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一個輕機槍排押進山谷的中央軍督查團,獨立團的戰士望向何正道的眼中,都多了一絲狂熱的崇拜。這種揣度人心的作戰布置,可以說是他們以前從未經lì過的。
只憑借一番嘴皮子演戲般的功夫,就空手套白狼不費一槍一彈,拿下一個裝備精良的中央軍督查團。這還真令這些獨立團的官兵們大開眼界啊!
唯有何正道顯得很淡定般道:“現在開始換裝,全部換上他們的軍服,咱們獨立團光明正大的進全縣,把我們的戰友解救出來。記住,一切行動聽指揮,任何人都不要輕舉妄動。明白嗎?”
‘明白!’
很快獨立團的戰士,根據事先的安排,把這些從一臉委屈的中央軍身上扒下來的軍裝穿上。那支打頭中央軍團直屬排的沖鋒槍,則全部讓何正道交給警衛連裝備。
盡管這種湯姆遜沖鋒槍,不適合遠距離戰斗,但在近戰的情況下,無疑比步槍好用多了!
根據事先的安排,中央軍團長仍由張誠扮演,至于何正道還是扮演警衛員,主導這一場冒名頂替的大戲。
在何正道看來,這件事情必須動作迅速,干凈利落解救出人質后。立馬遠遁其它地方,讓這幫桂軍跟中央軍,甚至于他還把湘軍給扯了進來。到時候,讓他們相互扯皮去吧!
中央軍的十輛汽車,配合何正道隱藏在道路旁幾輛繳獲的汽車,只留下一個步兵營,陪同接管了炮連的步兵步行前進。其余的汽車,在突擊訓liàn出來的十幾名紅軍司機操作下,迅速的往全縣方向開進。
當沿路的桂軍哨卡,看到中央軍的車隊抵達,坐在頭車的何正道跟那名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中央軍司機一樣,根本就不下車摁著喇叭就緩速的上前。看到這樣一大串的汽車,還有那汽車上插的旗子,知dào這幫中央軍都牛轟轟的桂軍,也不敢檢查趕緊放行。
等到最后步兵營跟炮連經過時,這些桂軍也顯得有些眼紅的道:“MD,這幫中央軍真是燒包。一個團,TMD還配個炮連,這裝備都趕上我們一個師了。不愧是光頭佬的嫡系部隊,這待遇還真是不一樣!”
在桂軍眼中,這些走路似乎都朝天上看的中央軍,雖然他們有些看不慣。但清楚這年頭,在南京總統府掌權的是這些家伙的大老板。
他們桂軍的總指揮,只能算中央軍里面的一個分店掌柜。因此,他們這些做伙計的,也要小心伺候這些大老板的親信啊!
早就等到上面通知的全縣保安團長,在看到城門口來了十多輛汽車時,就知dào那個送錢跟執行槍決任務的督查團來了。趕忙命令城下的士兵,搬開欄桿準bèi放這些行軍,都坐車的中央軍進城。
可是當他看到,這支中央軍似乎很小心,把一個步兵營跟一個炮連,放到城外不肯進城時。也知dào這些中央軍怕死,應該是保留一點后手,把他們留在城外以充當威懾力量吧!
帶著這種猜測,全縣保安團長很快走下城樓,站在內城的街道上等待著這群中央軍的到來。隨著頭車停止前進,坐在汽車后面的警衛排,挎著沖鋒槍就跳下車。將汽車周圍都給保護了起來,至于何正道也很小心的,跟全縣的保安團長見了一下面。
得知對方就是負責全縣城防的保安團長之后,何正道很快將下車走過來的張誠,此刻則叫‘劉振東’與對方做了一個引薦。
盡管這個保安團長,也是上校軍銜。但他非常清楚,他只是雜牌軍的上校。這種上校,在桂軍當中多不勝數,遠沒眼前張誠冒充的這個中央軍上校值錢。
擺出一付高傲氣度的張誠,對于保安團長邀請他去城中吃頓便飯,也很小心的道:“馬團長,實在不好意思,兄弟此次執行的是委座的鈞令,不敢有絲毫慢怠之心。
我們還是先接收紅匪吧!委座下令讓我們帶來的犒賞金,也全部在汽車上面放著。我們還是先辦公事,公事處理完再談私事也不急!”
這種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的作法,無疑也很令這位馬團長高興。笑著帶領張誠等人,走進了已經準bèi好等待槍決的紅軍俘虜營地,看著這近千名被俘的紅軍官兵。
張誠跟一眾警衛排的官兵,無疑顯得很激動。但在何正道的示意下,這些士兵都繃著個臉,讓自己盡可能保持鎮定,不要露出什么破綻來。
隨著這位馬團長,將這些紅軍的人數跟何正道派出的警衛排,做好了點名之后。其中有幾個,似乎認出冒充警衛排的紅軍,竟然跟他們以前戰友長的一樣。
可這些紅軍還是不明白,為什么眼前這個人明明是他戰友,此刻卻為何裝著不認識呢?
面對這些相識的被俘戰友,同樣擔心漏餡冒充警衛排的紅軍戰士,也趕忙裝著兇悍般吼道:“看什么看?不準說話,誰敢說話立馬拉出去斃了。”
說著這些話時,這些認出穿著中央軍軍裝的人,就是他們以前一起共同戰斗戰友的被俘紅軍。也看到警衛排戰士使的眼色,再傻的人也知dào怎么回事,按捺欣喜乖乖的低下頭。
這種樣子,令全縣的保安團官兵也覺得,中央軍身為正規軍就是不一樣。簡單幾句話,就能把這些寧死不屈的紅匪給吼住了,這霸氣還真不是他們所能相比的。
人數清點好了,張誠顯得很高興的道:“不錯,馬團長的功勞兄弟回去,一定跟李長官跟白長官講一下。這些是我帶來的犒賞金,每人二十個大洋全部裝在箱子里。一共十萬個大洋,這箱子每箱五千大洋一個,總共二十箱。馬團長如果不放心,可以讓你的手下點點。”
在他說話時,何正道已經示意手下的警衛排,將兩個箱子打開。看著里面碼好的一封封現大洋,雖然沒數但馬團長覺得,中央軍應該不會為了這點錢而克扣他們的。
很痛快的表示:“劉團長言重了,大家都是國軍,那能不相信呢?只是不知dào,你們是在城里執行槍決,還是?”
張誠似乎想了想道:“還是去城外吧!這么多人,至少要消耗上千發子彈。何況大白天,讓百姓看到這種事情也不好,還是把他們拉到城外突突了。到時候,我會派人過來告sù馬團長,還希望你到時組織些兄弟,把這些紅匪給埋了。
兄弟還要去其它縣城干這種殺人的勾當,可能就沒法做那種收尾的事情。這些賞金中多出來的錢,就當做給兄弟們收尸的幸苦費,不麻煩吧?”
面對張誠這話,馬團長顯得很高興的道:“不麻煩,能為中央軍效勞,是我們的福氣。行,等你們事情忙完了,隨便派個人過來說一聲就行。到時我們找些義莊的百姓,過去替這些紅匪收尸就成。小事一樁啊!”
聽到這張誠笑了笑道:“那好,既然我們人錢兩清,那兄弟先帶人把任務執行掉。等下次有機會,再來貴縣的時候,還望馬團長一定不要不認識兄弟才好啊!”
見張誠連飯都不吃,馬團長顯得有些遺憾般道:“劉團長,怎么這么著急呢?反正這些紅匪看在這里也跑不了,要不我們先吃個飯再去解決他們也不晚啊?”
張誠裝作很無奈般道:“兄弟我也想啊!可這周邊一些縣城,都等著我去送錢,替他們清理掉這些光吃飯沒屁用的家伙呢!
你說,你們一個個賺大錢,兄弟我還要做這種造孽殺人的勾當,命苦啊!還是下次吧!等我辦完下面的事,下次有機會來全縣,再找馬團長喝酒,到時一醉方休如何?”
見張誠似乎真沒時間吃飯,馬團長也不再多留,看著從汽車上面走出來的中央軍士兵。將這些衣衫襤褸的紅軍俘虜,給全部推到車上。
等到這接近一千號的人全部上車后,同樣坐到汽車上的張誠,朝送行的馬團長揮揮手。便在這些保安團官兵的目送下,再次將汽車緩緩開出縣城。
這來去匆匆的樣子,無疑讓保安團的人感嘆。這幫國中央軍還真不愧是精銳的嫡系部隊啊!
隨著十幾輛汽車行駛出城外,布置在城外的中央軍步兵營跟炮兵連,立kè撥營啟程。跟在汽車的后面,快速的往城外荒蕪人煙的郊區走去。這一切,似乎都顯得很正常!
只有城中不少清楚,這些拉著這些紅軍去做什么的百姓,則低聲的道:“唉,造孽啊!這近千個好漢,就這樣白瞎了。造孽啊!”
可惜沒過多久,這些百姓就看到,剛才還笑臉相送中央軍離開的全縣保安團長,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個營,就直接沖出城外。似乎去追什么人一樣,這又是鬧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