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節點……”
眾人看著手中的香囊,沒感覺有何特殊的。
秀兒說道:“他說凡是以上面的標記為目標,他就能令天道為物體提供前進的力量。”
“嘶!”眾人駭然,看著那神秘莫測的藍白之眼,暗想難怪叫藍白之道,這竟是技近乎道,借助天威完成的神通!
若真能借助天威,那就能解釋為何仙人之下不可擋了!
雖然還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一個大概的原理被他們接受了。
沒辦法,他們被墨窮擊敗,打的時候可以不想為什么,但打完之后,那種違背常識的現象讓他們耿耿于懷。
就想要個解釋!總得有個原理吧?
行,原理給你們,借天地之力!
類似的情況有先例嗎?有,先天造化丹。
秀兒又道:“我曾見到那魔頭用法力貫通那圖案上的繡線,激活冒出一個神秘女子,好像是存到一個特殊地方的,他經常與那神秘女子密談!”
眾人又驚,須彌納于芥子,煉器方法可以做到,但總得有一個封閉空間吧,比如葫蘆里,或者瓶子里。
而直接在一個圖案上封印人,卻是太難了。
“莫非他的傳承其實就是這個圖案?你看,這一藍一白,不就是他口中的藍白色嗎?莫非這圖案是通往某一獨特時空的出口?”
“也許那個神秘女子是上古殘魂茍活到今日!”
“原來是這樣,看不懂啊……”
“這圖案到底有何奧妙……”
“哼,如此奧妙,豈是我等能看得懂的?應該是有特殊的手法激活!”
眾人議論紛紛,各種猜測,秀兒趁機說道:“這位仙人應該是能看懂的吧?”
其實青陽哪是仙人,大家都知道,可秀兒卻偏要叫他仙人,大家也只當是秀兒的小民意識作祟,故意討好。
如此卑微的人啊,這就是典型的凡人,大家也不在意。
不過青陽本就好奇,此刻聽了秀兒的一番‘坦白’,自然順手接過一名修士遞過來的香囊。
青陽認真打量著香囊,撫摸著上面的圖案,不自覺地拼命琢磨,用各種手法以法力激活它。
眾人都期盼地看著他,想著天人或許真看得出門道,把那神秘女子搗鼓出來。
殊不知,秀兒等得就是這個時候,墨窮和她始終處于精神力溝通中。
正當青陽全神貫注思索logo時,秀兒低頭心中暗道:“墨窮出手!香囊59號!”
“唰!”
車蕓瞬間到達,緊身的黑色甲胄,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臉戴面具,手持一混沌不可描述之物。
“真的有女人!”
“不愧是天人啊,竟然破解奧妙了!”
眾人有了心理準備,對于車蕓的瞬間出現,也就沒了驚訝!
反倒覺得:誒?真有個女人!
青陽也是如此,換做之前,突然一個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他會無比驚訝,隨后迅速反擊。
但現在,他認為這是自己弄出來的一個現象,雖然警惕,但并沒有任何出手的跡象。
這女人才四象境?
青陽問道:“你是……”
一邊問,他一邊看向車蕓手中的不可描述之物。
車蕓的境界被他一眼看穿,可身上的甲胄,手中的奇物,卻完全看不穿。尤其是手上的那東西,連顏色都認不出來!
不是認知中任何一種顏色,不是認知中任何一種形狀,這什么玩意兒?
此時,在場沒人認出車蕓,只是覺得這身材眼熟。
而因為不可名狀物的吸引,他們也沒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突然變成男人了。
融合時,男身女相,身材是一樣的,只不過胸會變平,屁股也不翹而已。
但因為身著甲胄,勾勒的凸起依舊存在,所以表面上竟一時間看不出來。
此刻,墨窮正站在青陽掌上,與其相距不足一尺!
若是場上其他人,見過墨窮瞬移,此刻定然有些警惕,但青陽卻沒有見識過,而雖然有些人感覺眼熟,可再反應過來,卻來不及提醒青陽了。
“誒!這……”有人剛出聲。
“轟!”
墨窮就驟然爆發!拼盡全力一轟青陽。
這位天人,當場消失!
只有一個玉瓶掉在地上。
“啊啊啊!”
事發突然,建文立刻認出來道:“是他!他回來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剛才不就是墨窮的變性瞬移嗎?只不過多穿了一層甲胄,戴了個面具,又拿了個不可描述之物吸引注意力。
怎么就沒第一時間想到呢?
秀兒的話,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們的判斷。
“你把青陽前輩怎么了!”劫空質問道。
“在這呢!”墨窮說話的同時,秀兒身上的黑色小球就飛了起來,環繞著墨窮旋轉。
青陽就在里面,毫無疑問,進去的瞬間,肉身就稀爛壓縮了。
而就算道果保住,那想來也是受到重創,因為里面是處于一種超高壓狀態。
“這里面?”眾人臉色慘白,他們不覺得這是什么收納型法寶。
這種黑色金屬已經當他們面好幾次變換形態了,收納型法寶不會這樣,局域時空必須是穩定的。
“你瘋了!他的老師是仙人!”劫空驚道。
墨窮說道:“仙人也得守規矩。”
黑球環繞著,持續運動,墨窮時刻維持著這種不可抗力地飛行,使得哪怕青陽比他心神力量強,也不可能奪權。
而據他們了解,如果心神不能蔓延出來,那么太極境也是不能瞬移的。
如此,天人青陽,被墨窮囚禁在了直徑不足五厘米的小球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場上再無人是墨窮對手。
所有人都受了傷,尤其是劫空,大陣反噬,此刻戰斗力可能還不如四象境。
“你到底要怎么樣!”劫空知道墨窮可以煉化道果,養心丹都是當糖吃的,想著弟子金角的下場,此刻都出汗了。
哪知墨窮對他的道果沒有興趣,指著山峰道:“我一開始就說了……開會。的秩序,還沒懂嗎?”
“真的就只是開會?他們為何跟我說你要一統修仙界?”劫空錯愕道。
這時,趴在山上觀戰許久的寧道文,終于忍不住喊道:“掌門啊!人家拿先天一炁當水喝啊!所有的丹藥都是他煉的!”
“什么?”眾人看向寧道文。
就見寧道文拿著一小瓶鯤血。
那鯤血尚存一點點先天一炁,而就這一點點,足以令在場眾人瘋狂。
“先天一炁?”劫空渾身一震,隨后更驚訝于,這么珍貴的東西,竟然能在寧道文手中拿著。
墨窮也好奇道:“誒?你哪來的?”
寧道文苦笑道:“我真是服了那位茍爺了,他煉丹時毛手毛腳,還撒了一地,這是我好不容易從地上收集起來的一小瓶邊角料。”
“……”眾人毛都豎起來了,一股邪火涌上道果,眉心直顫。
可隨后就喪氣了,直勾勾盯著墨窮,想著他種種奇異問道:“你們哪個年代的?”
墨窮一笑,沒有回答,指了指山峰道:“怎么說?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本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們真的……真的就只是為了立下這么一個規矩……我都替我弟子感到冤。”劫空悵然道。
就因為這么點事,打到這種地步,如今連天人都給囚禁了,這是圖什么。
很快,眾人皆服軟了,答應接受這樣的秩序。
建文甚至嘆道:“其實世俗對我們本就沒什么意義,我們的心在天外。可自從封天以來,我們被留在地上,上不得上,總不能還下不得下吧?凡人終將會把足跡,遍布所有名山大川的……”
墨窮眼睛一亮,終于見著個明白人。
其實什么天意的,也有人看得明白,只是有的人看破不說。
天上那層膜,把修仙者和凡人都關在地表,現如今的情況是必然的,修仙者不可能跟凡人完全沒有利益瓜葛。
歸根結底,還是沒能走出去。
走出去的路,被設定了一條門檻,太極。不到這個境界,連云上都不能去,更別說星海了。
失去了探索,閉鎖在一個小的領域內,光靠這規矩約束,總有一天修仙者恐怕都會被凡人逼到地下去住了……
“你若真那么厲害,連仙人也不怕,有本事就開了這天!”有人躲在人群后喊道。
這話說的,頗有種墨窮就知道欺負他們的感覺。
他們如今是服軟了,答應了的規矩,可不患寡而患不均,天人們別說凡人了,連跟他們都不接觸,在天上過著逍遙日子,這規矩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卻終將會把地表的仙道給逼到絕境。
墨窮既然說仙人也要守規矩,那倒是開天給他們看看啊?
“原來你們還有這層顧慮,早說啊……”墨窮嘆氣。
秀兒也在一旁扶額,他們機關算計,卻是忘了,若能開天辟地,地上這群修仙者,不服也得啊。
不過,天上到底有怎樣的強者,他們情報實在是太少,真能對付的了嗎?
墨窮一揮手,直接將環繞他飛舞的黑球打開了。
頓時一波狂暴的能量傾瀉出來,正是被封在里面出不來的法力,顯然青陽沒死,這家伙在里面甚至還想撐開貝斯特球。
嘖嘖,一想到他在里面還釋放能量想炸開球,墨窮就感覺慘,這完全就是在炸自己。
“嗤嗤……”一團黑白交融的太極道果,翻滾到了地上。
那道果凄慘無比,模樣扭曲,且只有小指頭大小。
一些稀爛的不明物質,轟得一下炸出來,撒向眾人。
大家紛紛用法力遮擋,墨窮也化解了傾斜的能量,護住已經沒有修為的秀兒。
“啊啊……啊啊啊……”青陽果然沒死,他只是肉身毀了,而太極道果的生命極為頑強,只剩下這么一點了,竟依舊活著。
不過,精神狀態似乎有點崩潰。
“你叫青陽是吧……”墨窮走過去。
“啊……”青陽扭頭就往天上沖,一邊沖還操控地上的玉瓶,把在場所有人都吸了進去。
他再也不想進那個鬼地方了!他現在只想趕緊跑回老師身邊!
在直徑五厘米的貝斯特球里,茍活著比死了還慘,那種逼仄恐怖的環境,令人絕望。
此刻重現天日,猶如新生,卻是完全沒有打下去的膽量。
再來一次,他會瘋掉。
“破天之人,他就是破天之人!我就不應該下來……老師啊!”青陽化作一縷青光直沖云霄。
他一開始其實就非常忌憚破天之人,不過老師有命,他只好下來。可下來之后,他查到有疑似的人,修為卻很低。
來到這里,掃過全場,修為最強的一個也只是兩儀境,所以他當時二話不說,先把那兩儀境打成重傷。
哪知道真正的破天之人跑了,對此,他才徹底認為,破天之人不是他的對手,以至于松懈了許多。
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不對,他沒有腸子了……
青陽一邊跑,一邊感受著玉瓶,期盼著墨窮逃不出來。
這玉瓶自成一小片時空,但按照老師的說法,真正的破天之人,是可以從玉瓶里出來的。
所以他根本不敢帶著玉瓶走,收走所有人后就全力逃跑。
“沒出來……或許是拖延住了?不管了,我要上天!我要回去!”青陽全速沖天。
眼看著就要到達天維結界,突然,墨窮出現在了他身上。而他遭受重創,已經無力反抗。
“嘭!”墨窮手中小幡一砸,青陽的道果頓時從天墜落。
“不!我身上沒有圖案啊!為什么你可以瞬移!”青陽驚恐地看著墨窮,不由自主地下降!
此刻,他身后是狂暴的尾焰,在推進他向上。
然而他的高度,卻在不斷下降!猶如火箭升空的畫面,在倒帶一般……
他竭盡全力,看著近在咫尺的結界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一股莫大的恐慌襲來。
“不!不!我不要回去!”青陽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