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井家的別墅里。
灰原哀正坐在沙發上對著一本大部頭書籍寫寫畫畫,忙著給林新一制訂教案。
今天的課程還遠遠沒有上完,她估摸著自己還得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教會那個笨蛋。
而在差點被那個“笨蛋”男朋友搞得心態爆炸之后,灰原小小姐終于意識到,原來是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
因為她的學術水平比林新一高出太多,有些知識對她來說只是小學級別。
所以,在上課的時候,她總是會下意識地使用“易得”、“易知”、“Obviously”、“Proof
trivial”等跳躍式的教學方法。
林新一連她的思路都跟不上,自然很難學會。
“得先理解笨蛋的思維方式,才能教會笨蛋呢...”
灰原哀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著男朋友的愚鈍,同時卻又不嫌麻煩地,為那個笨蛋量身定做學習計劃。
而這時,宮野明美系著圍裙端著餐盤,像是喊孩子吃飯的母親一樣緩緩走了過來:
“晚餐都準備好了,小哀,來吃飯吧。”
“再等等。”
灰原哀停下來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黑框眼鏡,緊接著,卻又埋頭翻起了那本似乎比她身子還寬的大部頭書籍。
“是在等林先生嗎?”
“但他可不一定能這么快回來呢。”
“不是在等他。”灰原哀頭也不抬,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我現在還不餓,吃不下飯。”
話音剛落...咕咕咕——
她的小肚子發出了不合時宜的輕響。
“......”宮野明美嘴角的微笑變得有些促狹。
灰原哀動作一僵,緊接著卻又神色平靜地繼續翻起了書頁:
“常見的腸鳴音活躍征狀罷了,說明不了什么。”
“晚飯等等再吃...”
話還沒說完,玄關那邊就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門鈴聲。
還有林新一那略顯急促的呼喊聲:“小哀,我回來了。”
“其實現在吃也沒關系。”
“姐姐你去盛飯吧,我來開門就行。”
灰原哀隨手放下書本,從沙發上一滑而下,便趿著拖鞋匆匆走向玄關。
這種開門迎接下班男主人的工作,她現在更喜歡親自來做。
很快,門開了。
門外站著的的確是林新一,卻還有另外兩個人,毛利蘭和柯南。
“嗯?”灰原哀疑惑地看向毛利蘭:
柯南是知道她身份的,出現在這還能理解。
但毛利蘭...她不是不知情嗎?
“毛利小姐現在也知道真相了。”林新一適時地講解了一句。
“哦...”灰原哀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復,她心里卻是也沒太過驚訝。
畢竟,目前為止知道柯南真實身份的人一只手都數不過來了,柯南卻還總是瞞著和自己最信任、最親密的小蘭——這本身就很奇怪。
在灰原哀和林新一看來,他這完全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
所以,現在見到毛利小姐知道了她本就應該知道的真相,灰原哀也并不覺得奇怪。
只是...為什么她突然就知道了真相呢?
“是發生了什么事嗎?”灰原哀敏銳地問道。
“嗯,有一個好消息。”
林新一指著現在已經恢復清醒,但看著卻病懨懨的柯南:
“這家伙的身體剛剛變大了。”
說著,他簡單地講述了一下柯南喝酒變身的經過,又說道:
“現在柯南才剛變回來,體內說不定還有什么反應產生物。”
“所以我把他帶到這里,準備趁熱乎抽血取樣,用來研究解藥。”
“這....”灰原哀不免有些震驚。
但她并沒有浪費時間在質疑上,因為她知道,林新一不會跟她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我去拿抽血針和抽血管。”
灰原哀當即轉過身,匆匆跑去拿采集血樣的設備。
雖然她并沒有用言語表達什么,但那稍顯凌亂的步伐,卻還是顯露了她那壓抑不住的激動:
柯南意外變大了...這說明解藥的研發是切實可行的!
只要能找到致使柯南變身的有效成分,就能研制出解藥。
而她也能變回大人,變回宮野志保!
抱著這樣激蕩人心的想法,灰原哀迅速端著采血設備回來,很不客氣地從柯南身上抽了幾大管子血。
直到毛利小姐有些心疼地制止了她竭澤而漁的做法,她才意猶未盡地拔出針管。
“還有,小哀。”
講清楚柯南變大的事,又忙完了血樣采集,林新一才終于神色嚴肅地進入了正題:
“我還有一個壞消息得告訴你——”
“貝爾摩德回來了。”
“什么?!”灰原哀的眼睛里出現了罕見的恐懼情緒:
“那個女人...已經回來了么?”
“沒錯。”林新一展示出了貝爾摩德發來的短信:“她剛剛還去警視廳找了我。”
“看她這意思...似乎是想在明天松本警視女兒的婚禮上和我見面。”
聽到這些,灰原哀的小臉上悄然寫滿凝重。
雖然知道貝爾摩德遲早會回來,但當這個可怕的女人終于要出現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慌亂。
“那個...”毛利蘭終于按捺不住地問道:“貝爾摩德,到底是什么人啊?”
林新一這次帶毛利蘭和柯南過來,就是為了讓大家湊到一起開個通氣會的。
不然等貝爾摩德假扮成他女朋友深入他的生活,她遲早會跟毛利蘭、柯南、甚至是灰原哀發生接觸。
如果不事先商量好對策,提高警惕,統一口徑,恐怕很容易在那個女人面前露餡。
只不過,林新一自己沒有原主的記憶,也說不出什么關于貝爾摩德的情報。
所以,他就只能指望小哀來說兩句了。
現在正好,毛利蘭幫著林新一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灰原哀則是臉色凝重地說道:
“那是個很可怕的女人。”
“她在擅長易容術與變聲術,各方面能力出眾,在組織里被人稱為'千面魔女'。”
“而因為她的易容技術出神入化,加上她奉行神秘主義,一直是單獨行動,所以...就算是組織的核心成員,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或者說,不知道她到底有幾個身份。”
“所以,我對她的了解其實也算不上多。”
貝爾摩德太過神秘,即使是作為核心成員的“雪莉”也對她了解不多。
但灰原哀知道的是,這個女人似乎因為她父母當年執掌的藥物研究,始終對她抱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恨意。
從小時候見到貝爾摩德開始,貝爾摩德就幾乎毫不掩飾地向她展現憎惡,甚至是殺心。
所以在灰原哀的記憶里,貝爾摩德的形象非常恐怖。
可現在,她卻陰差陽錯地愛上了這個女人的學生。
甚至還不僅僅是學生...林新一是被貝爾摩德帶大的,這個女人對林新一來說,具有超乎尋常的意義。
而這一重關系,也讓灰原哀對貝爾摩德更加忌憚,而抗拒了。
“說到貝爾摩德,林,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
“畢竟,她甚至還會在你上大學的時候易容過來看你...”
灰原哀語氣復雜地說道。
以前他們還在上大學時,貝爾摩德就時不時地會用她那個養母的假身份,現身看自己的“孩子”。
這對那個似乎完全沒有人情味可言的女人來說,已經是非常罕見的舉動了。
“額...”林新一一時無語,只能回答道:“我也只是知道她的假身份而已,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通氣會開得不是很順利。
大家都對貝爾摩德知之甚少,最終也只能盡量地對好口風,免得在這個即將出現的“魔女”面前露出破綻。
雙方商議完對策,柯南和毛利蘭也就心情沉重地回家去了。
別墅重歸靜謐,但氣氛卻不再祥和,而是一片死寂。
“林...”灰原哀似乎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什么:“我們這些天,應該是不能再見面了吧?”
“嗯...”林新一無奈地感嘆道:
“在貝爾摩德離開之前,我們最好不要見面。”
這些天他們就像是在上沒老師看管的自習課,可以肆無忌憚地玩。
可現在老師回來了,林新一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去當那個好學生,跟“壞孩子”撇清關系了。
“總之,你和你姐姐最好都不要出現在貝爾摩德的面前。”
“還有眼鏡...你的眼鏡可一定得時時刻刻戴著。”
林新一著重地提醒道:
眼鏡的確是一件偽裝神器。
一戴上去,小蘭都能不認識自己的青梅竹馬。
而林新一也讓宮野明美實測過——在小哀戴上這超人同款的魔法道具之后,她甚至都認不出自己的妹妹。
只要小哀戴好眼鏡,即使貝爾摩德見過小時候的她,應該也認不出這個小姑娘是宮野志保。
“嗯...我知道。”
灰原哀神情低落地點了點頭。
她沉默著想了一想,便走到旁邊的沙發上,抱回來了幾本厚厚的書:
“教案大綱我寫得差不多了,讓我給你把重點劃好。”
“明天之后...我就沒辦法這么教你了。”
“嗯。”林新一也感受到了一股分別的寂寥。
組織已經來了命令,新老師明天就到。
在貝爾摩德離開之前,這應該就是他最后一堂生物課了。
珍惜著這所剩無幾的寶貴時光,林新一靜靜地坐到灰原哀身旁,認認真真地聽起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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