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驗尸官

第380章 組織崩潰計劃

翌日。

東京城外的山林之中。

“偶爾出來露營,感覺也不錯么...”

貝爾摩德慵懶地靠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不無唏噓地感嘆著。

她眼前是連綿起伏的山巒,郁郁蒼蒼的樹林,清澈見底的涓涓溪流。

溪流旁的樹林下,和藹可親的阿笠博士,正笑呵呵地拉著柯南、步美、光彥、元太這幾個小朋友,講著可以制衡溫室效應的冷笑話。

今天帝丹小學還是放假,他們是來這露營的。

而在那幾個漫不經心的小朋友身旁,正一臉不爽地忍受著熊孩子狂擼的,則是一只毛絨絨的黑背大狗,凱撒。

自然的美景,可愛的孩童,還有狗。

就像是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還有那數不清的煩惱,擺脫一切來到鄉間隱居了一樣。

組織無時無刻帶來的壓迫,似乎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最重要的是,她最重要的人,此刻也就在身旁。

貝爾摩德嘴角帶著微不可查的幸福笑容,悄然轉過腦袋:

林新一就在她身邊坐著。

只要懶懶地往旁邊一倒,就能享受到她以前從未享受過的,可以讓她依靠的,家人的肩膀。

貝爾摩德輕聲呢喃著。

一點一點地,悄悄倒了過去。

啪——

擠著坐在她和林新一中間的灰原小小姐驟然站起身,用自己的小肩膀,接住了她的大頭。

貝爾摩德沒能成功地靠上那個男人的肩膀。

倒是被灰原哀中道截了個胡。

盡管此刻和貝爾摩德頭挨著頭,臉貼著臉,軟軟的小臉蛋被擠得有些變形。

但灰原哀依舊能用這滑稽變形的小臉來顯出冷意來:

“貝爾摩德,你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們商量嗎?”

說著,她還不甘地看了一眼林新一的肩膀:

她倒是也想靠在上面來著。

可惜身高不夠。

帶著種“我不行別人更不行”的小怨氣,灰原哀默默地伸出手,吃力地把貝爾摩德的大臉給推了回去:

“說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你...果然還是那么讓人討厭啊。”

貝爾摩德坐正了身子,有些不爽地捋著自己被灰原哀弄亂了的幾縷銀發。

被灰原哀這么一搗亂,她眼中難得流露出的那一絲脆弱和感慨,也轉瞬間消失殆盡。

她迅速擺準姿態,聊回了正題:

“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一個有趣的發現而已。”

“發現?”林新一有些好奇:“什么發現?”

“還記得那位公安的降谷警官嗎?”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答道:

“就是那個到我們家來過的家伙。”

“‘你們家’?”灰原哀緊緊蹙著眉頭,似乎是想糾正這種別有用心的用詞。

但貝爾摩德只是旁若無人地繼續說道:

“我這兩天一直在想,那個降谷零來我們家做客的時候,為什么要易容?”

“制作易容面具可得花不少力氣。”

“他只是過來找你一個警察聊工作,不是參與什么危險的行動,為什么要花這么大的力氣,把自己易容得這么徹底?”

“這...”林新一試著提出了一個想法:

“那位降谷警官是公安的秘密警察,應該有不少仇家。”

“可能他的真實身份已經被仇家知曉,害怕被人發現行蹤上門報復,所以才只能易容。”

“這個理由倒是也說得通。”

貝爾摩德贊許地點了點頭,卻又細細地為林新一分析道:

“但你可能不了解...”

“按曰本公安的行事作風,像你猜測的這種身份已經暴露,被仇家盯上,處境危險到不易容就無法正常生活工作的特工,一般是不會再被派去負責外勤工作的。”

“為了保護暴露特工的安全,曰本公安會讓他們改換文職和行政工作,調到不用經常拋頭露面的崗位上養老避風頭。”

“可那位降谷警官卻不一樣。”

“他還在負責一線外勤工作——而且是針對組織的調查工作。”

說著,貝爾摩德的語氣漸漸變得玩味起來:

“這位降谷警官的身份,或許不只是公安搜查官這么簡單。”

降谷零在林新一這個“自己人”面前都要易容,說明他的身份十分敏感,絕不能往外泄露。

而他又正好是負責調查組織的外勤特工。

所以,還有一種可能是:

“那家伙正在承擔臥底工作。”

“所以他的身份,才需要這種最高程度的保密。”

貝爾摩德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覺得降谷零可能正在當臥底。

至于這臥底是臥到哪里...想想他現在負責調查的目標是哪個組織,大致就能清楚了。

“你是說...”

林新一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那個降谷零,可能是我們‘自己人’?”

“沒錯。”貝爾摩德的神情悄然變得嚴肅:

“按琴酒的說法,他很可能又是一只公安安插在組織里的‘老鼠’。”

“至于這個猜測到底有沒有錯,也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貝爾摩德微微一頓,語氣變得危險起來:

“那位降谷警官雖然小心謹慎地改變了容貌,但他在你這個警視廳管理官面前,到底還是放松了警惕。”

“那天他喝水的杯子上,有他留下的指紋。”

“有這個指紋在...以后再找機會多試探他兩次,縮小排查范圍。”

“如果他真的是公安打進組織的臥底,那我們要在組織里找到那個家伙,應該不算太難。”

“你....”林新一為貝爾摩德這種危險的口吻感到緊張:

“貝爾摩德,你要找到他做什么?”

“放心...”

貝爾摩德微笑著搖了搖頭:

“反正肯定不是為組織清理門戶。”

“那是琴酒的工作。”

她嘴角帶著笑容,目光卻漸漸變得嚴肅:

“我們如果想擺脫組織的束縛,就得把這個組織徹底摧毀。”

“這一點,靠我們兩個是肯定做不到的。”

“而我們的身份,還有你那個被多方覬覦的小女朋友,又都不適合和那些情報機構合作。”

“而且即使和他們達成合作,和組織正面對抗,風險也依舊在我們頭上。”

“所以要想讓這一切結束,我們就必須利用好...”

“像降谷零這樣的‘老鼠’。”

“我明白了...”林新一和灰原哀都聽懂了貝爾摩德的意思:

她是想借力打力,暗中操縱組織內部被安插進來的臥底,借著官方情報機構的力量,反過來對組織下手。

這樣一來,在前面沖鋒陷陣的都是那些情報機構。

即使失敗,這鍋也只能扣給“組織里的老鼠”。

實在要怪,也只能怪琴酒業務能力拉胯,沒能清理干凈門戶,讓臥底得了手。

失敗的后果,無論如何都不會反噬到林新一頭上。

“具體要怎么做?”

林新一和灰原哀都提起了精神。

“先弄清楚那位降谷先生的身份再說。”

貝爾摩德非常坦然地輕輕嘆道:

“如果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話,我可沒辦法制定詳細的計劃。”

“現在我們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一點。”

“我知道了...”林新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來,曰本公安對他的邀請也不是什么壞事。

如果能再見到那位降谷警官,自己或許能想辦法從他身上試探出一點細節,幫貝爾摩德縮小排查范圍。

只要那排查范圍縮得足夠小,加上她手上掌握的降谷零的指紋,應該就能在組織里找到這個家伙。

“那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只是等曰本公安的消息吧?”

林新一試探著問道。

灰原哀也乖乖地保持著沉默,等著貝爾摩德發號施令。

沒辦法,作為組織有史以來的最大內鬼,沒有人比貝爾摩德更懂怎么把組織整垮。

大家都得聽這位軍師的話。

而在林新一和灰原哀那略顯緊張的目光中,貝爾摩德的表情也愈發顯得嚴肅。

“現在能做的事么...”

“倒是有一件。”

貝爾摩德微微一頓,目光閃爍。

她板著一張俏麗的臉頰,氣質悄然從性感慵懶的銀發美人,轉化為英姿颯爽的女性指揮官。

這氣質讓人對她的話更加信服。

“現在?”

林新一和灰原哀都認真地豎起了耳朵。

只見貝爾摩德悄然蹙起眉頭,對始終卡在她和林新一之間的灰原哀說了一句:

“你先起來,站到我們面前來。”

“嗯。”或許是被貝爾摩德那嚴肅無比的聲音懾服。

盡管心里帶著些許疑惑,但灰原哀還是乖乖地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立正著站在了貝爾摩德和林新一面前。

“很好。”

貝爾摩德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表情旋即一變,身子稍稍一挪,就把灰原哀讓出的那一點縫隙緊緊占滿,緊挨著坐到了林新一身邊。

灰原哀的寶座被搶了。

她給林新一和貝爾摩德建的“隔離墻”也被拆了。

“你——”

意識到自己又雙被耍了的灰原哀小臉一黑。

但貝爾摩德可沒有冷落她。

氣鼓鼓的灰原小小姐還沒有來得及發作,她就已經伸出手,不由分說地將灰原哀攬到她和林新一共同的懷抱之中。

感受著這股來自家人的溫度,貝爾摩德的聲音似乎輕松了許多: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享受這次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