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很快就剝好了那兩顆雞蛋。
一顆送進自己嘴里,大大咧咧地一口吞掉。
水煮蛋吃著齁人,一時間也吃不下第二顆。
他也沒多想,就隨手將剝好的第二顆雞蛋,遞給了坐在自己旁邊的毛利小姐。
而就在服部平次將這雞蛋遞出去的那一剎那...
他突然感到心臟觸電一跳,背后一陣發涼,恍惚間似乎有什么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悄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那顆蛋仿佛成了召喚邪神的祭品。
漆黑的動物毛發在繩結下捆成一束,猶如自深淵中垂下的腕足,遮蔽了整個天空。
那可怕生物的肢體悄然越過了服部平次的肩膀,從這無知人類的手中奪去了,那顆被剝開皮膚、暴露出血肉的獸卵。
服部平次不由打了個寒顫。
“和葉?”
他輕輕撩開那條突然擋在眼前的馬尾辮。
淡淡的發香從鼻尖輕掠而過,眼前出現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你怎么在這?”
而遠山和葉也不回答。
她不顧形象地張大了嘴巴,將那顆從服部平次手里,也是從毛利蘭面前,搶來的水煮蛋,惡狠狠地一口吞下。
就像是啃著骨頭的母老虎,她喀嚓喀嚓地咬著嘴巴里的雞蛋,用得力氣很大,大得有些夸張。
這樣吃東西顯然是不健康的。
“咳咳咳....”
因為吃得太急太猛,遠山和葉正想說話,卻被那顆雞蛋給嗆了一下:
“水、水...”
“水在這呢!”服部平次慌忙轉頭,沒找到能現成喝的水,就隨手從柜臺上拿了一瓶汽水。
而遠山和葉很快就從嗆咳中緩了過來。
她咽下那顆礙事的雞蛋,又看了看服部平次給自己遞來的那瓶沒開蓋的汽水。
一陣沉默。
和葉小姐回想了一下剛剛毛利蘭表現出的,那種讓男人毫無抵抗之力的溫柔。
于是,值此全面潰敗的慘烈時刻,抱著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想法...
她很快也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平次”
“你來幫我拎一下瓶蓋嘛!”
服部平次:“.......”
空氣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喂喂...”服部平次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開什么玩笑...”
“你這個怪力女連石頭都能劈開,還用得著我來幫你擰瓶蓋??”
跟自己的發小、死黨、青梅竹馬講話,他說話總是這么直接。
和葉小姐的表情瞬間就垮了:
“他能幫那女人剝雞蛋,卻不愿意給我擰瓶蓋。”
“我在平次心里的地位,已經被那個女人穩穩地超過了!”
“而且,這家伙...”
“竟然還說我是怪力女...”
“他果然是喜歡那種溫柔可愛、心思細膩的女孩子,就像這位‘做作’的毛利蘭小姐!”
之前一直大大咧咧展現自我的遠山和葉,終于認識到,自己或許得學著用一些套路。
再不努力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她就要在激烈的競爭中被徹底淘汰了。
和葉小姐正在心中努力做著檢討。
而服部平次按捺不住地問道:
“和葉,問你呢,你怎么也在這?”
“額...”遠山和葉微微一愣。
她隨即悄然調整情緒,將那種氣勢洶洶上門問罪的憤怒,改換成了一種模仿自毛利小姐的溫柔:
“我正好出來吃飯,就在這碰到你們了。”
“真是夠巧的啊...”
說著,不待服部平次思考質疑,和葉小姐就主動出擊地向毛利蘭看了過去:
“你應該就是平次說的那位,今天會來大阪的毛利小姐吧?”
“嗯。”毛利蘭點了點頭:“你是?”
“你好!”
“我是平次的青梅竹馬,同班同學,從小玩到大的死黨,遠山和葉。”
遠山和葉微笑著做著自我介紹,還著重點明了,自己和服部平次的深厚關系。
而與此同時,她還仔細地觀察著毛利蘭的表情:
毛利蘭的表情沒有任何異樣。
“什么意思...”
“這是根本沒有把我這個對手放在眼里嗎?”
和葉小姐時刻分析著對手的心理。
同時,她也笨拙模仿著“毛利大師”展露過的伎倆,有樣學樣地主動出招:
“呀,這個小朋友真可愛”
遠山和葉帶著一股寵溺的笑,彎下腰看向了柯南小朋友。
呵,不就是利用這小鬼頭展現自己的溫柔,打造一個喜歡孩子的人設么...
這招太好學了!
“來,讓姐姐抱抱”
遠山和葉不由分說地把柯南小朋友抱了起來。
“哎、哎...”柯南手舞足蹈,努力掙扎。
可區區小學生哪里抵抗得了和葉小姐的怪力,不過短短一瞬,他就徹底淪陷在了那個溫溫軟軟的懷抱里。
柯南下意識地開始享受。
一個忍不住,就連神情都變得有些蕩漾。
毛利蘭:“.......”
她表情一僵,溫柔的笑容里陡然多了股危險的味道:
“別胡鬧,快從和葉姐姐身上下來。”
“額...”柯南微微一愣,竟是有些不舍。
“快一點!”
“是、是...”
柯南臉上的蕩漾和陶醉瞬間化為烏有。
他掙扎著從和葉大姐姐身上下來。
可那一顆大腦袋在人家懷里蹭來蹭去,反而讓毛利小姐的臉色變得難看。
而看到“對手”陡然變冷的目光,遠山和葉不由瞇起眼睛,心中暗道:
“呵,到底還是暴露出了真面目...”
“看到我在學著她在平次面前表演,她心里肯定特別不爽。”
一場暗戰悄然打響。
和葉小姐把柯南放到地上,繼續釋放著母性的光芒: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柯南小臉紅彤彤的,不敢抬頭看人。
于是毛利蘭便幫他做起了自我介紹:
“這孩子叫江戶川柯南,是寄住在我家里的朋友家的小孩。”
“寄住?”遠山和葉不禁有些好奇。
“哦,這小鬼好像是那個工藤新一的親戚。”
服部平次用一種很感興趣的口吻說道:
“就是那個‘關東的工藤‘,跟我齊名的那個高中生偵探。”
“關東的工藤?”遠山和葉不由更加好奇。
她也沒想到,這位毛利小姐,竟然還跟平次曾經視為挑戰目標的工藤新一也有關系:
“工藤新一的親戚,怎么住在毛利小姐家里?”
“等等...”和葉小姐驟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突然發現,自己可能已經抓到了,對手最大的弱點:
“毛利小姐,你跟那個工藤新一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男朋友。”
毛利蘭神色自然地回答道。
“哎?!”遠山和葉微微一愣,她根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回答得這么直接。
而更讓和葉小姐震驚的是...
服部平次竟然對這件事一點都不震驚。
似乎,他已經在這一周來的交往中知道了這件事,知道毛利蘭已然名花有主。
“是我搞錯了么...”
“難道平次和她是清白的,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遠山和葉心里這么想著,又試探著向毛利蘭問道:
“那你男朋友呢?”
“他沒有跟你一起來大阪嗎?”
“額...”毛利蘭有些猶豫:
雖然現在有貝爾摩德罩著,但跟外人聊起工藤新一的時候,口風還是得盡量小心。
于是,她稍一沉吟,便按照“標準答案”給出了回答:
“新一已經消失很久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消失?”遠山和葉微微皺起眉頭。
“是啊!”服部平次幫著說道:“我上次調查的時候就聽說了,那個工藤新一在被林管理官打敗之后,就整個人消失不見了。”
“這家伙也真是的...”
說著說著,服部平次還忍不住批判了一下這位同行的糟糕表現:
“就算是心灰意冷想離開東京,也不能把自己的女朋友一個人丟在這里啊!”
“這...”和葉小姐頓時又緊張起來。
她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雖然毛利蘭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實。
但那個男朋友卻偏偏那么德不配位,不負責任。
有男朋友跟沒有一樣,甚至,比沒有殺傷力更強:
“好可怕的女人...”
“她這是在故意給自己打造苦苦等待卻被戀人辜負的癡情少女人設,以此勾起男人的保護欲,讓平次為她打抱不平!”
“那個毫無存在感的‘男朋友’不僅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反而可以激發平次對她的同情和關心,吸引他不斷接近!”
“好一招欲擒故縱!”
“平次他...已經被她培養成跟現任分手之后,隨時都能安裝上去的備胎了!”
和葉小姐徹底服了。
“什么嘛...”
“原來只是個愛吃醋的小姑娘。”
靜靜地觀察著那位神秘跟蹤者的動向,貝爾摩德不由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看到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會胡思亂想...”
“真是夠幼稚的。”
她不留情面地對那位和葉小姐做著評價。
可說話時,那一雙眼睛,卻總是若有所指地看著身旁。
身旁的灰原小小姐被看得很不愉快:
“看我做什么?”
“你是想說,我也是這種幼稚的小鬼嘛?”
灰原哀那粉嫩的小臉上寫滿冷漠,營造出了一種和外表極為不符的,高傲的成熟。
“不要誤會,我只是單純地不喜歡你這個老女人。”
“這和林新一沒有關系。”
“是么?”
貝爾摩德不顧對方的抗拒,伸出手又捏又揉,揉化了那張剛剛凍住的小臉:
“那我可得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和Boy的關系,可比你想象的要親密得多。”
她那語氣百轉千回,每一個音節都能引得人想入非非。
可灰原哀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呵呵...真以為我是小孩子嗎?”
“收起你拙劣的表演吧,貝爾摩德,別想再戲弄我第三次了!”
灰原小小姐奮力打開了貝爾摩德不安分的手,惡狠狠地板起了那張快要被捏腫了的小臉。
“表演?我可不是在表演...”
貝爾摩德的目光里悄然多了一抹幽怨:
“小鬼,你以為我之前那么恨你,僅僅是因為你是宮野家的女兒么?”
“不,沒有那么簡單。”
“知道嗎?”
她癡癡地看著林新一,擺出了一副回憶的神色:
“在你還沒出現的時候,在我的Boy還沒有被你搶走之前,我和他就已經...”
“已經什么?!”灰原哀聽得快炸毛了。
“唉...”貝爾摩德感慨地嘆了聲氣:“算了,不說了...”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她在最關鍵的地方戛然而止,給聽眾留下了無限遐想的空間。
灰原哀的小臉都差點給聽綠了。
她按捺不住地向林新一投去一道逼問的目光。
“我...”林新一被看得一陣頭皮發麻:“我什么不記得啊!”
“混蛋...”
灰原小小姐惡狠狠地把頭扭了回去:
“老太婆,給我把話講清楚...”
“你以前到底對林新一做了什么?”
貝爾摩德并不理會,只是玩味地眨了眨眼:
“第三次了,小鬼。”
灰原哀:“......”
“我跟你拼了!”
她乳a地一下,以乳燕投懷之勢,一頭朝貝爾摩德撞了過去。
可這一下全然沒有擊穿敵人胸前的生物反應裝甲,反而還把她自己,給深深地陷了進去。
“真是個幼稚的小姑娘...”
貝爾摩德順勢把灰原小小姐摟在胸口,還享受地擼了擼她的頭發。
灰原哀再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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