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朱悠然的敘舊,本來應該是未婚夫和未婚妻之間的撒狗糧行徑。
只可惜到了顧鯤和朱悠然這種身份,說事兒的時候要三句不提正事是很困難的,所以聊著聊著才變成了國家大事。
這也是正常的,錢花不完的人都這么干。為了解決老婆放學離家近的問題,那就新建一個學校,乃至把整個國家的教育體系升級一下。
好歹顧鯤還沒做出“郡主大婚,大赦天下”那么出格的事兒,已經是很克制了。
當天跟朱悠然商量了之后,回頭顧鯤又逮了個機會跟大公匯報了一下,大公也很欣賞這個計劃,覺得是收攏人心的好福利,點頭許可了。
朱猷棟御批道:“這事兒可以辦,不過你最近不用操心,安心過年,元宵節后把婚事辦了再說。至于這個利好消息,我看可以作為你和悠然大婚的福利對社會公布,算是普天同慶。我已經老了,將來悠然能受國民愛戴就好。”
顧鯤也就依命而行。
距離春節只有三天了,此后顧鯤每天安安分分,陪著家人過年,每天處理一些溫馨日常。
他也絕對沒有找朱悠然偷吃,他反正之前花天酒地慣了,也不缺女人,個把月禁欲養生一下,換換生活節奏也挺好的。
朱悠然畢竟是郡主身份,要顧及王室體面,顧鯤絕對不會干先上車后補票的破事的。他又不是條件不足以娶郡主、得靠生米煮成熟飯來增加籌碼,對不?
1月23日,除夕夜。顧鯤再次來到昭明宮,陪著大公夫婦、朱悠然,還有大公的小舅子薩武洋等少數幾個王親國戚,一起吃大飯。
可能是因為朱悠然成年和大婚在即吧,今年過年的人是最全的。除了大公夫婦以外,其他王親國戚對顧鯤的態度也比往年更加尊敬了些,薩武洋這種花花大叔都不敢擺舅舅的譜了。
大飯的食材,自然是精致高檔無比。
以顧鯤如今的財力,無論是頂級的阿斯特拉罕白鱘鰉魚子醬,還是阿爾卑斯黑白松露、貝爾法斯特鵝頸藤壺,還不是要啥有啥。
“這鵝頸藤壺是羅賓.索斯維爾總裁派人昨天從貝爾法斯特機場送來的,他們空客正好有幾趟航班順路、配合轉機捎一下就好了。”
“這白松露是歷峰老板約翰.魯伯特派人從蘇黎世飛來的,對,就是那個南非首富,我跟他老交情了。”
“阿斯特拉罕白鱘鰉魚子醬就不用說了,我在黑克蘭露西亞那么多朋友,他們搶著送來讓我品鑒。”
大部分菜的食材來源顧鯤也懶得解釋,只是大伙兒聊天時隨口聊到一些趣聞,勾起了話題,顧鯤才順口提一句。
蘭方這些王親國戚,雖然一貫養尊處優,但也是能看出這幾年跟往年的區別的。
大約就是99年過年開始吧,到如今01年,這三年王室的待遇顯然比數年前要好不少。98年以前那種“王室一年生活費也不過一千多萬人民幣、每天只能零花幾萬塊”的苦日子,簡直就是只存在于憶苦思甜中了。
“小顧,你這日子真是一年一個樣啊。”曾經的合作伙伴、如今跟顧鯤已經一兩年沒什么交集往來的薩武洋,吃著這些高檔貨就不由感慨,“不過,今年海鮮好像多了點,怎么那么多澳龍和白蠔,還有那是綠蘇眉藍青衣吧?”
顧鯤:“這些是不值錢,不過是馬來、菲律賓和印尼、巴布亞同行非要送來的賀禮,不收不行,為了國家間禮數,大飯擺一擺而已,不喜歡就別吃,千萬別勉強——
這不是去年我牽頭了東南亞國際漁業合作,整頓奴隸制問題,現在在東盟的漁業合作組織里,我們蘭方的國際地位上升很快。他們要定義的新品類,都貢品一些到這兒來試吃。”
薩武洋微微咋舌:“了不起,沒想到我們蘭方這么小的國家,也有在國際合作事務上大放異彩的一天。”
“見笑了,這有什么,舅舅喜歡,到時候也送一份到府上。”顧鯤隨了朱悠然的稱呼,倒也不覺得輩分吃虧。
薩武洋這人就是有點花天酒地,但做生意還是不含糊的,立場也不含糊,未來顧鯤跟朱悠然正式結婚,生意太大,航運外貿業這些管不過來,可以都丟給薩武洋的家人去料理,總比顧鯤手下那些最早的馬仔專業一些。
薩武洋先謝了顧鯤,然后隨口調侃:“那我就謝過了,不過大過年的,就我收禮不太好,不知今年給殿下和王妃準備了些什么禮物呢。”
過年的禮尚往來,肯定要人人有份,這不是為了錢,只是一個氛圍。
“都一家人了,他可能沒想到追背吧。”朱悠然怕未婚夫窘迫,先說了句鋪墊的話。
卻引來父母和舅舅的輕聲嘲笑:“你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這種小事,還用怕他難堪?他就算什么都沒準備,臨時隨口說一個都很輕松,又不是拿不出來。”
朱悠然不好意思地低頭對了一下衣帶,湊到顧鯤耳邊低聲說:“好像反而給你丟人了。”
“這有什么。”顧鯤寵溺地摸了摸妹子的頭發,然后臨時想了想,前后猶豫不過兩秒鐘,然后就轉向朱猷棟和王妃,
“我這兒也想到了一份禮物,正好可以孝敬二老——前陣子,我在歐洲轉了一圈,買了好幾個奢侈品牌的控股權,也跟一些競爭對手博弈了一番。期間了解了不少他們的生活方式和養望之法。
比如跟我爭奪古馳的開云集團老板弗朗索瓦.皮諾,他年前剛拿下了威尼斯文藝復興時代的執政官行宮、葛拉西宮的99年租用權,改造成他私人藝術藏品的博物館。還請了法國前文化BU長讓.雅克.阿拉貢先生去擔任館長。
這個事跡給了我頗大的啟發,你看我們漢人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傳統,北國的大陸,他們也把前朝宮殿改造成了博物院嘛。我們蘭方這幾年旅游業和文化產業發展那么快,有些短板還沒補上,雖然我弄了兩家博物館,但都是航海史相關的。這邊的昭明宮已經三百多年了,雖然屢經修繕、改造,畢竟設施不夠現代,強行改造也傷害古跡。
趁這機會我想懇請將昭明宮捐出,也改造成藝術博物院,未來就向各國游客展覽大明衣冠,而且必然可以受到國民愛戴。我再另行出資、擇址另修新宮供王室起居。保證依照禮法、兼顧實用,還能保護古物,豈不三全其美。而且要是王宮都服從了全國的舊城改造、市容整頓,民間的阻力也會小很多。”
朱猷棟聽了,眼神微微一亮:“這個辦法倒是不錯,能夠與民同甘共苦,還能保護好祖宗遺物。不過既然要辦,就要一視同仁——到時候讓市政部門出個通告,評選一下市內有保護價值的古建筑。符合條件的,一律按照名人故居、文化遺產的規格翻新保護,免于拆遷,國家還另行分配房子安置。”
這番話其實完全是空頭支票,就蘭方這破地方,除了王宮以外,真找不出有什么有文化遺產價值的古建筑了。哪怕把歷史都翻遍了,最多挖出三兩個放到內地同期最多中個進士甚至只是舉人的半吊子古代文人(相當于和清朝同期)。
所以,除了留幾座有點兒古典故事可講的四合院,其他都不可能享受到這個待遇,卻能為全國改造的推行造勢。
豈不美哉。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享受了大飯,體會著蘭方國際地位的與日俱增、民間建設的日新月異,心中都頗有感觸。
臨近午夜,王宮的御花園里排了一列迫擊炮形狀的小鋼炮禮炮,宮廷內務官員提前為除夕典禮采買了一千發煙花彈,就在王宮里朝天發射,周遭十公里內的平民也能一起欣賞,算是與民同樂了。
宮外的無數平民,似乎都預感到了今年國內有很多大刀闊斧的建設會被推行吧。
新年的日子,溫馨而平淡,每天吃喝玩樂,就是這么枯燥。
說是要準備大婚,其實都有手下人操辦,顧鯤和朱悠然每天就游山玩水、進一步增進了解增進感情好了。
轉眼2月7號,就過了元宵節,五天后又過是朱悠然18周歲的生日。顧鯤陪了朱悠然一天,跟她一起親手做了個好幾層的蛋糕。純粹是做著玩的,手法就像跟陶藝師學陶藝差不多,奶油、芝士跟陶土泥巴一樣抹得到處都是。
兩天后,就是2月14日的情人節,也是預定結婚的日子了。
這一天,蘭方全國的國籍公民都放假了,連帶著來蘭方的旅游團也提前踩剎車少了很多,免得待客不周。國內與蘭方這邊合作的旅行社,都把團或推遲、或提前,錯開2月14這天,簽證方面也卡緊了。
實在阻擋不了的自由行貴客,或者是來觀禮的,放進來就放進來吧。
所以蘭方的外勞們當天并不能休假,還要加班提供服務,但所有的外勞都會按照最高規格的節假日加班給薪酬,有三倍的,也有五倍的。
“以后蘭方這地盤,就徹底是顧家人的天下了。”
“管他呢,有顧老板主持大局,大家都有好日子過,干嘛過不去。”
七萬國籍國民和十幾萬游客、外勞,都自發地到昭明宮前的廣場上,觀禮大典。
(過渡章節,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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