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大璃后,宗門會如何?”易翰墨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弟子會保證我宗的完整,不會讓天御宗分裂,同時天御宗會取代道家天宗的地位,成為大璃六大修煉圣地之一。”曉夢回道。
沒有曉夢的道家天宗其實就是一個空殼,弟子稀少不說,實力也一般般,還不如天師府。
曉夢不介意讓天御宗取代道家天宗的地位,大不了她在天御宗內部再建立一個天宗峰就是了。
易翰墨看向段盛林和卿燕青,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全憑師祖做主。”段盛林和卿燕青齊聲說道。。
易翰墨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加入大璃吧。”
“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他看向曉夢。
曉夢道:“太師祖請說。”
易翰墨說道:“第一本尊要成為仙臺樓的皇朝供奉,希望能與大璃的諸位道友談經論道。”
仙臺樓是大璃仙臺境尊者的居住地,讓他加入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而他之所以提出這樣的條件,是因為他想要了解一下大璃眾多仙臺境強者的修煉心得。
簡單來說,他就是想偷師。
“這一點弟子可以替陛下答應太師祖。”曉夢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易翰墨又道:“第二,則是你必須一直擔任天御宗的宗主,直到身死或者羽化登仙。”
對于大璃,他還是存在很多顧慮。所以他要將曉夢綁在天御宗身上,讓曉夢一直擔任天御宗的宗主。
同時也是想借助曉夢在大璃的關系,讓天御宗在大璃內部獲得一席之地。
“弟子會一直擔任天御宗的宗主。”曉夢肯定的說道。
“不過張之維、獨孤求敗和公輸仇會脫離天御宗。”
張之維是天師府的老天師,如果返回大璃,必然會重掌天師府,不可能再留在天御宗。
公輸仇的重要性不用多說,大璃很多地方都需要他,鄭銘也不可能將他留在天御宗。
相比之下,獨孤求敗反而無所謂。
反正天御宗的高手都要在供奉殿注冊,獨孤求敗脫不脫離天御宗都沒有關系。
不過既然張之維和公輸仇都脫離,曉夢也不想再限制住獨孤求敗。
還是讓獨孤求敗脫離天御宗比較好,讓他重回jing武堂,繼續主持jing武堂的劍道閣。
易翰墨對此也沒有什么意見,他只需要曉夢不脫離天御宗即可。
“第三,我宗的宗門之地不能搬離這里。”
易翰墨看著曉夢。
這一點才是最麻煩的,既然加入了大璃,就要聽從大璃的調遣。
他不知道鄭銘會不會因此對天御宗產生惡感。
曉夢凝思了一下,說道:“弟子可以答應,而且會請求陛下將周圍三百里的地域劃為天御宗的屬地。”
“不過天御宗要在大璃京都建立一個外門,弟子可能會長時間留在京都。”
易翰墨面色沉凝的點點頭,說道:“宗主,天御宗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這無疑是一種托付。
一旦天御宗加入大璃,那天御宗就要面臨大璃內部的爭斗。
雖然大璃內部的爭斗要祥和很多,但并不是沒有。
天御宗或許很強,但也只是相對的,大璃內部的小團體就有比天御宗還強大的存在。
比如三位大仙,再比如以法海為首的奉國寺,還有黃飛虎所在的黃家,雖然黃飛虎和牛大爺現在只是鑄仙臺境界,但未來的實力極可能超過天御宗。
而隨著大璃的崛起,大璃內部的勢力肯定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皇朝內部爭斗雖然不會擺在明面上,但背地里肯定會有不少陰暗手段。
易翰墨有這樣的擔憂也是正常。
曉夢低聲說道:“太師祖放心,弟子定會護宗門安全。”
海神殿。
海天心同樣收到了來自靈源山的消息,只是他收到的時間要晚很多,直到靈源山之戰過去半個多月之后,他才從海明衛那里得到消息。
只是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心情是十分復雜的。
“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大璃崛起了!”
空曠的大殿內,海天心意味難明的嘆息一聲。
相比于天御宗,他們海神殿的處境更為尷尬。
雖與大璃交好,卻又算不上親密,位于大璃海疆的南端,雙方的疆域相接,暫時沒有產出矛盾,可未來誰也說不準。
而且如今海神殿越來越依賴與大璃的商貿,如果大璃一旦中斷雙方的貿易,勢必會讓海神殿陷入被動之中。
商貿給海神殿帶來了大量的資源和靈石,但同樣也給海神殿帶來了隱患。
現在就算是海神殿愿意終止與大璃的商貿,麾下的眾多海妖族族落也不會認同,甚至有可能會背叛海神殿。
海神殿剛剛有所穩固的地位怕是會瞬間崩塌。
“商貿!”
想到與大璃的商貿往來,海天心的心思沉到了谷底。
不知不覺間,他們海神殿已經如此依賴與大璃了,讓他都無法掙脫大璃的束縛。
“從一開始,商貿就是一個陷阱嗎?”他幽幽的說道。
此時,他甚至懷疑當初大璃與海神殿開通商貿,就是為了制造現在的局面。
不過他這是冤枉鄭銘了。
那時大璃缺少資源和靈石,所以鄭銘才會與海神殿開通商貿往來。
靈源山中。
鄭銘依然繼續游山玩水。
廣闊的山脈中,到處都充滿了絢麗的景色,有青山綠谷,有奇石如林,還有幽幽清潭,每一處都能讓人賞心悅目。
鄭銘在這里呆的都有些流連忘返了。
不過他終究還是要回去的。
在確定仙靈皇朝暫時沒有繼續進攻的打算,鄭銘就啟程返回京都。
京都之中,依然如往昔那般熱鬧非凡,到處都充斥著來往的商客和行人,還有很多在紅塵中歷練的修煉者。
鄭銘乘坐著飛舟,在飛舟基地降落,爾后乘坐馬車緩緩進入城中。
坐在馬車上,鄭銘隨意的看著街道上的喧鬧。
雖然是帝皇,但鄭銘依然不喜歡擺排場,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出行都是輕裝簡從,不會做清街之類的事情。
特別是在京都,鄭銘經常帶著承明和清寧四處游玩,自然不可能大擺排場。
行人絡繹不絕的街道上,鄭銘突然神色一愣。
“這兩個小家伙居然自己跑出來了!”
他低聲喃喃道。
旁邊的小福子詫異的看著他,問道:“陛下,誰跑出來了?”
鄭銘眉頭一簇,說道:“停車。”
爾后。
他直接從馬車上走出來,朝著人群中走去。
這是一座酒樓,內部裝飾豪華,而且頗有人氣,現在才是下午,還沒到傍晚,大堂內就已經坐滿了客人。
不過鄭銘并沒有在大堂內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樓。
“這位客官,請問是住店還是吃飯?”
一個店小二上前問道。
鄭銘擺擺手,道:“我招人。”
身后的小福子直接一把將店小二拉倒了一旁,省的讓他打擾到鄭銘。
而鄭銘上了二樓后,直奔靠窗邊的一個雅間而去。
推門而入。
只見雅間內坐著一老三少,老者有著白花花的胡子,看起來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質。
至于另外三個少年,其中就有承明和清寧,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女。
見鄭銘闖了進來,眾人神色不一。
老者有些惱怒的看著鄭銘。
眉清目秀的少女則拿著一根雞腿一臉迷惑。
承明和清寧面色一變,連忙起身站起來。
“父父親!”承明有些緊張的說道。
清寧則低著頭,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如今承明和清寧已經十六歲了,兩小只也長大了,不是以前的孩童了。
特別是承明,身高已經超過一米七,下巴上還帶著絨毛,再加上他那副沉穩又嚴肅的神色,說他是二十歲也有人信。
相比之下,清寧還是一臉嬰兒肥,雖然身材高挑,但明亮的眼眸中還是充滿了稚氣。
“你們怎么在這?”鄭銘眉頭微蹙,看了一眼老者。
他的子女不多,總共就三個,比起其他的帝皇,這個數量已經算是非常少的。
也正是因此,皇宮內外對他這個三個子女都保護的非常嚴密。
特別是在魏語的嚴苛要求下,除非鄭銘親自帶他們出宮,否則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出來的。
承明低頭看了一眼清寧,說道:“孩兒有錯,請父親責罰。”
鄭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清寧,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清寧的問題。
以承明那沉穩的性格可做不出私自出宮的事情來,但是清寧絕對會,而且還會拉著承明一起。
“你是何人?”鄭銘看向老者,雙眸間閃過一抹金光。
明道境巔峰的修為!
絕不是泛泛之輩。
卻不知為何出現在京都,還跟承明和清寧在一起。
鄭銘有些懷疑這個老者心懷歹意,或者有什么陰謀。
不是他胡思亂想,而是如今大璃在西北域已經不是那個小透明了,怎么也算的上一方大勢力。特別是靈源山之戰結束,必然會吸引很多目光聚焦在大璃之上。
老者眼眸低沉,不過他并沒有發怒。
或許是因為看出來鄭銘的不凡。
雖然鄭銘身穿一襲青色長袍,看起來沒有特別之處,但是身邊的小福子卻有著通玄境后期的修為。
有這樣一個隨從在身邊,自然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