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貝爾都斯聽到陳飛的話頓時面色劇變,怒吼一聲,伸手扼住侍女的喉嚨,厲聲喝道:“說,為什么要說謊?”
侍女被一只鐵鉗般的大手扣住喉嚨,既說不出話又喘不上氣,只能手刨腳蹬,陳飛急忙伸出手一扶貝爾都斯的肩膀,說道:“先把她放開。”
貝爾都斯松開了手,侍女雙腿一軟,癱坐在地,捂住喉嚨不停地咳嗽,陳飛蹲下身子,注視著侍女的眼睛,沉聲說道:“你為什么說謊?”
侍女抽泣著說道:“我……我沒說謊,艾瑪妮公主的確是在晚上的時候偷偷跑出去的,她還叮囑我,不要讓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陳飛眉頭一緊,說道:“這里連電都沒有,人們到了晚上都關燈睡覺,她出去能干什么?什么都不能干出去干什么?”
侍女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說,一邊的貝爾都斯抬腿就是一腳,踢在侍女小腿上,痛得侍女“呀”地慘叫出來,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傷處,陳飛瞪了貝爾都斯一眼,說道:“別這樣。”
貝爾都斯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陳飛看向侍女,柔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別怕,告訴我。”
侍女低聲說道:“公主她……她在傍晚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信,就在晚上出去了。”
陳飛眼睛一亮,問道:“那封信上寫的什么?”
侍女慚然說道:“我不認識字。”
陳飛急忙問道:“那信在什么地方?”
侍女把手伸進懷里,掏出一個帶著體溫的信封,陳飛先掃了一眼信封,發現這是英國郵政局做的信封,這樣的信封在印度次大陸的各個英國殖民地都能買得到,這次來的國家,每個都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所以從信封上找不到一丁點線索。
陳飛一邊接過信封一邊責備道:“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
侍女哭著說道:“是……是公主不準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還說這封信也不準被任何人發現,我這才貼身藏著它。”
陳飛伸開了信,貝爾都斯也把頭湊過來,只見上面的內容是用英語寫的,貝爾都斯看完信上的內容就把腰間的刀抽了出來,這次各個使團攜帶的武器都不是凡物,錫克教使團攜帶的是鋼劍,印度教使團攜帶的是廓爾喀彎刀,喇嘛教使團攜帶的是折刀,而伊斯蘭教使團攜帶的則是舉世聞名的大馬士革彎刀。
大馬士革彎刀上有奇異的花紋,這些花紋是鋼鐵在鍛造的時候產生的,十分美麗,貝爾都斯把彎刀抽出來就對準了陳飛,怒道:“陳飛先生,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你們中國人有關系?”
原來信上的內容是——今天晚上八點,在城中心河橋下面相會,落款竟然是——愛你的中國醫生!
陳飛一愣,問道:“這件事情怎么和我們中國人有關系了?這個中國醫生是誰?”
貝爾都斯勃然大怒,呵斥道:“這個時候還在裝傻?在白沙瓦的時候,你們有一個自稱是醫生的人,幾次來給公主看病,明為看病,暗地里卻是給她講很多中國的事情,這次把公主找出去的難道不是那個人嗎?”
陳飛一下子想起在白沙瓦的時候,廖崎霏為了說服白沙瓦族長,曾經好幾次去和艾瑪妮密談,艾瑪妮天真爛漫,對中國充滿了好奇,所以經常問廖崎霏有關中國的事情。
這時貝爾都斯已經咆哮起來:“陳飛,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當年那個你們的人利用公主的年幼無知,把她騙了出去,至于騙出去要做什么,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貝爾都斯說到這里怒火更熾,掄刀就砍,陳飛身形一轉,躲開刀鋒,貝爾都斯接著說道:“我們天真單純的公主一定不會做無恥的事情,那個你們的人一定用了暴力手段,事后他擔心事情敗露,就害死了公主!”
貝爾都斯說完又要動手,陳飛一聲怒喝:“等一等!這件事情肯定有問題!”
貝爾都斯收住手中的大馬士革彎刀,冷聲問道:“有什么問題?”
陳飛揚起手中的信,說道:“如果這封信真的是我們那個人寫的,他為什么不落真實姓名,或者用艾瑪妮稱呼他的方式,為什么要用‘中國醫生’?難道艾瑪妮稱呼我們的人‘中國醫生’嗎?”
陳飛說完看向侍女,侍女搖頭說道:“公主叫他‘liao’。”
陳飛說道:“沒錯,信的落款為什么不是‘liao’?”
貝爾都斯察覺出些許不對,陳飛接著說道:“侍女剛剛說這封信是傍晚送來的,可是從昨天中午開始,‘liao’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布置會場,一刻沒有離開,這件事情很多錫克教使團成員和印度教使團成員都知道。更重要的是,他昨天晚上一直都在營地里,沒有出去,做壞事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貝爾都斯覺得陳飛說的話很有道理,默默地放下了刀,說道:“那這樣說來,是有人借用了你們的人的名義,把我們的公主騙了出去,那這個人是誰呢?”
陳飛沉聲說道:“現在先不著急調查這個人,當務之急是找到公主。”陳飛說完拿起通訊器,聯系廖崎霏,說道:“你們現在立刻面見錫金國王,讓他出動國王衛隊,協助我們搜索甘托克,先不要說是艾瑪妮公主失蹤了,就說失蹤的人是我們的一個女軍醫。”
陳飛下達完命令便放下了通訊器,對貝爾都斯說道:“現在我們可以追查那個人了。”陳飛說完看向侍女,說道:“這封信是什么人送來的?”
侍女看看陳飛,又看看貝爾都斯,報上了一個名字,貝爾都斯看看陳飛,說道:“那是我們的一個衛隊士兵。”
陳飛點點頭說道:“把他找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貝爾都斯叫過一個侍從,傳達了命令,時候不大一個青年士兵便走了進來,陳飛拿著手中的信封問道:“這封信是什么人送來的?”
青年士兵想都沒想就答道:“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