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的計劃得到了哈爾西的認同,哈爾西甚至認為這是解救6戰2團的唯一的辦法。
麥克阿瑟雖然對這個計劃還有微議,但塔拉瓦并不是他的主攻方向,同時他在馬金島的進攻也不順利,于是也就沒再說什么。
時間初步定在夜里九點。
應該說,九點并不是一個偷襲的好時機,因為這時的敵人甚至還沒有入睡,甚至還可以說是最精神的時候。像張弛這樣的計劃更應該定在午夜之后或是凌晨。
但情況卻不允許張弛等到那時候。
這一方面是因為如果太遲的話,日本人很有可能已經對美6戰2團起進攻并將其殲滅了,另一方面,則是張弛不知道6戰2團的美軍官兵們還能不能撐那么久。
就像團長肖普在報告里說的:“將軍,雖然這很讓人泄氣,但我必須告訴你,我們中已經有些人建議我向日本人投降了!”
這是美軍的作戰習慣當他們認為已經改變不了戰局時,就會從生命的角度去考慮而瘍投降,而且這對他們來說也并不是可恥的。
此時被困在比托島上的美軍,他們缺少食物和彈藥,最要命的是缺水,許多傷員甚至因為缺水而躥昏迷狀態,所以美軍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于是“多撐幾斜”就被認為是一種過份的、不現實的要求。
在這期間,哈爾西做了幾個工作。
先是命令運輸機朝比托島空投物資,這些物資包括藥品、彈藥和淡水。
當然,這些物資其實大多數都是的投到日軍控制的區域,或者投到猴而被海水沖走。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反正彈藥就算被日本人撿到了也沒法用,淡水日本人又不缺,而這些物資如果有一成到了6戰2團的手里,那就有可能會成為挽救許多人的生命。
其次就是在6戰2團的引導下調好了火炮諸元。
這就是指揮部能與6戰2團取得聯系的好處,軍艦打出一炮后可以清楚的從6戰2團的炮兵觀察員那得到炮彈是打遠了還是打近了,然后慢慢調整,直到把炮彈給調整到能夠準確命中比托島為止。
當然,其實這么做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清理瀉湖入口那里有日軍布下的水雷。
再次就是讓肖普集結部隊,盡量往前推進。
原因是死守著防坡堤過于危險了,這一方面是夜里漲潮后,海水很有可能會淹過6戰2團所藏身的那一側,到時6戰2團就會被海水給逼出來。
另一方面,6戰2團必須要有一點哪怕是一點距離的防御縱深,這樣才不至于在遭到日軍進攻時不堪一擊。
肖普上校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所努力將收驢隊并對日軍起進攻要做到這一點十分不容易,因為這時6戰2團傷亡十分慘重,建制已被打亂,指揮員也已經死傷大半,甚至因為通訊工具大部份進水無法使用,各部隊之間還無法協同。
但6戰2團還是主動組織起來拼死沖鋒。
其中表現突出的是一個名叫霍金斯的中尉,他率領著34名戰士,用炸藥包、刺刀、鐵鍬,一步一步向前推進了3oo米要知道比托島的寬度也不過5oo米。
這為后來聚攏過來的部隊提供了很大的空間,也使他們構筑防御陣地成為可能,否則入夜后的6戰2團很有可能連一次沖鋒都抵擋不住。
可惜的是,霍金斯中尉在這次戰斗中犧牲了。
后來美軍為了表彰他的戰績,就將比托島的機場命名為霍金斯機場。
至于吳世民的那兩個營,他們在第一時間就死傷過半事實上每一支沖過那段“死亡海域”的部隊都死傷過半。
或許是因為身處絕地,所以吳世民等這支由軍統別動隊改編而來的部隊揮出常的戰斗力如果有逃跑的希望的話,吳世民等人或許還是會瘍逃跑,但這卻是個小島。
吳世民得到了一個與張弛通話機會,其實那是張弛讓肖普上校將吳世民帶到電臺前與張弛通話的。
“吳營長!”張弛對吳世民說道:“情況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沒有人想到會這樣。”
張弛說這話時有些違心,事實是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明白,師座!”吳世民回答:“現在是什么情況,我們還有希望活著回去嗎?”
“當然!”張弛回答:“我們必須等到晚上漲潮時才能給你們派去援軍!”
這當然是假的,不過這倒不是為了欺騙吳世民,而是擔心走漏了消息讓日軍得到情報。
“所以你們必須支持到晚上!”張弛說:“具體時間我不能說,你知道的,軍事機密!”
“我明白!”吳世民回答。
吳世民也不是第一天當兵了,當然知道不能在電臺里用明語暴露進攻時間。
“日本人到天黑后很有可能會對你們起反攻!”張弛繼續說道:“在這段時間里,能救你們的就只有你們自己人。你們要像其它美國佬那樣,盡力爭取到一點防御縱深布置一些防御工事,堅持就是勝利,明白嗎?”
“是!”吳世民應了聲。
有句話叫“困獸尤斗”,人到了生死的關頭就會被激出潛力,事實也證明新28師的這些兵并不是不能打,而是他們對敵的思想態度不夠端正中國的兵,就算是新28師這樣的兵,那也有著豐富的對敵經驗,而且這個“敵”也峭是日本人,所以他們只要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在戰場上要過沒有多少經驗大多時候是靠飛機、大炮的美國佬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于是吳世民就帶領著僅存的三百多人,利用彈坑的掩護硬是從日本人的防線上啃出了一個缺口推進了兩百米。這兩百米甚至還庇護了不少的美軍在這里集結。
然而,讓張弛、哈爾西及麥克阿瑟都沒想到的是,隨著夜幕降臨,先出問題的并不是比托島,而是被麥克阿瑟認為勝利在望的馬金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