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后。
鄭銘伸手再次輕輕一點,一道磅礴的天威凝聚在云尚君周圍,仿佛一道枷鎖般將云尚君禁錮起來。
抬腿踏出,他緩緩走到云尚君身前。
“把天云洞天給朕,朕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
他徐徐說道。
“不可能!”云尚君雖然頹廢,但依然不屈的說道。
鄭銘輕輕搖了搖頭,道:“就算沒有你,朕依然可以得到天云洞天。”
洞天認主需要獲得洞天之石才行。
說著,他的雙眸中閃過一抹金光。
云尚君身上所有的能量波動全部呈現在他的眼中。
特別是那塊洞天之石,如同璀璨的驕陽一般顯眼。
鄭銘嘴角微翹,伸手摘下云尚君掛在腰間的玉佩。
“這就是洞天之石。”
云尚君眸中瞳孔猛地凝縮。
“你是怎么知道的?”
鄭銘把玩著玉佩,微微一笑。
天云洞天在九域神州是獨一份,除了天云皇朝外,可沒有人知道洞天的存在。
鄭銘也是從梅千落口中才知道洞天的存在。
不過梅千落對于洞天的了解只是表面上的。
如何讓洞天認主,如何奪取洞天,梅千落也不清楚。
可是別忘了,此時這里還有一個羅清宇。
洞天在九域神州是稀少,但在仙地卻不是特別稀少的存在,當然也不是普通的東西。
仙靈宮就是一個洞天,而且還是一個仙靈之氣濃郁的洞天,比之天云洞天不知道強多少倍。
為了奪取天云洞天,鄭銘可是特意請教了羅清宇。
“有人告訴朕的。”鄭銘笑道。
“什么人?”云尚君低沉的問道。
鄭銘搖搖頭,道:“都要死了,何必知道那么多?”
“殺了吧!”
他轉身朝著蜃樓走去,淡漠的說道。
黑麒麟上前,麒麟刺驟然出手,直接穿透了云尚君的胸膛。
反派死于話多。
雖然鄭銘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反派,但他也不愿意做一個話多的人。
早殺,早讓人家去投胎,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鄭銘返回蜃樓的樓閣上,至于外面的戰斗已經不需要他操心了。
最麻煩的云尚君已經解決了,而且他需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剩下的那些人有吞天蟒和雨化田就足夠了。
坐在樓閣中的搖椅上,感受著戰斗激起的一陣陣風浪,鄭銘看著手中的玉佩。
玉佩呈圓形,上面雕刻著一條長龍,看起來非常jing致。
鄭銘想了想,心神微動,一縷皇氣緩緩從掌心滲出,融入玉佩之中。
同時他的心神也凝聚在玉佩上。
據張清宇所說,所謂的洞天就是一個規則完整的獨立空間,由天地生成,依附于世界空間。
而所謂的洞天之石就是承載洞天節點的一件法器,洞天之石可以更換,只要有合適的法器就可。
比如仙靈宮,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法器,其上也有是承載了一個洞天的空間節點。
從外面看,它就像是一座華麗的宮殿,但實際上它是一艘飛舟。
而想要洞天認主,只需要讓這個洞天記住自己的氣息和心神即可。
隨著鄭銘的心神侵入玉佩。
下一刻。
玉佩上綻放出一團朦朧的光輝,同時鄭銘感覺到一個廣闊的空間。
空間之內是一片廣袤的土地,與仙靈宮內部差不多大,唯一可惜的是沒有仙靈之氣。
撫摸著玉佩,鄭銘的目光陡然一變,變得深邃悠遠。
隨著他的視角提升,洞天內的山河湖泊,叢林田野,城鎮村落等等,全部的呈現在他的眼中。
當然還有那些生存在其中的天云皇朝的遺族。
不過鄭銘的關注點不在于那些遺族,而是這個天云洞天的屬性。
與仙靈宮相比,天云洞天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仙靈宮內仙靈之氣濃郁,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天材地寶,而且在天御宗的打理下,其中的靈植草藥和珍奇異獸不計其數。
而天云洞天內卻是一片靈荒之地,雖然也有青山綠水,但因為缺少仙靈之氣,對鄭銘來說頂多算是一片世外之疆土。
還有就是功能上的差別。
仙靈宮與一座大型飛舟融合在一起,利用巧妙的設計和大量的法陣輔助,讓仙靈宮的門戶可以隨著飛舟一起移動。
天云洞天就沒有這樣的功能,它的門戶是固定在大璃南方的一片深山中,想要重新設定門戶的位置,非常麻煩。
設定洞天門戶需要特有的法陣輔助才行,而布置法陣就離不開具有仙靈之氣的材料。
法陣好說,天云皇朝當初能夠將門戶設定在那里,肯定會保留著法陣,但是具有仙靈之氣的材料,鄭銘就沒有辦法了。
經過一番研究之后,鄭銘感覺有些失望。
這個洞天似乎也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對他來說有些雞肋。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收獲,洞天雖然沒有多大的用處,但天云皇朝留下的底蘊對他來說還是非常難得的。
至于具體有什么,還要等進入洞天之后才能知道。
就在鄭銘研究洞天的時候,外面的戰斗也結束了,雨化田帶著眾人回來了。
“拜見陛下!”雨化田來到鄭銘身前,拜道。
吞天蟒變成原本嬌小的樣子,也飛到了鄭銘身邊,嘶嘶的吐著蛇信子,在等著鄭銘的犒勞。
鄭銘回過神來,輕輕的撫摸著她,從系統中兌換出一顆潛力丹。
吞天蟒得到潛力丹后歡喜無比,還撒嬌的蹭了蹭鄭銘的手掌。
一顆潛力丹很快就被她吞下,爾后,她又跑到鄭銘的衣袖中陷入了沉睡中。
這小家伙還處于晉階狀態,每次吃飽都要沉睡一段時間。
“如何?”鄭銘問道。
雨化田看著溜進鄭銘衣袖中的吞天蟒,輕聲說道:“擊殺六人,活捉四人。”
“曲氏兄弟、夜如魅和風如澈都被活捉了。”
鄭銘微微頷首,道:“死了的把尸體直接燒了吧,活著的把人帶回去,先關進詔獄中。”
死人也不能放過,免得會起死回生,再給他添麻煩。
在這個世界,說不定真有起死回生的法子,為了避免出現這樣的萬一,還是燒成灰比較好。
至于活著的人還有利用價值,畢竟是大宗師,留在詔獄中說不定哪天還能用得上。
“奴婢明白。”雨化田應道。
鄭銘又問道:“你們沒有受傷吧?”
“呃,白鳳受了點輕傷,六劍師也受了點輕傷,問題不大。”雨化田道。
鄭銘點了點頭,道:“讓他們好好養傷,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做。”
“奴婢已經安排胡青牛去為他們療傷了。”雨化田道。
鄭銘起身,望著遠處的仙靈宮,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出來這么長時間,朕都有些想小清寧了。”
這次出海的目的已經全部達到了,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里了。
乘坐蜃樓返航,鄭銘沒有返回山海縣,而是從云上江北部的北原省登陸。
返回的路程不趕時間,鄭銘正好準備在路過的省府看一看,與各省總督見了一面。
北原省是四年前歸附大璃的行省,總督是趙懷,一個五十多歲年富力強的中年男子,
趙懷是和遠二十三年的進士,做官已有三十多年,做過京官,也做過地方官,鄭銘登基時,他就是京西省的巡撫,北原省歸附后,內閣就將他派來了北原省任總督。
四年的時間,北原省沒有出現任何差錯,而且借著臨近山海縣的優勢發展極其快速,如今的北原省可以說是大璃東部最富裕的行省之一,都快趕超京西和京東兩省。
單單去年,北原省就為朝廷貢獻了三千多萬元的稅收,在大璃所有的行省中排名第三。
在總督府中,鄭銘見到了這位趙懷總督。
身材消瘦,面容方正,留著一撮羊角胡,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臣北原省總督趙懷拜見陛下!”趙懷跪拜道。
“趙愛卿免禮,小福子,賜座。”鄭銘笑道。
旁邊的小福子立即搬來一把椅子放在鄭銘旁邊的案桌前,同時還為趙懷沏了一杯茶。
趙懷有些拘謹的坐下,低頭順眉。
這是他第一次與鄭銘見面。
他偷偷的抬起頭,好奇的看了一眼鄭銘。
第一感覺就是年輕,如今鄭銘已經二十五歲了,但由于面容顯嫩,看起來還像二十歲的樣子。
面帶溫和的笑容,跟個世家公子一般,絲毫沒有身為帝皇的威儀。
當然,這是鄭銘刻意收斂了身上的威勢的原因。
“趙愛卿想看就看,朕又不是看不得,沒必要偷偷摸摸的。”鄭銘見他如此,笑道。
“微臣失禮,請陛下責罰。”趙懷卻是緊張起來。
身為封疆大吏,趙懷并不是一個拘謹之人,可是面對鄭銘,他不得不謹小慎微。
鄭銘端起茶水,輕抿一口,道:“免了免了。”
“你這幾年在北原省做的很好,朕又怎么會責罰你?”
趙懷聞言,頓時輕松了不少,道:“是陛下圣明賢德,微臣才能主政一方,造福百姓。”
鄭銘笑了笑,道:“過段時間,朕想讓你的位子動一動。”
趙懷微愣,隨即有些緊張的問道:“陛下的意思是?”
“八大佛國!”鄭銘輕輕敲擊著桌面。
現在內閣和都督府正在準備出兵八大佛國,而一旦打下八大佛國,接下來的治理問題就要提上日程了。
新地歸附,最關鍵就是安撫普通百姓,保證民間的穩定和生產,這一點趙懷在北原省已經有過經驗了,而且做得非常不錯。
所以鄭銘才來跟他提前通通氣。
而且隨著大璃的擴張,地方行省制度已經不能滿足大璃朝廷的制度。
整個九域神州非常廣闊,若是按行省制,估計要劃分接近兩百個行省,如此一來,朝堂管理起來難免有些龐雜,所以鄭銘打算將整個九域神州劃分為九州,設立州牧府,位列總督府之上。
如果打下八大佛國,就要設立兩個州牧府,趙懷正是他看好的州牧之一。
鄭銘將州牧府的設立講給趙懷聽,趙懷聽完之后立即激動起來。
“微臣謝陛下看重。”他起身有些興奮的拜謝。
鄭銘伸手示意他坐下,道:“佛國之地與北原省的情況差異巨大,所以在此之前你要多了解一下佛國的情況,免得到時候手足無措。”
“另外佛國信奉佛道,不管是上層貴族還是民間都以佛道為主,如果你不了解佛道,怕是無法融入其中。”
“還有,北原省這邊你也需要一個合適的接替者,此事你要提前考慮,提前考察,不要讓后來者將你做出的大好局面給破壞了。”
“等朕回京之后,進攻八大佛國的計劃就會開始,到時候需要你提前過去配合軍隊,你也要做好準備。”
鄭銘徐徐交代著。
對于八大佛國,他是非常重視的。
以如今大璃的軍事實力想要征服八大佛國并不難,真正的難點是后期的治理。
佛國與大璃有著很大的差別,特別是風土人情,佛教信仰這一方面,如果不能融入其中,很可能會麻煩接連不斷。
“微臣謝陛下教誨。”趙懷應道。
鄭銘微微頷首,笑道:“你也不要太緊張,朕知道治理佛國有些麻煩,到時候朕和內閣都會支持你,不會讓你單打獨斗。”
“有陛下和內閣的支持,微臣一定能治理好佛國。”趙懷滿懷信心的說道。
鄭銘的認可和支持對他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身為封疆大吏,他最怕的就是鄭銘和朝堂的不信任,讓他束手束腳,無法全力施政。
鄭銘呵呵一笑,起身道:“此事保密,不要泄露出去。”
“微臣明白。”趙懷也站起來,應道。
“走,隨朕出去逛逛。”
“小福子,準備一下,晚上朕要宴請北原省的諸位愛卿。”
鄭銘吩咐道。
隨后,鄭銘就在趙懷的陪同下,微服出巡在北原省城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