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布勢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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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聽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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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澄今年已經一把年紀了,身手和林遠沒法比,林遠向后一閃身,就躲過了許景澄的拳頭,許景澄收不住力道,身子向前一撲,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林遠急忙搶上前去,一把扶住他,笑著問道:“許大人,您沒事吧?”
許景澄把林遠狠狠一推,氣得聲音都發顫了,說道:“放開我,我就是摔死也不用你扶!”
林遠說道:“你為什么說我賣國求榮啊?我也沒有做什么啊.”
許景澄說道:“你還說你沒有做什么!你今天在會談的時候都說了些什么!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許景澄正在吼叫著,邊上的一個屋子門一開,沈晚晴從里面走了出來,對兩個人說道:“你們在這里吵什么呢?有事情到屋子里來說。”
許景澄冷哼一聲,走進邊上的屋子,林遠和沈晚晴也跟著走進屋子,沈晚晴隨手把門關上,許景澄冷笑道:“沈姑娘,你應該把今天林遠說的那些話都寫在報紙上,讓他遭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林遠看著許景澄義憤填膺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許景澄怒道:“你還笑,你的所作所為,不僅會被萬人唾罵,史書也不會放過你!我告訴你,今天這些協議萬萬不能簽,你要是簽了,就等著遺臭萬年吧!”
沈晚晴笑著看向林遠,問道:“你到底做什么了?你該不是把北京割讓出去了吧?”
許景澄把臉一板,怒道:“沈姑娘,不要開玩笑,今天在會談上,林遠竟然要就修建一條鐵路,從咱們大清一直修到德國,你說說,這不是賣國嗎?”
沈晚晴想了想,說道:“這沒有什么啊?鐵路修好了,貿易通暢,皆大歡喜啊。”
許景澄長嘆一聲,說道:“豎子不足與謀!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些什么?俄國人覬覦新疆,猶如一只黑熊,那德國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前些年他們和我們的艦隊打仗,硬是從我們這里弄走了幾百萬兩銀子,堪比惡狼,林遠想要借助德國人的勢力來抗衡俄,猶如引狼斗熊,卻沒有想過狼比熊更加貪婪兇險!若是狼與熊沆瀣一氣,大清危矣!”
林遠笑道:“原來您是這樣想的啊,我們把鐵路修到歐洲,其實有深遠的用意,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許景澄怒道:“有什么用意?”
林遠一笑,說道:“我們和歐洲路途遙遠,有了這條鐵路,去歐洲就方便多了,到時候歐洲一但出現狀況,我們就能利用這條鐵路投送我們的力量,你明白了嗎?”
許景澄聽得目瞪口呆,吞吞吐吐地說道:“你說什么?歐洲一但有事情就投送我們的力量?歐洲能有什么事情?我們的力量又是什么?”
林遠淡淡地一笑,說道:“把敵人消滅在他們的出發地,難道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這條鐵路看似能讓歐洲人快速地進入我們的領土,其實反過來,我們也能快速地進入歐洲,你說是不是?”
林遠接著說道:“不光是在歐洲有事情的時候,就是在平時,我們也可以通過這條鐵路進行貿易,你說是不是啊?”
許景澄聽見這話眉頭又皺了起來,說道:“還進行貿易?你怎么不知道,新疆盛產棉花,無數棉農以此為生,英法德諸國,全靠棉花羊毛而富強,他們的棉花之所以進不到新疆,全是因為交通不便,如今鐵路建成,大量棉花,棉布,棉衣必然蜂擁而至,逼迫得新疆棉農無以為生,必生大亂也!”
林遠聽完許景澄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就是為了這個嗎?我還以為有什么了不起的道理呢?你不知道,鐵路一建成,新疆必然富庶堪比江南也!”
許景澄不屑地笑了,說道:“你凈胡說,新疆如何能富庶堪比江南?”
林遠笑道:“新疆的地下,滿是黑色的黃金,你可知道嗎?”
許景澄問道:“黑色黃金?難道是石油嗎?”
林遠點頭答道:“沒錯,正是石油!”
許景澄說道:“我在北京的時候,聽德國公使和美國公使都說起過,石油是極好的東西,將來勢必代替煤炭,不過石油深藏地下,想要把它們弄出來困難無比,難道我們大清也有這樣的能力?把它們從地下挖出來嗎?”
林遠哈哈大笑,說道:“那是當然,我們不光能把石油挖出來,還能把它們高價賣給德國人,法國人和英國人,你相信嗎?”
許景澄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林遠問道:“你可知道石油從一個地方生產出來,怎么運到另一個地方最快最省錢?”
許景澄想了想,說道:“莫不是用火車?”
林遠連連搖頭,說道:“此言差矣,火車一次才能夠運送多少石油啊?”
許景澄又說道:“那我知道了,一定是用輪船,我曾經聽美國公使說過,他們國家有專門運輸石油的大船,一艘船足足裝載數十萬噸石油。”
林遠無奈地說道:“這話說的毫無道理,您也不想想,從新疆到歐洲,連河都沒有幾條,更不用說海洋了!我們就算有數十萬噸的大船,到哪里去開呢?”
林遠笑道:“你不用猜了,我來告訴你吧,如果我們能夠用一根粗粗的管子,從新疆直接通到歐洲,讓石油在管子中流淌,晝夜不停,你說說,這個方法怎么樣?”
林遠所說的正是現代石油工業中的管道運輸,這種運輸方式能最大限度節省費用,而且運量還很大,許景澄聽了之后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想了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你懂怎么修建這個的管道嗎?”
林遠說道:“當然了,石油在管道中不會自己流動,需要有東西推動它,這就需要渦輪機,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獨有的,就是歐洲各國,也不懂這樣高深的技術!”
許景澄看著林遠鄭重其事的樣子,由衷感到:林遠真是深不可測,于是說道:“那好吧,今天的事情是在下不對,希望大人您不要掛懷。”
林遠突然冷冰冰地笑道:“許大人,你才是真正的賣國賊!你可知罪!”
林遠現在的身份是許景澄的上司,盡管許景澄比林遠年長,可還得聽林遠的,聽見林遠的話,許景澄連忙跪倒在地,說道:“在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鑒,說在下是賣國賊,可真是天下奇冤!”
林遠冷笑道:“許大人,今天參加會談的人,兩個翻譯和兩個助手都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人,他們肯定不會把這件事情到處亂說,可是你卻在驛館里把這件事情大吼大叫出來,你可曾想過,若是這件事情被別人聽到,在國際上傳揚開來,會有多么惡劣的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