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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樣,陳典誠發現戀愛之后時間過的特別快,這種時間流速對比就好像正在鬧肚子的小仙女此時是在廁所外排隊的隊伍中,還是已經進入了廁所中……
顯然陳典誠跟文以沫屬于那種已經掉進了戀愛糞坑的狀態,具體表現大概就是朋友圈動態更新的越來越勤快,尤其是陳典誠曾經一年難得更新一兩次動態的朋友圈,最近每周總能更新兩、三條,而且還總是能蹦出一些讓人看了便覺得身心發麻的句子,比如:
“愛情就跟數學一樣,深邃而美麗,總能在不知不覺中,讓你變得奮不顧身。”
又或者:
“愛情就是,哪怕你臉上長的小痘痘,都跟我最愛打交道的小數點一樣可愛……”
當然,陳典誠好友列表里那些單身狗們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像這樣的評論,總能在一天內收獲許多評論,比如:
“謝謝你,陳社長,終于坐實了一戀傻三年這句話,成功打消了我無聊時那一點點告別單身的念頭。”
“偉大數學家高斯曾嚴肅的說過:舔狗一無所有。”
“我一直覺得小數點也是有尊嚴的,所以請不要羞辱小數點!謝謝。”
“已知:女友臉上長痘痘,問,如何讓她心情好起來?這道題的做法絕對不是發一個朋友圈,這是直男解法,負分!對于一只合格的舔狗來說,應該立刻去給她買一瓶最好的祛斑霜!”
“老陳,你變了,已經不是再是一個純粹的人了,寧導說過,如果失去了純粹之心,在數學的道路上走不遠的。你完了,我有預感你將是寧導手下第一個無法按時畢業的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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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誠兄:請多喝熱水!”
“恕我直言,社長變成這樣,寧社每一個人都有責任!”
對于這些冷嘲熱諷,陳典誠并不為所動,只是在朋友圈給了一個統一回復:“不應嫉妒天才人物,就像不應該嫉妒太陽一樣。——尤里·邦達列夫。”
當然,能這么自信主要還是來自于寧為的肯定。
而且這也更讓陳典誠理解了自家導師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人在不同的人生旅程中看到的、喜歡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有些東西你們還不懂,等懂了,你們自然就懂了!”
這句話聽起來很玄學,但陳典誠在跟文以沫在一起后便覺得自己領悟到了這句話的一部分,比如在戀愛時,他所看的跟以往果然是有些不一樣了。
未見時的期待,相見時的幸福,絕對是這個世界對人類最為美好的饋贈……
尤其是晚上兩人在一起時,情不自禁通過最為直接的方式相互交換有益菌群時帶來的那種眩暈感,總能讓陳典誠心頭升起美女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于是總能順利讓自己感到缺氧才肯罷口。
而且導師對他談戀愛明顯也是很的。
比如一個月之后,寧為把他叫去,然后給了他六張奧運開幕式的門票。絕對是最好的位置,蜂巢廣場北坐席從內向外數第三排,還在中間,一般來說這個位置經常會有攝像頭掃過,因為全是大人物。。
所以這個區域的票基本上是買不到的,在陳典誠看來,這就是寧導為了幫他掙面子不遺余力,這也讓他期待著奧運開幕式趕緊到來,不過當時間來到八月,奧運會真的要來了時候,這個小伙子又緊張起來……
尤其是當他得知岳父岳母已經訂好了機票準備飛京城的時候,就更緊張了。
不過這也是難免的,畢竟是把文以沫從小養大的兩個人,雖然文以沫早已經把他的存在告訴了文爹跟文媽,甚至他還在視頻中跟兩老見過面,看樣子兩老似乎對他也挺滿意的,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緊張……
如何緩解這種緊張情緒,陳典誠不太想跟自家父母溝通,到是很想跟導師聊聊。可惜的是院子里已經幾乎看不到寧導的人了……
是的,從七月底開始,寧為就已經很少在院子里出現了。
開幕式要開始了,的確是太忙了。
距離地球423公里的天宮空間站。
大概三天前,三名宇航員終于按照既定任務將從地面發射上來的發射器,按照說明跟地面的指導,將發射器連同專門設計的支架牢牢固定在了預先設計好的位置,并為這款專門設計的可遙控變換角度支架接通了電源,然后將支架接入到空間站的系統中。這樣就能由系統來自動控制激光器的發射角度。
現在他們接到的指令是要開始準備變軌,在三十分鐘后經過預先給定的坐標點,進行激光試射。這也意味著空間站需要繞過下方的衛星,抵達距離地球大概386km的軌道上短暫運行半小時后,再回到現在固定運行的軌道上。
當然整個變軌過程華夏航空中心已經提前一周便跟世界其他國家主要負責主管航空航天事業的部門打好了招呼,給出的理由是做空間站變軌性能測試,以應對未來更為復雜的太空軌道環境,有理有據。
而對于空間站的宇航員來說,大概就是日常任務又多了一條。
不過還好,絕大部分操作都是自動進行的。上次送上來的補給除了激光發生期外,也包含了這次測試所需要的燃料。不過說起來這也是相當昂貴的一次測試了,這么動一下,如果算上投遞的運費,數千萬灰飛煙滅。不過話又說回來,起碼就目前來說,任何地球外的活動,都是極為昂貴的。
還好天宮日常姿態控制調整使用的是控制力矩陀螺,平時在軌道上姿控動力燃料幾乎是零消耗。
華夏航空局旗下的遠程指揮中心。
“寧院士,天宮站已經開始按計劃向目標點機動,預計三十分鐘后會抵達預定的坐標點。”
“哦,好,地面上準備的怎么樣了?”
“已經都準備好了,就是這次送上去的燃料大概只夠這樣來回機動三次,航空局那邊已經盡可能的希望能降低空間站的移動速度,但運行速度依然在7.02公里每秒,這么短的時間真能保證準確率?”
“沒有萬一,放心吧,沒問題的,畢竟有這么遠,空間站移動的過程,激光器的角度也是在實時校準的,這就好像一個在高速運行車上的獵人將槍管從車窗上伸出,瞄準一公里外的一只鹿一樣,只要獵人的經驗足夠豐富,同樣能一擊命中,所以請相信三月的實時計算跟控制能力。”
“那行,寧院士你慢忙,我去跟地面那邊遠程聯系下,問問地面上定點的設備都準備好沒。”
“嗯!麻煩你們的配合了,龐教授。”
測試當然不可能跟正式開始那天一樣,地面上的設備也就是在蜂巢頂部位置升起了一根桿子,桿間是一個感應器。為了保證這根桿子不會因為風速產生微小晃動,在接近頂部的位置安裝了固定環,用八跟鋼索牢牢的固定。
半個小時時間轉瞬即逝,一切準備就緒,總控制室內也開始倒計時……
太空中正高速運行的天空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京城的上空,這一過程中,天空站的角度開始了微調,然后保持姿勢,安裝了激光發生器的支架則在以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動作,調整著角度。
地面的感應器設計是一個大概直徑為10CM的圓環,有些像奧運會打靶項目上使用的靶標,區別是沒有分那么多環數,只分了三部分,圓心位置是直徑只有1CM的黑色小圓,黃色部分則是直徑5CM去除黑色部分的中間位置,剩余部分則是白色。
激光擊中不同的位置會產生不同的信號,并被記錄下來,這也將決定奧運開幕式那天點亮火把開關的大小……
時間臨近,指揮中心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外界依然一切都很平和。
很少有人知道開幕式最為重要的點火環節正在積極籌備中,當然也還是有些不同的,比如昨天京城交警部門就提前通知了對蜂巢附近幾條主干道的管制通知,臨近蜂巢的地鐵站在這個時間段也暫時性的停止停靠。
這些間接成本大概都要算到這項史無前例的試驗中,不過因為這次測試是白天,對于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毫無知覺的。
沒誰知道這一刻,太空中如同一顆塵埃般的空間站此時正以大概7公里每秒的速度從京城的上空高速掠過,而此時負責這次實驗室的總控中心內無數人正緊張的盯著屏幕,該做的準備工作早已經做完,人為能做的事情已經不多,只能等待結果。
“……5,4,3,2,1,0,發射……”
電子合成音在中控室內回蕩,兩秒后,控制中心便爆發出一陣歡呼聲跟熱烈的掌聲……
“成功了,成功了,系統判定,光源正中靶心!”
而在寧為身邊……
“寧院士,真的成功了?!”
“寧導,一次性成功,這打的太準了!”
終于,無數的歡呼聲被一聲貓叫聲打斷……
“喵……”
一只中華田園貓突兀的出現在主屏幕上,懶洋洋的昂著頭叫了一聲……
控制中心里的人們愣過之后,立刻反應過來,掌聲依舊,好評如潮。
“三月好樣的!”
“這也就是三月了,換了誰來也不行。”
“就是這么高的速度一擊命中移動靶,在牛逼的人物也不能有這種反應速度啊!”
“呼……行了,這個準頭我看也不用二測。空間站的了宇航員們辛苦了,可以回到之前的軌道了,地面準備工作照舊吧。”看著屏幕上的小貓,聽著大廳內工作人員興奮而又幸福的聲音,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對對對,不用二測了,正中靶心啊,這jing度……這jing度……對了,寧院士,整個后臺計算過程,我們可以調閱吧?”
“當然,當然,龐教授,你們只需要登錄后臺,所有數據都有留檔的,之前我看過模擬數據,主要是參考系跟坐標系轉換這塊比較麻煩,涉及到的計算量比較大,其他其實都還好。”
“謝謝您了,寧院士。”
“客氣,客氣!”寧為郝然道。
最怕這種場合……
旁邊控制中心的負責人還立刻附和道:“寧院士,要不您趁這個機會跟大家說兩句吧?”
“啊?說什么?”
“隨便說點什么!您也看到了,現在大家情緒都這么激動,您跟大家隨便講兩句。”
“算了,算了……我還有些事,得回學校了,以后有機會再說。”
“那可不行,像您這樣的大忙人,放走了下次再來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再說了,你也看到了大家其實都想聽您說點什么,就算是鼓舞大家繼續朝這個方向努力嘛。”
“盧總,真沒什么好說的。”寧為再次推脫道
只是這次盧總沒給寧為機會,直接按下了旁邊的按鈕,拿起了麥克風。
“咳咳,大家靜一靜,我們聽空間站激光點火項目提出者寧為院士跟我們講兩句,好不好?”
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無數人扭過頭,看向最高處指揮臺上的寧為,旁邊指揮中心負責人已經將話筒遞到了寧為手中。
好吧,寧為是真沒準備今天需要說點什么。
事實上他已經定好了行程,今天主持完這次測試之后,他就飛回京城,然后等著奧運會開幕就好了……畢竟他都懶得繼續跟那些大佬扯皮,而且當眾發言這種能力已經退化了……
如果可以的話,寧為比較喜歡在微博上寫小作文,因為可以讓三月來組織文案……
所以當話筒遞到他嘴邊時,寧為的大腦真的是一片空白……
直到突然靈光一閃……
“嗯,謝謝大家,跟大家說個故事吧,話說那年還是我在江城讀大四的時候,某天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心情很復雜,于是我去了江城很有名的歸元寺散心。很巧的是,那天我在歸元寺碰到了一位江大哲學系的研究生師兄,他在歸元寺剃度,成了一名光榮的法師,但我們的相遇有些不同。說了你們可能不信,他叫住我,是因為想抽煙,卻沒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