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林新一的匯報之后,警視廳當即動員力量,并且調動人手分析當地地形交通,緊急制定了一系列作戰計劃。
而在這一番動員和準備后,時間已經到了午后。
作為行動總指揮的林新一連午飯都顧不上吃,親自帶隊到達現場。
他們先是悄悄埋伏到黑羽家附近,然后派人上前敲門,結果門內毫無反應。
大家都以為這是怪盜基德連夜畏罪潛逃,已經不在家了。
但林新一沒有直接放棄,而是拿出準備好的儲藏氣味,讓以凱撒為首的警犬小隊們都聞了聞味道。
結果...凱撒在沖著黑羽家叫了幾聲之后,竟是又對隔壁的中森家吠了幾聲。
再靠近了仔細傾聽,里面隱約還有人在說話。
于是,毫不遲疑地,那些全副武裝的警員們悄悄轉換陣型,轉而把中森家給包圍得水泄不通。
破門手持錘在前,突擊手舉槍在后。
左右還各有警員埋伏,林新一更是領頭在前、身先士卒。
然后,派了一個長相比較普通和善的女警上去敲門:
“開門,町內會送溫暖了!”
“嗯?送溫暖??”
中森青子一臉疑惑地走到玄關。
反正警察老爸就在家里,又是大白天,她也不擔心門外是外人,就直接把門打開了。
然后,這門一打開...
中森青子就被面前這副電影里才會出現的反恐精英景象給嚇傻了。
“不是黑羽快斗。”
“先控制住她,剩下的人跟著凱撒往里面沖!”
林新一毫不猶豫地松開了束縛著凱撒的狗繩。
凱撒循著味道一躍而出,緊隨其后,十幾名警員浩浩蕩蕩地從門口殺入。
中森青子全程一臉呆滯。
聽到這如驚雷乍現一般的突兀響動,客廳里的黑羽快斗下意識地想要逃跑。
但轉念一想...不對,現在要是跑了,可就實錘他是怪盜基德了。
于是,黑羽快斗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敢繼續逃跑。
而也就是1、2秒的功夫...
他就看到一條黑黃色的大狗,亮著森白色的獠牙,甩著鮮紅色的舌頭,朝著自己飛躥而來。
這大狗先是一招獵豹飛奔、餓狼前進,緊接著一個羚羊起跳,一個飛龍在天,一個黑虎捕食困小羊,以龍卷風摧毀停車場之勢,將黑羽快斗重重撲倒在地。
“汪汪汪汪汪汪!”
“啊啊啊啊——”
黑羽快斗和凱撒在地上纏斗了起來。
昨夜沒能享受到的待遇,今天還是到位了。
而與此同時,荷槍實彈的警員們沖進客廳,把客廳里的丈婿二人團團包圍了出來。
“基德先生。”
“沒想到吧,我們這么快就找到你了。”
林新一在一眾警員的簇擁下緩緩現身,笑容很是玩味。
“什、什么?怪盜基德?!”
首先回應的卻不是黑羽快斗,他現在忙著捂住凱撒的狗嘴,沒時間說話。
現在說話的,是一臉驚詫的中森警部:
“等等...林新一...”
“你們怎么到我家來抓基德了?!”
中森警部整個人都傻了:
林新一竟然帶著他的同事和部下,神兵天降地把他家給抄了。
“中森警部?!”
看清楚沙發上那條咸魚的臉,在場警員們也傻了:
“你你你...你怎么會和怪盜基德在一起?”
“我?和怪盜基德在一起?胡說八道!”中森警部在茫然中本能罵道:“我和怪盜基德是不共戴天的宿敵,他怎么會在我這里?”
“唔...”警員們的表情不一。
但沒幾個人相信中森警部的辯解,更多人是根據眼前的景象展開了適當的聯想:“沒想到中森警部竟然和怪盜基德關系這么密切。”
“怪不得我們之前的抓捕行動一直失敗,原來是因為有這個臥底在!”
“是啊!我說怪盜基德怎么會這么年輕...”
“這么看來,18年前活躍的那個基德,可能就是中森警部自己啊!”
“而現在的基德,只是他培養出來的徒弟!”
在場警員們你一句我一句,不僅推測出了中森警部的臥底身份,還為警視廳之前的無數失敗找到了合情合理的理由。
而作為導致抓捕計劃接連失敗的罪魁禍首(各種意義上),中森警部此刻儼然成了警方公敵。
“我...我真的不認識怪盜基德啊!”
“你們說的那個基德是誰?他怎么會在我家!”
屋漏偏逢連夜雨,中森警部現在很是委屈。
“是誰?當然是你鄰居了!”
林新一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黑羽快斗身上。
“我...”黑羽快斗艱難地推開狗嘴,辯解道:“我不是啊!”
“阿sir,你抓錯人了吧?”
“是啊...”中森警部本能地幫著辯解道。
他女兒的青梅竹馬怎么可能是怪盜基德呢?
難道他真無能到這種地步,怪盜基德天天來家里竄門都發現不了?
“林新一,你一定是搞錯了!”
中森警部和黑羽快斗,這對丈婿很有默契地說道。
“呵呵。”
“你以為我們東京警察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林新一大手一揮,表情嚴肅地說道:
“給我統統拷走!”
中森警部和黑羽快斗被押回警視廳后,馬上就享受到了最高級別的審問和看押。
就連中森青子小姐也被當成了高度懷疑對象,被帶回警視廳接受調查。
林新一只是簡單地參與了下審問,緊接著就趕到科搜研現場坐鎮,負責監督DNA和指紋的鑒定比對工作。
而他尤其對DNA這個最關鍵的證據非常重視。
昨夜他是親自護送怪盜基德的血液樣本回科搜研做的DNA鑒定,今天又是他親自從黑羽快斗的嘴里取出的口腔上皮細胞。
而現在,做DNA鑒定的時候,林新一更是全程都在旁邊監督。
其他地方可能出問題,DNA鑒定這邊絕對不會出問題。
而這次采取的鑒定檢材是工藤新一的頭發毛囊——是的,他準備順便幫工藤把他家的倫理關系也給弄清楚了。
除此之外,還有剛剛從黑羽快斗嘴里提取出來的口腔上皮細胞。
而昨夜回來的時候,林新一已經讓科搜研利用怪盜基德留在現場的那一絲血液,把怪盜基德的DNA序列給確認出來了。
現在只需要等黑羽快斗的鑒定結果出來,把他的DNA序列和怪盜基德的DNA序列做比對,就能確認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而如果把黑羽快斗的DNA序列和工藤新一的DNA序列做比對,則能確認他們是不是真的親兄弟。
而DNA的鑒定工作耗時較長。
先利用CTAB法溶解細胞膜,使核蛋白解聚,DNA游離出來,大概得花2小時。
提取到DNA,再對其進行PCR擴增,又需要等待2小時左右。
而做到這一步,接下來做水平電泳還得花23小時,成像記錄分析還得1小時,最后才能出DNA鑒定報告。
林新一擔心出問題,從采集口腔上皮細胞開始就親自動手。
忙了1個小時,現在也只是做到第一步的DNA提取,離正式出結果還早。
這時,從午后的抓捕到后來的審問、再到現在開始鑒定,時間已經到了下午。
DNA這邊還得大約7小時左右才能出報告。
而另一邊,因為這年代的電腦比對技術比較落后,加上需要人工復核檢查,負責指紋鑒定的那一組也暫時沒傳來結果。
“再堅持堅持...”
“盯到兩邊的鑒定結果都出來,這個案子也就能結束了。”
林新一揉了揉自己略顯困倦的眼睛。
因為對手出乎尋常的麻煩,即使這一天過得比前世加班還累,他現在也完全不敢掉以輕心。
但是...這時候...
目暮警部卻直接來到科搜研找他——找他來加班的。
“林老弟,我需要你出一次現場。”
一見面,目暮警部馬上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多羅碧加樂園那邊剛剛出了個斬首殺人案。”
“大家都對這個案子很重視,希望你能到現場指導我們破案啊。”
“斬首殺人案?要我去?”
林新一微微一愣,才終于反應過來:
這兩天光顧著抓賊,都差點忘了自己是專破命案的法醫...
的確,和抓個搞行為藝術的小偷相比,明顯是命案的分量更重。
而且在公共場所斬首殺人...這絕對是個社會影響極為惡劣的大案。
如果這個命案確實需要他的話,他肯定會拋下這邊的鑒定工作不管,跟著目暮警部一起出現場的。
“可是...多羅碧加樂園?”
“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
林新一仔細一想,頓覺不妙:
“這不是工藤和小蘭今天約會的地方嗎?”
“難道他、他又?”
“是啊...他又克死人了。”
目暮警部長長一嘆,表情很是復雜:“剛剛打電話來報警的,就是工藤老弟。”
“唔...”林新一先是一陣感慨,然后又反應過來:“既然工藤在的話,不用我去也能破案吧?”
“咳咳...工藤老弟的確也能幫忙破案。”
“可是,既然有林老弟你在...”
目暮警部欲言又止,很明顯,他現在說的還是一個面子問題。
讓工藤破案只會再打警視廳的臉,只有讓林新一帶著鑒識課一起破案,警視廳才能挽回顏面。
“這次算了,下次一定。”
林新一卻果斷地點了拒絕:
“反正案子工藤也能破,我去了也只是錦上添花。”
“而且,這邊基德的案子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最好得一直守著。”
“只要這次能抓到基德,警視廳的形象分不是能挽回更多嗎?”
“額...”
目暮警部仔細一想,好像的確是這么個道理。
只不過,他們搜查一課又得跑出去給名偵探當回背景板了...唉。
目暮警部心中無奈,但也只能表示同意。
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放手讓林新一繼續在鑒定工作上堅守崗位的時候...
林新一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是琴酒。
“這...”
林新一微微一愣,才終于反應過來:
這兩天光顧著抓賊,都差點忘了自己也是犯罪分子...
等等,這個黑道頭子突然打電話給我干嘛?
不會突然讓我去做什么違法犯罪的臟活吧?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一想到這里,林新一便頭皮發麻。
但大哥打電話,他又不敢不接。
于是,懷著緊張的心情,避開目暮警部等人的目光,林新一接通了這個電話。
而電話一接通...
琴酒的冷酷聲音剛一響起...
林新一就聽到了一句莫名耳熟的話:
“林,我需要你出一次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