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王戰敗被擒,大璃內的叛亂之勢也隨之瓦解。
在血雨腥風的洗禮下,大璃內的一切不安的勢力全部一掃而空。
而隨著祿王等一眾叛逆在西市刑場被斬首,這場叛亂也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若說誰是這場叛亂最大的受益者,那無疑就是鄭銘。
接近兩億兩現銀,以及大量的各種財產,再次給鄭銘帶來一次揮霍的機會。
小朝會上。
鄭銘一身常服,神色懶散的坐在龍椅上。
上朝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鄭銘也懶得再穿龍袍,帶冠疏,穿戴起來太麻煩,還不如寬松的常服穿著舒服。
而且他現在也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來提高威勢。
殿中的文武百官皆滿臉敬畏,再也無人敢耍小心思。
鄭銘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輕聲說道:“如今大璃已經趨向平穩,正是該修養聲息的時候。”
“朕為朝廷各部制定了一份五年計劃,希望諸位能夠在五年之內完成這份計劃。”
“小福子,發下去吧。”
小福子立即領命,帶著兩個內侍將一本本冊子分發給殿內眾臣。
這份五年計劃是鄭銘自己做的,包含大璃的方方面面,不過他并沒有設立詳細的規劃,只是確定一些目標。
至于具體實施規劃,那就是朝堂各部的事情。
當眾臣打開書冊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其中第一條是關于稅務的,鄭銘要求在兩年內完成整個皇朝的稅務改革,兩年之后,朝廷每年稅收達到兩億元,也就是兩億兩白銀。
要知道之前大璃朝廷每年的稅收也不過三千多萬,這直接翻了七八倍。
其實鄭銘大體計算過,以現在大璃的規模,想要達到兩億元的稅收并不難,相反只要將稅務改革政策貫徹到位,征收兩億元的稅收很輕松。
如果只是第一條,眾臣或許只會感到震驚,但是當他們看到第二條時,徹底被驚呆了。
五年內修整官道三萬里,以京都為中心,輻射大璃十四省之地。
三萬里的數字一出,所有人都以為鄭銘這是瘋了。
鄭銘當然沒瘋,五年三萬里,每年只有六千里而已。
與前世大中華一年修十幾萬里相比,這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可不是胡亂制定的計劃,而是結合當今大璃的生產水平制定了,在山海縣時,他一年就能修上百里,而現在整個大璃一年修六千里,算不上難事。
再說擁有火藥和水泥兩大利器,修路還不是簡單的事情。
只是三萬里這個數字看起來比較嚇人罷了。
除了這兩條外,后面還有關于軍隊建設,教育普及,修煉者培養等等各方面的計劃。
當眾臣看完之后,全部都處于懵逼狀態。
“諸位愛卿感覺如何?”鄭銘輕聲問道。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給說些什么。
站出來直接唱反調,他們不敢,可是任務量如此大,他們又感覺難度非常大。
鄭銘也不管他們心里想什么,見他們不說話,直接說道:“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意見,那就回去按照各自的目標制定詳細的計劃吧。”
“退朝!”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留下了一眾大臣面面相覷。
這下好了,你們都不說話,我們都難辦了。
不理朝議殿內的議論紛紛,鄭銘回到養心殿吃了點膳食之后,就乘坐車攆出宮了。
今天是六月六,六大圣地招生的日子,他要去看看。
六大圣地為天師府、jing武堂、圣賢學宮、百家學府、奉國寺和道家天宗,它們并不在京都城內,而是分部在京都周邊。
其中jing武堂位于京都南方,距離京都不過十里。
按照鄭銘的想法,未來jing武堂將是大璃的主要武者的培養基地,同時也是大璃的軍校,所以jing武堂內不但有武道修煉,還有專業的軍事訓練。
jing武堂設立一位堂主,三位副堂主,憐星擔任堂主,陳澤、元華菱、燕小乙擔任副堂主,獨孤求敗、西門吹雪為客座教授。
師資力量之豪華可稱為六大圣地第一名。
鄭銘來到jing武堂時,jing武堂門外已經聚滿了前來參加考核的武者。
好在他所乘坐的車攆并不是龍攆,所以并沒有引起騷動。
從側門進入jing武堂,鄭銘直奔憐星的書房。
“陛下!”
剛到書房門前,就被憐星的弟子發現了。
鄭銘示意她不要出聲,悄悄的走進書房中。
房中,憐星身穿一襲素白色輕紗衣裙,嬌嫩凝脂的臉龐顯得格外光彩照人,用玉簪倌起墨色的青絲,多幾分成熟的韻味。
此時她正坐在書桌前,滿臉認真的神色。
雖然,鄭銘已經盡量放低腳步聲了,但還是被她發現了。
“臣妾拜見陛下。”
憐星抬頭,看到鄭銘頓時嬌靨甜美,拜道。
鄭銘走到她身前,輕車熟路的攬著她的腰肢,笑道:“朕的憐星宮主越來越漂亮了。”
憐星的臉龐上爬上一縷紅暈,說道:“陛下,外面有人。”
“咳咳,沒事,他們不會進來。”鄭銘坐在椅子上,直接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母后又催著朕納妃了,你要是再拒絕朕,朕可就真納妃了。”
身為帝皇,鄭銘自然不可能只有魏語一位皇后,就算他愿意,李如月也不會愿意。
而且現在他與憐星已經有夫妻之實了,差的只是一份冊封而已。
“陛下,臣妾不愿呆在深宮之中。”憐星用靈動的眼波看著鄭銘。
鄭銘一陣無語。
那皇宮對別人來說象征著榮華富貴,但對憐星來說,卻更像是一座牢獄。
一旦憐星接受冊封,必然會受到皇宮的各種規矩和禮節束縛,想要再出宮也不是件容易事,就算鄭銘不在意,難免朝堂中有人說閑話。
憐星卻又笑道:“陛下納妃是一件好事,有利于我大璃子嗣綿延昌盛。”
鄭銘翻翻白眼,說道:“母后這是找你當說客了?”
就納妃之事,李如月已經跟他提過幾次了,鄭銘一直拖著。
倒不是鄭銘想做一個感情專一的好男人,只是他有些矯情。即想要人,又想要感情。這大概就是男人的虛偽。
憐星掩嘴輕笑道:“太后娘娘沒有找臣妾,但皇后娘娘跟臣妾說過。”
大老婆讓情人勸說老公找小老婆,聽聽這多刺激啊!
鄭銘有些撓頭,刺激是刺激,就是需要走腎。
“此事以后再談,先說說這次jing武堂招生情況?”
憐星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文冊,說道:“目前報名參加考核已有一萬多人,通過第一輪考核的有八千多人。”
“這么多?”鄭銘有些詫異。
雖然jing武堂的要求比天師府和道家天宗要低很多,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參加的。
“嗯,按照現在的情況,估計今天就能招滿三千人。”憐星說道。
鄭銘捏著下巴,沉思起來。
這個世界從不缺少天才,真正缺少的是讓天才成長的空間。
在龐大的基數下,總能找出一些真正的天才。
關鍵還是如何發現那些隱藏在普通百姓中的天才,然后培養他們成為強者。
這就凸顯普及武道修煉的重要性,只有讓所有人獲得修煉的機會,才不會讓天才埋沒。
“看來要加快教育普及才行。”
鄭銘輕聲念道。
六大圣地招收弟子,使得整個大璃沸沸揚揚。
然而招收弟子還沒有結束,今年的科舉和武舉恩科又將開始了,一時間京都人滿為患,上到酒樓客棧,下到普通民宅,都住滿了人。
來自大璃各地的修行人和學子,全部聚集在京都之中。
有世家公子,帶著仆人,仆人挑著擔,浩浩蕩蕩。
也有江湖武人,提刀跨馬。
還有寒毛子弟穿著縫補的衣裳,背著行囊,耷拉著草鞋,深一步,淺一步,進入京都。
如此多的人匯聚在京都,難免有些龍蛇混雜。
小偷小摸、打架斗毆的事情時有發生,讓京兆尹苦不堪言。
為此京兆府請求朝廷出動京營維持京都的秩序。
對此,鄭銘自然沒有異議,不但調動了京營,還下明旨張貼在京都各處,要求各地修行人和學子遵紀守法。
明旨一出,頓時京都的秩序好了數倍。
當今璃皇之威儀已經達到了頂峰,沒有人敢真的撩撥鄭銘的虎須。
不過大璃六大圣地的建立造成的影響遠不止于此。
無論是各大皇朝還是隱修宗門對此都感到驚訝。
表面看起來圣地的建立似乎并沒有特別之處,但實際上這代表著皇朝凌駕在宗門勢力之上,同時意味著宗師、大宗師強者也將臣服于皇權之下。
隱修宗門雖然感到驚訝,但并沒有太過注重,畢竟他們已經了解大璃的實力了,而讓他們真正關注的是天外宗的反應。
可是不知為何,天外宗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徹底放棄了梅千落等人。
而對皇朝而言,六大圣地的建立更讓他們震撼。
特別是大周皇朝,心思那叫一個復雜。
大周帝都。
周太后看著從大璃傳來的信件,秀麗的面容上充滿了復雜的神色。
自從讓出云上江以北的疆域之后,大周朝堂徹底與道淵宗背離,雖然明面上依然保持著原來的聯系,但是暗地里已經有無數人對道淵宗產出了怨言。
不只是朝堂之上,就連民間也出現了很多反抗道淵宗的聲音,他們將道淵宗視為大周的恥辱。
而周太后對此除了滿心怨恨外,再無其他。
她很清楚大周不能失去道淵宗,不能失去道明,可是她依然對道淵宗和道明感到怨恨,比之對大璃的怨恨還要強烈。
而如今看著大璃皇權凌駕在宗門之上,羨慕和嫉妒如同一桶汽油澆在了她心中,她對道淵宗的怨恨更是蓬勃燃燒。
“娘娘,這是朝堂送來的奏折。”
一位老太監輕聲說道。
周太后接過奏折,看著其中的內容,秀麗的面容變得冰冷起來。
“十萬大軍居然剿滅不了一群叛逆!”
“廢物!”
她氣惱的怒罵道。
老太監站在一側,低頭不語。
從讓出云上江以北的疆域開始,大周之內就出現了不少叛逆,這些叛逆打著‘大周失德,有負萬民’的旗號四處作亂。
為此,大周朝堂多次組織圍剿,戰果雖然不錯,但是叛逆如同野草一般,剿滅一茬又生出一茬。
弄得整個大周朝堂都因此煩心不已。
“傳旨給唐道生,如果三個月還沒有剿滅叛逆,讓他以死謝罪。”
周太后咬牙切齒的說道。
唐道生,這個連續兩次敗在大璃手中的大將軍如今依然是大周軍隊中的實權人物。
若是旁人,怕是早就被斬首了,可唐道生不是一般人,他背后還有一個龐大的南國公府,在大周的地位如同當初魏尚在大璃的地位。
周太后要不是氣急了,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