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變得更空了,走在街上感覺像個死城,這個時候就算有人逃過了軍隊的驅趕留下來,也斷然不敢冒頭,其實整個洛陽都被搬空了,留下來又能如何?
剛剛把胡軫收拾了一頓,大概又去哪里告狀了吧,一個無能小人竊居高位而已,對于這種人,呂布自是看不上的,甚至想到這次要還要共事一次,便打心眼兒里厭惡。
有了模擬世界中一世生活的經歷,呂布也漸漸明白一些道理,有些人既然相處不來那就別硬處,沒有人能做到所有人都喜歡,找能跟自己處在一起的人就行了,至于其他人如何看自己,背后又如何說自己,有什么意義?自己又聽不見,就算聽見了,若不能無視那就直接動手。
這胡軫得罪的有些狠了,得想辦法弄死才行,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不過如何殺,自然是不能直接殺的,呂布也不想如同模擬世界里面一開始為難自己的那個營正一般,毫無理由的處處針對,要殺就一擊必殺!
“奉先!”回到城中本是準備回家的,卻見侯成和宋憲、成廉三人迎面走來。
“你們在此作甚?”呂布停下來,看著三人詫異道。
“我們被安排在了那李傕、郭汜麾下,這是何意?”侯成皺眉道。
“太師的意思……”呂布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名義上雖然封賞了自己,但實際上不管胡軫如何草包,自己在作戰中確實是抗命不尊了,張遼說拆分并州軍,實際上卻不止于此,這是又要磨自己嗎?看著三人,呂布沉下臉來:“大概是上次抗命不尊的事,別鬧事,安安分分的去打仗,保全自身,希望他們別做太過火。”
以前沒發現,最近呂布才發現,這董卓麾下的西涼將領對并州軍的排斥極其嚴重,明面上讓著,但暗地里卻在用各種方法限制,這么拆下去,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證能打贏仗。
“我們倒沒什么,但兄長,你這里一個自家兄弟都沒有,若他們想害你……”侯成低聲道。
“害我?”呂布抬了抬眼:“若真如此,我會讓他們明白什么叫后悔!”
“總之兄長小心些,我昨日跟那牛輔的幕僚喝酒時,他說的一些話我覺得挺有道理。”侯成有些低沉道。
“哦?他說了何言?”呂布隨口問道,牛輔的一個幕僚能有什么本事?
“他說此番成皋之戰,眾將再無后顧之心,這并涼二軍之間會……忘了如何說了,總之說兩軍可能內斗,此戰恐怕要敗。”侯成回憶道:“還說兄長當初與太師作戰時將西涼軍殺的抬不起頭,如今投入太師麾下,不知收斂鋒芒,最近更立了大功,無形間也會獨立于西涼諸將之外。”
“庸人之言爾……”呂布說了半句卻不說了,模擬世界中,好像也有過類似的經歷,他在北關時屢立戰功,但除了燕長空之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排斥自己的意思,但呂布一直不覺得自己有錯,現在又被人點出來,無意間卻讓呂布陷入了沉思。
“那幕僚是何人?”突然覺得這人有些本事。
“名喚賈詡,太師拜相國時是討虜校尉,后來做了牛將軍的中輔軍。”侯成道。
“賈詡?”呂布點點頭,把這個人記在心上,看了看三人道:“當心些,若真有爭吵,也莫要跟他們起了沖突。”
“嗯,兄長也當心些。”侯成三人點頭答應一聲,各自與呂布告辭后離開,呂布也沒了心思回家,看了看身后兩名親衛,昔日并州鐵騎,如今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跟在自己身邊的,也只剩下一隊親衛了。
“去把親衛都叫來。”呂布對著一名親衛道:“換個地方住。”
“喏!”親衛答應一聲,轉身離開,呂布則繼續前行,不一會兒便跟親衛匯合,隊率叫成方,也是九原人,因為同鄉,而且又敢打敢殺,所以成了呂布親衛隊率,雖然官職不高,但作為呂布的親衛隊率,在并州軍中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主公,我們去何處?”成方行禮過后詢問道。
“北軍軍營。”呂布翻身上馬道。
西涼軍肯定是由胡軫和華雄帶著,但呂布作為先鋒正將,他不可只靠親衛隊打仗,所以他準備先去將北軍的人拿在手中,否則他怕是連兵權都沒有,雖然有些看不上北軍,但這個時候,手里有兵權跟沒兵權差距很大,他可不想給胡軫反制了。
就在呂布準備去往北軍大營接收自己的部隊時,一支人馬卻是先到了北軍大營,正是被呂布扇腫了半邊臉的胡軫以及李傕二人和兩人的親衛。
“稚然,這能成嗎?我并非先鋒。”胡軫有些不確定的看著李傕,他半邊臉都被呂布給扇腫了,更掉了幾顆牙,此刻說話有些漏風,但大意還是能表達清楚的。
“如今這北軍早已不復往日風光,若非為你出這口氣,哪會來這北軍大營?”李傕不屑道:“你我皆是太師麾下大將,便是沒有虎符,料那營中校尉也不敢違逆你我。”
“這北軍五校,如今實際上也只剩下越騎與屯騎兩校,加起來也不過千人,有何用?”胡軫不解道。
“這也是那呂布唯一能調動的人,此番太師名義上給那呂布五千人,但事實上西涼軍都在你和華雄手中,他呂布不經過你二人如何調得動?若是連這北軍都先他一步收歸麾下,到那時,呂布名為先鋒,實則軍權都在你與華雄手中,那些并州軍如今被調入我麾下,他要想打仗,只能求你!”李傕冷笑道。
“原來如此,多謝稚然兄。”胡軫恍然,對著李傕道謝道,先是被呂布在董卓面前打臉,讓人嘲笑,之前又在城門口因為一句戲言被呂布把臉都給打腫了,心中早就將呂布恨死了,此刻聽得李傕如此說,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呂布求他的場面,心中舒暢之下,大搖大擺的來到北軍大營門外,一腳便踹開了轅門。
下一刻,三枚利箭分別落在距離他腳跟不足三尺的位置,讓胡軫的動作不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