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岑作為伊闕關守將,能力一般,不過挺會做人,當呂布等人抵達伊闕關時,跟胡軫寒暄幾句,卻也沒有落下呂布,作為如今董卓身邊的紅人,趙岑就算不去巴結,也不愿跟呂布將關系鬧僵。
“那孫堅去歲在徐榮手下慘敗,如今竟然還敢來,立刻點齊兵馬,今夜我便叫他知道我西涼鐵騎的厲害。”胡軫問明了陽人聚的大概方向之后,立刻決定趁夜發兵,奇襲孫堅大營,畢竟孫堅去年敗給了徐榮,而且敗的很慘,在胡軫看來,這孫堅水平也就一般。
“呵呵”呂布一直沒說話,只是聽著,待他說完之后,呂布突然冷笑了幾聲,這笑聲極為突兀,堂中眾人都能聽到。
“呂騎督以為某所言不妥?”胡軫皺眉看向呂布。
“沒有不妥,布只是好奇,以將軍之能,是如何有今日之地位?不會打仗都靠華雄吧?”呂布一臉不解的看向胡軫,對方好歹也是涼州有名的豪杰,但這能力著實讓人想笑。
“狂徒,休要口出狂言!”華雄聞言,面色一變,戟指呂布喝道。
“哦?”呂布起身,瞇眼看向華雄:“布也早想會一會西涼第一猛將!”
聲音逐漸冰冷,整個大堂的氣溫似乎都下降了一截,華雄瞳孔一縮,趙岑搓了搓手,尷尬的笑道:“大都護,呂騎督還有華將軍稍安勿躁,我看呂騎督出此言,必有緣由,我等在此商談,也是為討賊而來,不知呂騎督何故發笑?”
呂布看了看華雄,重新跪坐下來,冷笑道:“吾雖見識淺薄,卻也知道知己知彼,如今你連陽人聚都不知在何處,那孫堅有多少兵馬,便敢發兵夜襲,你若以往打仗都是這般打,那大都護能活到今日,當真乃天下之大奇也,大都護想要去送死,布不攔你,但莫要帶上布,我并州將士,可以戰死疆場,但絕不會去送死!”
這一番話,讓堂中另外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趙岑、胡軫、華雄都是涼州出身,呂布這話雖然沒有別的意思,但讓他們三個聽著感覺就有些不舒服,感覺上好像在說你們涼州人隨便死,我們并州人不奉陪一般。
“若我是你,當趁夜打探那孫堅行營布置,周圍地形以及對方兵馬數量,徐榮能贏他,可不是說你也有這個本事,若想打勝仗,我勸你莫要這般自大,恕不奉陪,趙將軍,可有地方歇息?”呂布起身,不再多看胡軫,而是看向趙岑道。
“有,有”趙岑連忙點頭,起身先將呂布送出去,雖說胡軫才是這一行的老大,但現在氣場上卻被呂布壓的死死地,先別管呂布說的對不對,單看胡軫那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的樣子就知道這貨是個真草包,想打贏這一仗,最后還是得看呂布,當下起身將呂布送到門外,命自己的親衛將呂布和他麾下那些將領安排居住后,這才回來。
“欺人太甚!”呂布走后,胡軫那一直被壓抑著的怒火終于噴發出來。
“大都護息怒,眼下還是以破敵為先。”華雄有些無奈道,呂布那性格也不是只對胡軫是這樣,其他人都知道避其鋒芒,但怎么胡軫就是不懂這個道理呢?
“是啊,何必動怒?”趙岑回來,跟胡軫也算熟悉,便沒那般客套,直接跪坐下來道:“這仗打贏了,別管是誰打的,功勞不還是你的,你跟他爭什么?”
“我便看不慣他那跋扈之樣,區區一背主之將,有何資格跟我等這些人并列?”胡軫怒哼道。
“你這話可莫要讓他給聽去了。”趙岑無奈道,他算是看出來了,那呂布是個敢把天捅穿的主,真把他惹怒了,這伊闕關中可沒人能治他。
“哼,華雄!”胡軫點了點頭,扭頭看向華雄。
“末將在!”華雄出列道。
“你立刻派人,連夜打探那孫堅大營,看看他有多少人馬,四周地形如何,若他無甚防備,我們今夜便點好兵馬,率兵偷營。”胡軫沉聲道。
“喏!”華雄答應一聲,轉身去安排人手。
趙岑看向胡軫道:“何必急于一時,明日好好探查清楚再說。”
“我咽不下這口氣!”胡軫冷哼一聲道:“怎能叫那呂布這般小覷我西涼將士!?”
人家只是小覷你而已。
趙岑心中腹誹了一句,臉上卻是擔憂道:“但這夜戰危險太大,若不能成或是對方早有準備,恐怕……”
“那孫堅號稱江東猛虎,卻不過徒有虛名之輩,徐榮都能將他打的狼狽逃竄,我豈能怕他?”胡軫冷笑道:“江東乃蠻夷之地,能有何英杰?”
“那……”趙岑不知該怎么勸,為什么胡軫會覺得很弱?徐榮弱嗎?感覺上比胡軫強了不少吧?不過萬般言語,到嘴也只能化作一句:“祝大都護馬到功成!”
“借你吉言。”胡軫很痛快的點點頭,轉身便走,準備靜待消息,只待華雄探明了虛實便動手。
另一邊,呂布安穩的在趙岑安排給自己的房間里睡下,至于胡軫準備怎樣,那不關他的事,能聽勸最好,不能聽勸的話,也該讓他吃個苦頭,日間侯成的言語讓呂布想要仔細參詳參詳那在耳邊縈繞的聲音,或許真是什么鬼神庇佑也說不定,不過剛躺下沒多久,便見魏續一臉興奮地闖進來。
“姐夫,那華雄去探營了,我聽說胡軫準備夜襲。”魏續興奮道:“我們是否也跟著出戰。”
“出什么?”呂布不屑道:“就憑那胡軫,若非有華雄,他安能打勝仗?如此倉促布置,若能贏那才怪。”
“那我們……”魏續遲疑道。
“讓將士們入睡,非我命令,誰人叫也不管,我說的!”呂布往榻上一躺,漫不經心道,相比于胡軫的安危,他更想看看那鬼神之類的東西有何用處,是否是自己的批命?
“我這便去吩咐。”魏續見呂布這般樣子,當下答應一聲,轉身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