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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既然你和你爸爸都那么希望吃到我做的菜。”
“那今天回到東京之后,就直接來我家吧!”
“哈?”父女兩人心中一沉:“今、今天就要?!”
“嗯哼。”
妃英理嘴角微翹著輕哼一聲,看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倒是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臉色煞白,倉皇失措。
看這樣子,仿佛剛剛被卷入命案,差點被當成兇手抓走的那個人是他們父女兩人,而不是妃英理。
林新一也不懂毛利大叔和毛利小姐的反應為什么要這么大。
他只是很自然地轉頭對妃英理說道:
“妃阿姨,等會輕井澤當地警方到了,還請您和您的同事們能配合講清楚案發時的情況。”
“明白,我們都知道該怎么做。”
妃英理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些收尾工作。
“不過...”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一對好看的眉頭在悄然間微微蹙起,尤其是,在林新一喊她“阿姨”,還順便加上了“您”這樣的敬語的時候。
雖說妃英理不是那種特別在意年紀,在意男人目光的膚淺女人。
但那是因為,在此之前,就從來沒有男人會喊她阿姨。
現在被林新一這么一口一個阿姨喊著...
老實說,還是蠻惹人生氣的。
“其實...”
妃英理猶豫許久,最后還是按捺不住地說道:
“新一君,你完全可以對我換個稱呼。”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暗示的意味。
“換個稱呼?”
林新一聽得一頭霧水:
“可妃阿姨,您本來就是快40的阿姨,輩分上也是我的阿姨,我不喊您阿姨喊什么?”
聽到這一句話里帶著的整整四個阿姨,妃英理的臉色差點沒黑成鍋底。
如果是她的閨蜜工藤有希子,現在估計早就咬牙切齒地強迫林新一“各論各的”,改口喊自己姐姐了。
但妃英理和有希子畢竟是性格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有希子生性跳脫,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跟年輕人開玩笑,張口閉口要當人家年輕小伙子的姐姐。
而妃英理雖然長著小姐姐的容貌,卻是實打實阿姨級別的沉穩性子。
這種話,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
也不好意思強迫年輕人跟自己“各論各的”。
就這樣,妃英理一番努力嘗試,到底還是放棄了讓林新一改口的心愿:
“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好的,妃阿姨。”
妃英理嘴角微微抽搐。
除了小五郎,還真是難得有人能讓她生出這樣的“殺意”。
“對了,新一君。”
妃英理想到了什么。
她頂著一頭黑線,微笑著邀請道:
“你有興趣,到我家一起吃晚餐么?”
下午,東京,妃英理家。
“媽...”毛利蘭在廚房里搶著給老媽幫忙:“你一路從輕井澤開車回來,又去超市買了這么多菜,現在應該很累吧?”
“要不今天的飯就讓我來幫你...”
“不。”妃英理干勁滿滿地攥著菜刀,全然沒有要讓出主廚位置的意思:
“我一個人就夠了。”
“小蘭,你到外面坐下等著就行了。”
“媽...”毛利小姐做著最后的掙扎。
妃英理一刀把案板上的土豆斬成兩半,眼鏡鏡片折射著森森冷光:
“怎么,小蘭....”
“我們一家人十年沒有團聚了,你難道不想你爸爸吃到我親手做的飯嗎?”
“我...”毛利蘭敗北。
她垂頭喪氣地離開廚房,回到客廳。
她家那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此刻都臉色蒼白地坐在沙發上,坐立不安地等待著。
一見到毛利蘭現身,毛利小五郎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小蘭...”
“成、成功了么?”
毛利蘭絕望地搖了搖頭:
“沒有,媽媽她堅持要自己做飯。”
“完了...”
“惡魔的封印,到底還是要揭開了!”
毛利小五郎臉色一白。
柯南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童年回憶,跟著未來老丈人一起,垂頭喪氣地坐在那里。
“喂喂...”
林新一無法理解他們這樣的表現:
“至于這么夸張么?”
“妃阿姨做的飯到底有多難吃啊?”
“這個...”毛利蘭想了很久,也沒給出一個準確的形容詞。
她最終只是飽含同情地看了林新一一眼:
“林先生,你今天不該來的。”
“嗯。”柯南默默點頭附和。
毛利大叔更是點燃一根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帶著那憂傷的煙霧回憶道:“小子,你知道嗎...”
“我剛當警察的那一會,基本每天都會吐得胃里反酸。”
“這...這很正常吧?”
“剛當警察的菜鳥,哪有不嘔吐的?”
林新一不由回憶起自己剛入行時的狼狽模樣:
雖然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學過解剖,接觸過許多尸體,感覺自己已經對尸體有了免疫力。
但真正入行了才知道...
工作和學習不一樣,尸體可不會老老實實地自己出現在解剖臺上。
它們有時可能在下水道里,有時可能化糞池里,有時可能在垃圾場里...都得自己去撈。
總之,簡直是惡心一刀捅死惡心自己,惡心死了。
但沒關系...
“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等從新警察變成老刑警,就不會再被尸體惡心到了。”
“不,小子,你不懂。”
毛利小五郎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我說的可不是尸體。”
“我當年剛當警察的時候天天反胃,是因為...”
“那時候我每天出門上班,英理都會給我準備愛心便當。”
林新一:
“現在你明白了吧?”毛利小五郎很是惆悵。
“哈哈...”林新一皮笑肉不笑:
太過分了。
每天上班都有準備好的愛心便當。
這么賢惠的老婆去哪找?
聽毛利大叔的意思,他還覺得挺委屈?
林新一不太能理解毛利小五郎的感受,反而露出了暗含鄙視的目光。
“林先生...”
毛利蘭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
“你不要誤會我爸爸。”
“他是真正愛著我媽媽的。”
“畢竟...”
她還沒把話說完,柯南同學就滿懷敬佩地來了一段推理:
“小五郎叔叔那時候每天都會反胃,說明他沒有偷偷把那些便當倒掉。”
“而是把英理阿姨每天準備的便當,都堅持不懈地認真吃下去了。”
“這、這...”
說到這里,柯南望向小五郎的目光里充滿了敬佩:
“這就是所謂的真愛吧!”
“嗯嗯!”毛利蘭認真點頭附和。
“唉...你們能理解就好。”
毛利小五郎語氣惆悵,卻又帶著絲絲驕傲。
仿佛是一個退伍多年后,在和兒孫回憶當年那慘烈戰場的戰斗英雄。
“這...”林新一看得嘴角微微抽搐:
有那么夸張嗎?
吃個飯而已。
妃阿姨有錢有顏還賢惠。
毛利大叔你中年油膩拈花惹草,還不做家務。
不做家務就算了,反正一般曰本男人都不做家務。
但問題是,按照傳統曰本家庭的分工...
女性承擔了顧家的任務,男性作為一家之主,就得承擔掙錢養家的任務啊。
毛利大叔你連養家的任務都沒正經完成。
怎么好意思嫌棄老婆做飯難吃呢?
林新一有些憤然不公地為妃阿姨打抱不平起來:
“我覺得你們有些過分了。”
“就算飯不好吃,那也是妃阿姨對家人的一番心意,怎么能在背后這么說人家?”
“而且再難吃又能難吃到哪去。”
“難道還能吃死人嗎?”
傍晚,警視廳。
“好的...嗯...我明白了。”
“林先生,你注意照顧身體。”
淺井成實一臉沉重地放下了電話。
“怎么樣,淺井?”
“林先生回東京了嗎?”
佐藤美和子有些在意地問道。
“回是回來了。”
“不過...”
淺井成實表情有些古怪:
“聽說他吃壞了肚子,已經吐得走不動路了。”
“額...”佐藤美和子繼續問道:“那毛利小姐呢?”
“她也一樣。”
“這個縱火犯的案子,只能讓我們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