,哪個地下錢莊能借到這么好的價?”
銀行才會借一個爛仔一百萬。
霍東青很直接的答應下。
現在,他徹底相信梁業鈿不是來請他做事,而是真來賺他的錢了。不過梁業鈿賺的不是利息,而是賭將來霍東青能發達。
賺霍東青未來的錢。
不得不說,梁業鈿的眼光真好,匆匆兩次見面,便敏銳察覺到霍東青身上的不一樣。
這可能就是商海沉浮過的大小姐,將女性的直覺發揮到極致。
“一言為定。”梁業鈿說道。
“一言為定。”霍東青笑笑。
“兩年后,到期還不上錢,我就找隊槍手打死你!”梁業鈿忽然狠聲道。
霍東青也很爽快:“沒問題。”
兩人都笑了。
霍東青忽然有說道:“對了,能不能幫我查查羅剎、伍峻豪的背景?”
梁業鈿目光一移,遠眺向前方一個人影。
“盡量。”
她也不敢打保票。
羅剎好似察覺到有人的目光看來,迎向梁業鈿的方向,但梁業鈿已經收回目光。
她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縷嬉笑。
“作為交換,你有空幫我教育下家里的細佬。”梁業鈿抬手指向前方一個面色發黃,步伐虛浮的年輕公子。
梁業宇表情驟變。
大姐不會要叫拳仔青打死我吧?
爭家產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呀……
不怕老爺子氣死?
霍東青則順著梁業鈿手指的方向回頭看見梁業宇,一眼就覺得梁業宇和梁業鈿面部輪廓上非常相似,只是具體五官差距比較大,如果不特意觀察不會覺得是姐弟,但提前點明姐弟關系,喔,那就有點像了。
梁業鈿五官貴氣,理著短發,氣質偏向干練。
雖然,外表有幾分青春靚麗,但是貴氣已經彰顯。
屬于那種年齡越大,越顯端莊氣質的長相。大氣而不失美麗,性感又不失味道。
梁業宇倒也有種公子哥的帥氣,只不過五官太過jing致,不夠立挺,和梁業鈿相比小氣很多,察覺非常明顯。
霍東青收回目光,當即知道梁業鈿和梁業宇沒有多好的姐弟感情,可能還有涉及到家產爭端的狗血劇情。
他回首梁業鈿搖搖頭,對于這種富家仔,他下不了狠手,梁業宇也不可能登臺和他打。總不能下黑手弄死梁業宇吧?
“寬心,沒叫你下死手。”梁業鈿看見霍東青搖頭,不禁笑了起來:“教育一下嘛……正好最近老豆把兩艘船交給他來打理,多少能值幾百萬家產。”
“他卻不去公司管理航運跑來九龍城寨看打拳,嘖,這種人怎么管理公司?偏偏老豆重男輕女,明明我是家族嫡長女卻不讓我碰公司,細佬宇一個廢材庶子也配管公司?”
1842年,港島被清朝政府割讓到英國殖民版圖中,但根據雙方簽署的條約中規定,港島法律中對華人仍按照《大清律例》管轄,額外增訂的殖民政府條約,則多不涉及民俗生活。
這一規定直到1972年以后才完全廢止。因此,70年代之前結婚的港島豪門大亨家中,許多都采用“一夫一妻多妾制度”,老婆分正妻、姨太、子女分長幼嫡庶。后來廢除《大清律例》,老婆也分大房、二房…子女一樣。
霍東青現在算是聽明白梁業鈿的打算,打算讓梁業宇輸錢敗家。最好是在城寨里輸光手上的錢,再動到家里公司的賬目,給梁業鈿拿到家族公司的繼承權、管理權做鋪墊造勢。
可梁業宇跟在劉鑒雄身邊一副小弟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愛豪賭的樣子,頂多是身子有點虛,好女色。
“你過來。”霍東青忽然對梁業鈿招招手,梁業鈿眼神奇怪但卻很配合的上前兩步。霍東青當即抬手摟住梁業鈿的肩膀,挑眼朝前方的梁業宇說道:“梁少,你姐說你的身體不好,叫我幫你看看。”
“拳仔青!你幾時還會看病!”梁業宇臉色脹紅。
霍東青講話的聲音不大,但卻恰好可以讓梁業宇、劉鑒雄、以及附近的觀眾、賭客們聽見。還包括先前被梁業宇埋頭的女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