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羅三虎正要推著陳勝回醫館。
“周爺,周爺。”鄭捕頭從后面追上來,撲通一下跪到陳勝身前,道:“周爺饒命,小人知錯了,不該收那姓何的狗賊錢財,與周爺為難,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人一馬吧。”
“對了,還有你,要不是你自己跳出來,我都把你給忘了。”陳勝好笑道:“既然你這么有誠意,就自己選個死法吧,我這人報復心不重,從不跟死人計較。”
咚咚咚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周爺,已經知錯了,求周爺饒過小人這一次吧。”鄭捕頭磕頭如搗蒜,討饒道。
“殺不殺你,其實無所謂...”陳勝想了想,說道。
鄭捕頭也是個人精,一聽這話,便知還有生路,立刻道:“請周爺吩咐,無論什么事,小人絕不推辭。”
“何員外那個龜息散,我有點興趣,你幫我把配方問出來。還有...”陳勝說道這,指了指身后的羅三虎道:“以后安河縣街面上,阿虎說了算,其余那些蛆啊鬼啊什么的,都掃干凈。這兩件事,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小人一定辦到。”鄭捕頭立刻答道。
“多謝周爺賞識。”羅三虎則是大喜道。
深夜,合歡堂后院臥房內。
陳勝剛剛槍出如龍挑翻了妙彤,此時正與恢復了幾分力氣的張嫣重燃戰火,并讓她兌現做牛做馬的承諾。
說起潤姑娘,不由就讓陳勝感嘆中文的博大精深。
他本以為潤是濕潤的意思,其實人家是滑潤。
水沒想象中那么多,更不可能噴到房梁上,但摩擦系數是真的低。
這車起步快、省油、能耗也低,但對駕駛員的要求很高。
只聽這噗滋噗滋的引擎聲...
若是鑰匙不夠長,或者技術不過關,進去容易,滑出來也同樣容易。
滑出來什么的,實在是太掃興了,而且一不小心還容易走岔道。
經過三個月的磨合,兩人配合已經十分默契,三檔起步,直接就上了高速,平穩行駛一陣,正要加速的時候,陳勝忽然停了下來。
張嫣熟練的轉身,想要配合陳勝換個姿勢。
卻見陳勝“啵”的一聲,長槍出鞘,披上衣服道:“外面有動靜,你們老實呆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陳勝草草穿好衣服,出屋順手帶上房門,就見一名黑衣人從房頂躍下,背對陳勝站在房前。
“沒想到,你竟然能發現我,看來眼瞎了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至少耳力比尋常人強了很多。”黑衣人也不轉身,背著手,一副高手的姿態說道。
陳勝心頭無語,這逼給你裝的,房頂瓦片被踩得嘎嘎響,他聽不到才有鬼了。
不等陳勝說話,黑衣自顧自的說道:“交出金槍丸的配方和送子秘術,今后合歡堂每月的利潤,上繳九成。如此,你可活,膽敢有半個不字...”
陳勝沒說半個不字,他只是“撲哧”一刀刺入黑衣人后心。
大半夜的,老子玩的正開心,哪有功夫聽你這些廢話。
“你...你敢殺我?我可是...是...”黑衣人低頭看著前胸冒出的刀尖,不可置信的道。
都捅完了,還問敢不敢,黑衣人腦子確實有問題。
他要是一開始就自報身份,真有什么大來頭的話,陳勝沒準還能...還能讓他多活兩句。
陳勝用腳將黑衣人的尸體翻了過來,扯掉他蒙面的黑布,發現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相貌普通,沒什么印象。
又翻了翻尸體身上,一柄匕首,幾包不知用途的藥粉,其它就什么也沒有了。
“忠叔,忠叔,你來一趟。”陳勝喊道。
忠叔年紀大,睡眠少,又很重視護院的活計,所以每天都是穿著衣服睡覺,睡一會就起來巡視一圈。
所以陳勝一叫,沒多久,忠叔就小跑著來了后院。
“老爺,您有什么吩咐...這人?”忠叔見到地上的尸體,驚訝道。
“沒什么,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傻子,拖出去讓人埋了吧。”陳勝擺手道,說完就要回屋,繼續之前的戰斗。
“老爺稍等,這人...我好像認識。”
“你認識?”陳勝腳步停住,意外的道。
忠叔扳過尸體的臉,仔細看了看,肯定的道:“認識,老仆年輕時習練外家功夫,經常要去醫館買藥,濟世堂是本地最大的醫館,我去的次數最多。這人當年是醫館里一個小學徒,常幫我稱藥,所以記得很清楚。”
“那埋之前找人看看,確定此人現在的身份,過會...”陳勝想了想,改口道:“半個時辰之后,再來回我。”
“是,老爺。”
半個時辰后,陳勝再次穿上衣服,出了房間。
“老爺,已經問清楚了。”忠叔稟報道:“那人名叫胡淮,確實是我記憶中的學徒。現如今他已是濟世堂的坐堂大夫,醫術出眾,老爺沒來之前,城內醫術最好的大夫便是他了。據說,此人性情極好,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而且從沒有人見他展露過武藝。”
性情極好?之前這人說話的語氣,可不想是個好脾氣的。
再加上從沒展露過武藝,看來坐堂大夫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暗地里他還有另一重身份。
從胡淮臨死前那半句話分析,這人應是某個大勢力的一份子,而且地位不低。
胡淮需要隱藏身份,那么這個勢力很可能也是不能見光的。
陳勝忽然想起,白天在縣衙時,縣令提過一嘴,說那些黃金他九成都要交上去,而胡淮威脅他的時候,也是直接要九成的利潤...
官員、富商都要刮九成,這勢力好像有點猛。
不過,真像他想的那樣,對方直接上門威逼即可,前面的那些算計是怎么回事?
“忠叔,我記得你是鏢局出身?”陳勝忽然問道。
“是,京城的一家小鏢局。”忠叔點頭道。
“聯系一下你的老東家,我要請他們走一趟鏢,去南京,就定在七日之后吧。”管它什么勢力,陳勝直接換地圖,不陪他們玩了。
“是,老爺。”忠叔欣喜的道,以自家老爺的闊綽勁,老東家只要小心伺候,準能大賺一筆,說不準鏢局還能經營下去,只是想了想,他又有些猶豫的道:
“老爺,我出身的正義鏢局,只是個小鏢局。鏢師大都是我這個歲數的老家伙,年老體衰,功夫一般,而且常年走京師到玉門關一代,對南邊的情況不太熟悉,會不會耽誤您的事?”
“沒關系,我只是找人帶路而已,用不著他們保護。”陳勝對上次迷路的事耿耿于懷,這次他決定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人士去做,鏢局再小,認個路總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