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垣jing釀乃是昌源府司家釀造的,使用的是南垣山上的靈泉,釀制過程中要添加一百多種靈草靈藥,其中主材料是九元粱米,每一壺都要窖藏三十年,可以說是酒中jing品。”小二介紹道。
鄭銘看著兩個翡翠酒壺,微微頷首。
是不是酒中jing品他不知道,但一壺十八顆靈石是真的貴。
“給錢!”
謹仙立即上前,從一個布袋中掏出一堆靈石。
這些靈石是黑麒麟給雨化田,然后又送到鄭銘手中的。
不多,就兩百多顆。
沒有靈石,鄭銘也不好意思出來逛街。
至于買酒是不是浪費,那倒算不上。
他缺的不是幾十顆靈石,而是幾萬或者幾十萬,總不能為了積攢靈石,一顆也不舍得用吧。
小二笑容滿面的接過靈石,然后找了一個雕刻jing美的木箱將兩壺酒裝起來。
就這份包裝,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放著什么大寶貝呢。
鄭銘又掃了一眼店鋪內的裝飾,爾后才與謹仙離去。
接下來。
他與謹仙在坊市中的店鋪逛了起來,一家接著一家,直到將兩百顆靈石全部花完才返回酒樓。
酒樓客房中。
鄭銘看著一桌子的東西,若有所思。
“靈酒、靈器、靈丹、靈飾,靈符,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謹仙,你覺得哪個最賺錢?”
謹仙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一疊符紙,道:“靈符。”
靈符是一種修煉者比較常用的東西,可以用于戰斗,也可以用于布置符陣。
不過相比于其他東西,靈符似乎也是最便宜的。
鄭銘花了十顆靈石,買了十幾種靈符,總共三十多張,都是低級的靈符。
“公子,這些靈符制造難度不大,而且適合給宗師和大宗師一下的修煉者使用,奴婢剛才觀察過,發現靈符店的顧客最多,而且每位顧客都會一次性購買很多張。雖然價格便宜,但銷量卻很高。”謹仙道。
鄭銘認同的點點頭。
其實他最看重的制作難度小,比較容易學習。
其他像靈酒、靈器、靈丹之類的,制作難度太大,想要學習的難度也大,而且原材料比較難收購。
像程家就是以靈草和靈丹產業為主,但程家是經過了一百多年的積累才掌握靈丹和靈草的產業。
大璃想要進入其他產業,短時間內很難見到成效,而且九域神州是靈荒之地,也無法培育靈植靈草。
相反如果制造靈符就要簡單多了,只需要符紙、朱砂,再輔以靈石,就可以制作。
不過靈符這玩意易學難jing,而且商鋪間相互之間的競爭也激烈。
靈街坊市上就有五家靈符店,可見競爭有多激烈。
鄭銘捏著下巴點點頭,想了想道:“讓黑麒麟把程家所有的藏書弄出來。”
他現在想要賺取靈石,但是靈石也不是那么好賺,首先各項產業都掌控在修煉家族手中,而他既無資源,有無底蘊,想要打開眼前的困境有些難度。
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掏程家的家底,可程家的家底也稀松平常啊。
“另外別讓黑麒麟一直呆在程家,沒事的時候,就出去走訪走訪其他修煉家族。”
不能只逮著程家這一只羊薅羊毛,其他三家也不能放過。以黑麒麟的能力去潛入其他家族,借些功法秘籍出來并不是難事。
謹仙應了一聲,就去給雨化田傳信去了。
而鄭銘坐在窗前,看著窗外街道上來往的行人,端著南垣jing釀喝了起來。
別說,這酒真的不錯。
一口入喉有種山魂水魄、蕩氣回腸的感覺。
入肚之后,濃郁的仙靈之氣不斷地擴散全身,仿佛滋潤的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舒爽至極。
似乎就連體質都有一點點提升。
這靈酒能夠蘊養身體,提升稍許修為,雖然效果不是很大,但若是長期飲用,對修煉有很大的好處。
而且靈酒的藥性很低,不像靈丹經常食用會影響修煉根基。
“貴有貴的道理啊!”鄭銘贊嘆一聲。
片刻之后,謹仙就回來了,同他一起的還有亂神。
“拜見公子!”亂神見禮道。
鄭銘看到他,雙眸一亮,問道:“如何?”
亂神回道:“那邊最大的島嶼叫清瀾島,是一處散修的聚集地。”
“散修聚集地!那些散修在哪里干什么?”鄭銘問道。
“獵殺海中妖獸。清瀾島沒有官府,以一個坊市為主,有很多修煉家族都在坊市中設立了店鋪,主要以收購妖獸尸體和一些海中靈材為主。”亂神道。
鄭銘捏著下巴沉思起來。
沒有官府,意味著是一片混亂之地,這倒是一個好去處。
妖獸尸體也是一種靈材,很多妖獸全身都是寶貝,蘊含著濃郁的仙靈之氣,可以食用,可以煉丹,甚至還可以用來煉器。
這意味著有財源,如果能占據清瀾島就相當于占據了一條生財之道。
不過妖獸也不是好惹的。
像洞神境以上的妖獸就已經具有不亞于人類的智慧了,而通玄境的妖獸更是能幻化成人形。
妖魔海域畢竟是海中妖獸的地盤,若是獵殺的太狠,那些妖獸可不是吃素的。
大盛皇朝不在清瀾島上設立官府不是沒有原因的,肯定是因為妖獸。
“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清瀾島。”
鄭銘道。
雖然清瀾島有很多麻煩,不過占據之后的好處也有很多。
以目前的情況,他不太好在大盛皇朝搞事情,先把清瀾島占據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然后再慢慢圖謀整個大盛皇朝。
翌日。
鄭銘就帶著謹仙和亂神離開妖寧府城,前往清瀾島。
從府城出發向東行走五百里,抵達一座叫做落妖城的小城池,然后再從落妖城坐船出海向北航行大約百里,就能抵達清瀾島。
在落妖城有很多來回于清瀾島的商船,只需要花十兩銀子就能搭個順風船。
鄭銘乘坐的一艘前方清瀾島售賣糧食補給的貨船,船老大是一個毛糙的中年漢子,有宗師階修為。
一同搭順風船的還有兩男一女,看起來應該是同伴。
鄭銘站在甲板上,看著有些破敗的貨船,不由的想念起蜃樓來。
“在下墨淵府呂士成見過公子。”
鄭銘詫異的抬頭看向說話的人,笑道:“鄭銘見過兄臺!”
呂士成打量著鄭銘,腦海中卻推測著鄭銘的來歷。
從登船開始,他就一直注意著鄭銘三人,不是他有什么壞心思,而是鄭銘三人在他眼中太過古怪。
首先是鄭銘的衣著打扮和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像極了大家族的子弟。
其次是謹仙和亂神兩人,雖然氣息內斂,讓他看不出深淺,但從兩人的姿態和神色上來看絕對不是凡俗之輩。
最后就是鄭銘身上的氣息,如果說謹仙和亂神的氣息是內斂,那鄭銘身上的氣息就普通至極,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可不敢前往清瀾島,一個普通人也不會讓兩個高深莫測的人保護。
所以他推測鄭銘一定是某個修煉家族大的公子,但是在他的記憶中并沒有找到鄭姓的修煉家族。
“公子也是去清瀾島。”他輕聲問道。
鄭銘微微頷首,道:“聽說清瀾島可以獵殺海中妖獸,所以在下想去看看,順便抓幾只妖獸。”
呂士成聞言更加確定鄭銘是大家族的公子。
因為只有那些大家族的公子才會無聊的跑去清瀾島看看,而像他們這種前往清瀾島的人卻是為了爭取一份修煉資源。
出海獵殺妖獸兇險萬分,運氣好的話可以得到不少靈石,所以很多大宗師都會去清瀾島獵殺妖獸,求的就是一份突破的資源。但普通人除了一些商船和商鋪的伙計外,很少有人前往清瀾島。
“公子去了清瀾島可要小心些,那里的人可都是兇惡之徒。”呂士成若有所指的說道。
“兇惡之徒!呂先生對清瀾島很熟悉?”鄭銘問道。
“還算熟悉吧。”呂士成有些苦澀的說道:“在下去過三次,每次都是重傷而歸。”
鄭銘不由得好奇起來,問道:“為何?”
呂士成回道:“清瀾島上除了碼頭和坊市外,其余所有的地方都充滿了混亂和殺戮,稍有不慎就會被人偷襲。”
“在下的運氣不好,每次有點收獲都會碰上惡徒,將所有的收獲全部搶走了。”
鄭銘微微頷首,亂神跟他說過清瀾島上很混亂,沒想到會混亂到這種地步。
不過呂士成的運氣真的不好嗎?
“我覺得你的運氣很好,三次重傷都沒有死。”
呂士成微微錯愕,隨即笑了起來,道:“公子說的沒錯,在下的運氣還不錯。”
“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是很理解,呂先生為何還去清瀾島?”鄭銘問道。
明明失敗了三次,連續三次差點丟了性命,卻還要去清瀾島,這是不怕死,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呂士成低頭道:“不去不行,不去就無法突破大宗師階,去了還有一絲機會。”
鄭銘雙眸微瞇,似乎明白了。
大宗師!
在九域神州,大宗師算是高手,但在大盛皇朝,大宗師卻是最尷尬的存在,特別是散修大宗師,地位不上不下,最為難受。
與普通百姓相比,大宗師是高手,但與修煉家族相比,大宗師卻是欺壓的對象。
說到底還是為了資源、產業。
為了阻攔新的修煉家族出現,修煉家族都會全力的打壓大宗師。
一般散修大宗師只能面臨三種選擇,第一種是加入軍隊,成為皇朝的兵士,如此可以受到皇朝的保護,但不會得到太多的資源。
第二種則是加入修煉家族,成為修煉家族的兵士,說好聽點是侍衛,說難聽點就是家奴,而一旦成為家奴,自身的性命和未來就全部掌握在別人手中。
第三種就是呂士成這種散修,不加入軍隊,也不加入修煉家族,自己一個人尋找出路,或者徹底沉淪,別再想突破的事情。
與九域神州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宗師相比,呂士成這樣的大宗師讓人感到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